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謀生上面我是一名翡翠玉石商人,你如果有朋友想買高端翡翠,可以找我。興趣愛好上面,我暫時比較擅長書法,其次繪畫和攝影也稍有涉獵。」
他雖然已經沒有在學習面板上「掛載」攝影與繪畫學習,但美學有共通性,後續的繪畫學習讓他的攝影水平有所提高,而如今的書法學習,又讓他的繪畫技藝也在無形中得到增強。
當初完成學習時,這兩項都是(精通-),學習面板一證永證的加持下,如今約莫著可以把減號去掉了。
說「有所涉獵」,自然心安理得。
此外,書法如今更是到達了(專業)層次,說一句擅長,已經是謙虛了!
他發過去後,又問了句:「你也是南湖人?」
李詩意回復的很快:
「那你怎麼會懂這麼多舞蹈理論呢?(好奇)」
「是啊,我也是永州的,笑笑是我鄰居加中學學妹。」
原來她和唐笑笑是一個地方,至於我為什麼會懂這麼些舞蹈理論?
李石起身到臥室的陽台上,這個陽台面對的是後院,樓下不遠處便是他釣魚的小河,再過去則是一片田野,更遠處是比較秀氣的山脈,起伏的曲線似那婦人的體態,在星空下隱約可見。
陽台不大,但一整面有三分之二是落地窗,擺放著兩把椅子和一個茶台,夏天坐在這,既可以享受屋內的空調,又可以喝茶看外面的風景。
他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把自己練書法練到一定程度後,以書韻聯想到了舞蹈的身韻,便通過了解身韻和舞蹈,試圖觸類旁通的經歷,簡單說了說。
李石這麼說完後,對面反倒是過了三四分鐘才回信息。
「ε=(´ο`*)))唉,大致能明白你說的,感覺你的書法肯定超級厲害。」
如果是別的,李石還會謙虛一下。
書法嘛……
他如實打字回道:「確實還可以,我在書法上的學習上,算是走的比較遠了。」
書法上還謙虛的話,那是有點虛偽了。
李石現在做人做事,主打的就是一個「真」字。
李詩意:「感覺你應該會和我導師聊得來。」
李石好奇問道:「你導師?你也是滬戲的舞蹈學院的學生嗎?」
他知道唐笑笑是滬戲舞蹈學院的學生。
李詩意:「不是,我是在北舞讀研,本科是南藝的。」
李石:「那你現在人在京城啊,我還想著如果在滬城的話,約你出來當面聊聊。」
他之所以有這個打算,是覺得李詩意在他目前認識的學舞蹈的人里里專業水平最高的,對舞蹈已經有自己的見解,之前聊古典舞身韻相關話題的時候,就帶給他很多收穫。
所以他想約著見面繼續深入地聊聊身法與身韻的關聯性。
李詩意:「(呲牙)那可惜了,你在滬城工作嗎?」
李石:「倒也不是,之前來滬城是為了看《只此青綠》的演出。」
兩人聊了一會,聊到學舞蹈該看哪些專業以外的書來加強自己的時候,李詩意又提到她的導師,北舞教授甄路。
「就是甄老師建議我多看看唐詩宋詞,還有漢唐歷史相關的書,漢唐舞在古典舞里占了很重要的部分,說了解漢唐歷史會對我跳漢唐舞有好處。」
李石一聽,倒是瞬間明白她老師的用意,打字:「應該是讓你能在編跳舞的時候,更好更快速度領會到不同歷史情境中舞蹈的情緒表達吧。」
心想,這不是初級舞者要學的東西,恰好也側面說明,她的古典舞已經學到一定程度了,
李詩意:「(強)(強)」
李詩意:「確實就是這個意思,另外讓我讀詩詞,也是領略詩詞的意境,好化用在舞蹈里。」
兩人一直這樣聊著,像是新認識的朋友聊天,也像是學術交流。
聊了到舞蹈中的意境,李詩意說道:「我導師早些年跳的一個獨舞作品,叫《落花》,是我個人覺得最意境滿滿的作品之一。」
她這麼說,李石立馬來了好奇心。
因為喜好問題,他個人其實是不太看男舞者獨舞的,但能讓李詩意推崇備至,他還是決定看看。
當即回了句:「有視頻嗎?發給我欣賞欣賞。」
「有啊,我這就發你。」
很快,李詩意便發了個視頻過來。
李石點開一看,頓時一怔。
首先視頻真是渣畫質,年代感十足。
其次,視頻里的舞者居然是一個古典裝扮的女子,手拿白紗,姿態搖曳。
來不及多想,隨著女舞者簡單的抬手遙望,他立馬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古樸之韻美,瞬間拋開雜念,沉浸在女子舉手投足的輕柔之間。
高閣客竟去,小園花亂飛。
參差連曲陌,迢遞送斜暉。
腸斷未忍掃,眼穿仍欲歸。
芳心向春盡,所得是沾衣。
舞台上無一片花瓣,可李石卻真真切切「看」到了少女頭頂的樹枝上,粉色如雨,隨風而落。
最後少女用紗巾從地上拾起片片落花,更是讓人難免傷懷。
他放下手機,呆坐在椅子上回味了一會,才起身來到書桌邊。
雖然在外休假作客,基本上不怎麼學習,都是閒聊、遊玩、釣魚、看小說、玩遊戲,但每日半個小時的臨帖練字,還是堅持著。
他有學習面板一證永證,倒不用練習來維持狀態,而是想著,自己書法上的根基已經打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深厚了,那何不再深厚一些呢?
每日堅持半個小時的臨帖練字,便將根基再增厚三五毫米。
懶得研墨,直接倒了一些墨汁在硯台里,提筆,腦海中浮現出「少女」從地上拾起落花的畫面,在那水波流轉姿態里,他仿佛看到又起的微風吹亂了她的青絲,露出那俏麗溫婉的容顏,而黛眉微皺,顧盼間,淡淡的哀愁揮之不去。
落筆。
寫道——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幾乎是一蹴而就。
這首李煜的詞李石寫的極有感覺,心想,或許「有了」?
擱筆,細看。
過了一會,李石輕輕一嘆。
這首作品確實寫的不錯,接近能品,但可惜,終歸差了一點,並沒有寫出意境,還算不得能品之作。
「說起來,不是切身體驗,這代入感還是差了點。」
寫的不如意,李石有點失望,不過他很快又在想,這個落花意境是不是可以作為自己下階段創作的切入點呢?
「要是置身林間溪水邊,親眼看著這女子在桃花樹下跳上這麼一曲,嗯,如果再能跟自己有點互動的話……那自己必能創作出能品,甚至能品以上的佳作來!」
再次來到陽台,拿起丟在椅子上的手機,打開瀏覽器,搜了一下北舞老師甄路。
「甄路,北舞教授,古典舞舞蹈家,19……算起來,今年都五十三歲了。」
李石摸了摸下巴,五十多歲的教授,顯然不可能請來給自己跳舞了。
不過……
她不是有學生嘛。
切換到微信,李石當即給李詩意發了條信息:「這個作品確實極有意境,除了中間用鋼琴配音不太認同之外,不管是從編排還是表演,都有極高的藝術水準了。」
其實表演上也有幾處瑕疵,他看出來了,但瑕不掩瑜,整體而言,她導師確實發揮的極好。
李石沉浸在作品裡的時候,甚至不覺得她是在表演,就像是真實發生在某個時空里的場景。
李詩意似乎一直在等他的回饋,信息回的非常快:「是吧,你果然跟我的看法差不多!(呲牙)」
兩人就這個作品討論了一會,李石進入主題,問道:「這個作品你會跳不?」
李詩意:「倒是學過,但是我還跳的不好,怎麼了?」
李石:「我有個想法……」
十來分鐘後。
李詩意那邊沉默了片刻,道:「你這個想法確實挺好的,如果能做的好,咱們也算是互相成就,我考慮一下,可以嗎?而且我對你也不夠了解。」
李石笑道:「當然可以啊,現在只是提出有這麼個想法,本來就該考慮考慮,畢竟一旦開始,會是比較費時費力的,不僅你要考慮,我也要考慮的,不過先別想太多,只考慮對這個事感不感興趣,如果有興趣,我們可以抽時間先見面,見了面再商量後面的事——對了,你有作品視頻嗎?我想看看你跳舞的實力與風格。」
李詩意:「可以啊,老鄉,你這人說話做事很直接,跟笑笑的風格蠻像的,難怪你們能成為朋友,不過我喜歡。作品視頻當然有,我明天整理幾個再發給你吧,現在要排戲了。」
李石:「行,那你先忙。」
打字的時候,心想,這姑娘感覺也不是矯情的人,挺好。
就是不知道她舞蹈實力比之她導師年輕的時候如何。
等明天看看再說。
他翻到之前的視頻,點開,開始看第二遍。
然後是第三遍、第四遍。
「她的儀態和氣質,讓人有真實感!」
李石不禁沉思,身韻練到骨子裡便成了儀態與氣質。
人有儀態與氣質,那字呢?
他嘴角忽然露出一抹來自內心深處的微笑——字,當然也有,至少他的字,要有。
沒過多久,吳媛上樓進了房間。
李石靜靜地觀察著她。
觀察她的外貌、眼神、表情,觀察她的體態、動作。
剛進門的時候,吳女士穿著下午那身青花類似長裙,搭配一件白色開衫,時尚性感之外,也有著成功女性的端莊大氣。
等她進門後,把外套脫掉,露出裡面難以包裹所有雪白肌膚的吊帶,端莊頓時少了幾分,在那精緻的鎖骨里,更多了幾分性感的魅惑。
接著她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後換了一身青色的短袖長T恤,本來是寬寬鬆鬆的睡袍款式,沒有腰帶的,她特意在腰身處扎了一個小球,把原本寬鬆的睡袍臨時改成了束腰緊身的風格,那瞬間能mo殺上億生命的小蠻腰與上下的飽滿跟蜜桃繪製成完美的s曲線。
這個s曲線比一般女子的要大不少,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妖嬈的氣息。
尤其配上那一頭濕漉漉的青絲。
「同樣是吳女士,不同的妝容打扮、神態動作……會有不同的儀態與氣質。」
李石若有所悟。
吳媛只要和李石在一起,大部分心思就會放在他身上,自然知道他一直在看自己,心裡美滋滋的同時,也故意「悄悄」地散發自己的魅力。
正當她穿著「小心機」的T恤從浴室出來,以為李老師會從身後給自己拍幾張好看的冪臀照時,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徑直走向了另外一邊的書桌!
他還坐下來,拿起毛筆,心無旁騖地寫起了書法!
這……
吳媛險些沒站穩。
她站在原地仔細觀察了一會,見李石確實沉浸在書法中,根本沒有回頭再看自己的打算,頓時心生疑惑,躡手躡腳地回到衛生間,照著鏡子左右看了看。
自己飽滿的實力和肥美的蜜桃,難道已經不香了嗎?
這可不行!
她想了想,又輕手輕腳出來,取了一些化妝品,回到衛生間,對著鏡子,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
然後自拍了一張,發給就在隔壁的賀雅茹:「快幫我看看,這個妝容怎麼樣?」
賀雅茹也已經洗了澡,換了睡衣,正在敷面膜玩手機。
「大晚上的,洗了澡又化妝,你想幹嘛?」
吳媛:「當然是勾引李老師呀,快說我這個妝好不好看吧?」
賀雅茹:「……」
吳媛:「亞茹姐姐(愛你)」
賀雅茹:「這樣的淡妝很適合你,好看的。」
賀雅茹回了這一條信息後,不知為何,手機突然玩起來有點不得勁了。
她去衛生間取下面膜洗漱了一番,出來後,心想,好久沒打坐了,今天晚上就打坐一下吧。
然後選了靠著隔壁同一堵牆擺放的沙發,脫了鞋子,閉眼盤坐上去。
左等右等,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鐘,還是聽不到一點動靜。
她忽然收功,起身,臉上流露出對自己很無語的神情,呆坐著等了等,去找到手機,給吳媛發了條信息:「女人,你成功了沒?」
發過去後,吳媛卻遲遲沒回復。
賀雅茹撇了撇嘴,其實這兩棟房子當初就是她找人來裝修的,自然知道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有氣無力來道床邊,躺下,雪白的肌膚和曼妙的曲線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無人欣賞,她用一萬六千多一床的真絲空調被蓋著腦袋,好像故意堵著有什麼聲音一樣。
十年了,又是獨自一個人的夜深人靜。
晚上十一點半剛過,李石還在開著空調取暖,同時以手劍為筆尖,在凝脂一般的雪膚上繼續實踐自己在字的體態與氣質上的想法,手機忽然響了一聲,他鬆開放在吳媛身上的手,從枕頭下摸出來,解鎖一看,是李詩意發來的信息:
「對了老鄉,你之前問我劍舞的事,我推薦你看我一個學姐的作品,叫《越女凌風》,在網上還挺有名的,你一搜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