我想過無數人慾置我於死地,也曾懷疑是昨日那人,但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我萬萬沒想到竟是灰老闆嚇得手。
白日裡他救我於水火,沒想到轉日他便痛下殺手,他不知道,我一直在成長。
我的憤怒已達巔峰,如火山噴發,似怒海狂濤,難以遏制。
我發現一人似是低估了我的戾氣,略有懈怠,我趁機猛然掙脫他的束縛,繼而迅速出腳猛踢。
他顯然未曾料到我能掙脫他的控制,只得匆忙防守。
但他還是被我推到了不遠處。
我本想如法炮製,掙脫另一人的束縛,可他卻不吃我這一套。
他愈發用力地壓制我,我為了擺脫他的控制,只得另想他法。
那就是咬住他的手。我心中暗自竊喜。
最後,我狠狠地一口咬住他的手臂,這小子倒是個硬骨頭,強撐了三十幾秒,始終不肯鬆手。
但手臂的疼痛實在難忍,最後他還是鬆了口。
我趁機迅速起身,用剛才的招式猛踢過去。
他似乎只顧關心自己的手臂傷勢,並未理睬我,只是快速後退幾步,然後死死地盯著我看。
他倆站到了一起。
他們來到同一地點,對視一眼後,便如餓虎撲食般快速出擊,但沒想到我已經手持桌腿,如離弦之箭般沖了過來。
他倆慌忙躲避,我不給他們喘息之機,用力甩出那根桌腿,緊接著又從旁邊的桌子中抄起一個花瓶,狠狠地砸向牆面,那花瓶頓時碎成了無數塊。
沒想到花瓶的碎片如飛刀般划過那人的臉部。
這花瓶是不久前劉哥幫我帶的,說是為了裝飾一下家裡的氣氛。
看到臉部的疼痛和鮮血後,那人如火山爆發般怒吼,他現在臉色糟糕至極,滿臉通紅,怒髮衝冠。
他不甘示弱,抓起剛剛的桌椅,如疾風般快速來到我面前,對我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我左躲右閃,同時提防著另一個人的再次偷襲。
我驚喜地發現,這段時間練習體能的效果非常好,我跟他倆鏖戰了半個多小時,依然體力充沛,而他倆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滿臉通紅。
雖然他倆之前也受過傷,但受傷和體力消耗是兩回事。
我身邊沒有鏡子,不知道自己的狼狽造型如何,畢竟我現在感覺不到疼痛。
但他倆之前揍我的時候毫不留情,估計我的樣子不會太好看。
這兩人配合默契,一人正面進攻,一人在背後偷襲,我已經漸漸處於下風,感覺有點力不從心了。
我們三人都已經體力不支。
但我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為我旁邊還有幾個觀戰者呢,畢竟我知道劉哥和光哥的身手都很厲害,他倆一旦出手,我必敗無疑,所以我必須要儘快處理好眼前的狀況,然後趁機趕快逃跑。
感覺我們幾個的體力已經像泄氣的皮球一樣,明顯不支了。
為了儘快結束戰鬥,只能豁出去了。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些知識點,如果打不過別人,那就用氣勢來碾壓他們。
我忽然這麼想著,然後就看到了地面上的玻璃碎渣和花瓶的碎片。
我忽然笑了一下,心想:就算我可能會死,但我也不想讓你們好過。
隨後,我在旁邊的一堆雜物中,拿出了幾件舊衣服,緩緩撕開,然後快速地撿起幾塊碎片。
由於我的右手手臂力量比較大,為了儘快做好我的裝備,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手臂受傷就受傷吧,畢竟之前受的傷害也不少。
我把那些碎片安在我的幾根小手指上,你別說,還真別說,這樣看起來還挺不錯的,有點小帥的。
為了減輕一點疼痛,我就用那幾塊布條綁在手臂上,面對當前的局勢。
我死死地把那幾塊玻璃碎渣,卡在我的那 10 根手指頭的裂縫中。
我顧不上自己手臂上的疼痛,用力地夾住那幾塊碎玻璃。
雖然出了點血,但這不算什麼。
他倆看到我這不要命的行為,突然有點嚇到跳不了。
都快死的人了,還這麼掙扎,好,我就讓你死得痛快點吧。
我還沒做好架勢,他倆就衝過來想再次發起攻擊。
這次我沒有躲避,而是直直地衝上去,用力打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臉上,但是他躲避了,然後用手臂抵擋。
我的這幾塊碎玻璃,劃破了他的衣服,準確來說是西裝,他也因此受了點輕微的小傷。
看到手臂上的傷口,忽然笑了笑,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弧度。
有意思啊,我還是別影響實力的為好,不然的話就有點麻煩。
「這小子是個變態啊。」另一位殺手說道。可不是嘛,我還以為他為什麼要挑釁我倆,原來這小屁孩還有兩下子。
我倆嚇了一跳,我們一天的工作時間不會超過 20 分鐘,天啊,這是咋了?跟這個號銷子忙活了快一個小時了,僱主都來了。
他們在牆的另一側竊竊私語地說了好幾句話,雖然聲音很小,但我還是敏銳地聽到了幾句,「僱主也來了。」
我聽到他們的對話,並沒感覺出什麼意外,因為我知道他們的僱主就是灰老闆。
我忽然仰天大笑,真是可笑至極。
我沒臉看,灰老闆他們只能儘快處理當前的局勢了,這對他們來說再好不過了。
他倆迅速解開身上西裝的扣子,然後將其拖到一邊,還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西裝。
受傷的殺手從旁邊的一堆雜物中拿出了幾塊黑不溜秋的物體,大小和蘋果差不多。
他用力地揮出了一塊兒黑不溜秋的物體,本來想躲避的,可看到他的速度那麼快,我還是躲開了。
那物體速度極快,快到我差點沒緩過來,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碰到了牆上,牆壁差點被它貫穿。
我忽然小聲地說出了一句:「臥槽。」
隨後,他還是快速地把剩下的兩塊也丟了出去。
我看到底 1 個的威力後,也用剛才的方式躲避了,但這次的威力沒有比上一次威力高。
因為,第 1 可那個物體是直直地貼在了牆壁上。
但這兩個沒有粘貼在牆壁上,而是直接掉了下來。
我這時才看清這是啥,原來是鐵球,這屋子裡有那麼多物品,我還沒仔細地觀察過,原來如此。
我用憤怒的眼神回過頭看著他倆,他倆也是漫不經心地走過來,仿佛是兩隻慵懶的貓。
我邊躲避邊攻擊,因為我們的體力已經耗了很多,已經沒有剛開始的那麼快速而積極了。
旁邊一直看戲的灰老闆,現在有點受不住了,因為他有點自己的事兒。
請的這兩個殺手,剛開始還占上風,壓著王炸。
但不知不覺中他們兩個和王炸已經能打個有來有回了。
「你倆上去把他制服了。」劉哥和光哥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不得不辦,因為保鏢是不能有私情的,要服從老闆的一切命令。
在這邊跟他們打得有來有回。
那個被我劃破自己的手指那人已經有點撐不過了。
他不僅在胸部位置和臉部都給我用刀片劃開口子,鮮血不斷地流出,仿佛是紅色的小溪。
雖然流出的鮮血不多,但是這疲勞感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另一個也好不到哪去,有點高,所以我沒劃到他的臉部,但是他的身體已經有不少傷口了,雖然很輕,但是他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然而,即便如此,我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
這玻璃碎渣,要是碰到肉體的話,會格外的疼痛,仿佛是被無數根鋼針同時扎刺。而且我現在手臂已經全部都是傷了,雖然傷口不大,兩三天後應該會結痂。
這樣我還是不好對付他倆。
他們打得很起勁,完全沒有發現後面的兩個人也加入了戰鬥。他臉也看到後面的那倆,然後也沒有放鬆警惕,我感覺自己的臉有點掛不住了。
他倆所謂頂尖殺手,雖然算不上最強的,但也有不少名氣和臉面,整天過著打打殺殺的生活。
如今竟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耍得團團轉,還需要僱主親自派人押著這個小毛孩。
那你啊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咱倆的殺手臉面都被丟盡了。
正欲再次發動攻擊時,一個高大的殺手如疾風般快速踢來,令我猝不及防。
我只能用雙手勉強躲避他的攻擊,然而他的力量如此之大,大到將我直接推倒在地。
ETV 里似乎有些大,儘管我現在感覺不到疼痛,但身體上的疲勞也如潮水般逐漸浮現。
我撞到了牆壁上,也在這時看到了加入戰鬥的兩位大哥,劉義強和光太郎。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出他們的全名,也是我對他們最後的尊重。
他倆神色異常凝重,仿佛能殺死 10 個人。
他倆的眼神和所有的臉部表情都變得與以往截然不同。
他倆之前還能有說有笑,但這次他們要動真格了。
蔣輝老大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保鏢應該實力不俗,我感覺他的實力應該在這兩人之上。
因為我曾見過他們幾次教訓小弟,他們擺出的造型令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我沒有回話,只是迅速衝上前去,一個人打我腹部,一個人打我臉部。
後面的那兩個殺手也迅速抓住時機,一個人直接用腿部猛踢我的膝蓋,差點讓我跪了下去。
因為我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所以我撐著最後的力氣,艱難地站了起來,但沒想到,這竟然成了我的破綻,另一個殺手緩緩地踢在我的手臂上,讓我手中那幾塊碎玻璃,緩緩地掉了下去。
這些無堅不摧的裝備也掉下去了,我仿佛已經失去了還手之力。
我本應可以跟他們耗一會兒的,但是為何我好幾次都想動手將劉意強和光太郎打倒在地,可我就是無法揮出那一拳,或許這就叫做情感的羈絆吧。
我感覺到他倆這次是要玩真的了,但是後面的那兩位下手更加殘忍,他們像餓狼一樣死死地盯著我,絲毫不肯放鬆,每次出手都擊打我的要害,我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真沒想到劉義強和光太郎出手如此狠辣!
我現在被四面八方圍著,處於極度被動的狀態,這後面這倆人簡直是往死里打啊,一點人情味都不講,我真是服了。
他倆真是有點不要臉了,難道我就只能趴著猥瑣成一團,任由他們毆打嗎?不,我在尋找那一絲機會,一個能夠反擊的機會。
不經意間,我拿到了一罐花瓶碎片,看你們還能囂張多久。
我趁他們不注意,出手劃破了一位殺手的腿部位置,然後猛然撲上去,將他推倒。
我發現這人真是個瘋子!
他下手毫不留情,真的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我看他一副不要命的樣子,而且臉部很乾淨,應該就是那個高大的傻逼。
讓你的殺手來認你當老大,讓你來打我,讓你來殺我,今天不讓你去掉半條命,我就不是人!
你這個殺手衝到我身前,抓住我的頭髮,用膝蓋猛然撞向我的臉部,我的臉部頓時火辣辣地疼。
我現在異常憤怒,伸手抓住他的小兄弟,想要狠狠地打碎他的雞蛋。
但是這樣做似乎不太好,這種事只有缺德的人才幹得出來。
那我就不打他的特殊部位了,還是打他的傷口吧。
我用我的指甲直接抓起了他的傷口。
他的傷口並不多,最多的地方就兩處,那就是腹部和臉部。
我一邊撓他的臉部,一邊撓他的腹部,讓他難受至極。
叫你來弄我,叫你來欺負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我正打得酣暢淋漓時,突然一個踉蹌,腳像不聽使喚般踢到了我的頭部,我如魚躍龍門般飛身而出,結結實實地撞在了牆上,好像有人格頭用力地打了我一拳,頓時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就這樣暈了過去。
我感覺我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此刻,身體仿佛被火灼燒般灼熱,內心卻空蕩蕩的。
我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只覺得難受極了。
好像生命已經到達了懸崖邊緣。
我好想努力地活著,可似乎沒有人希望我活下去。
我拼命地生活著,卻從來沒有人認真地看過我一眼。
或許,只有死了才能得到解脫吧。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個如泣如訴、仿佛風中殘燭般憔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