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李石吃的這些東西好像不是很多，跟網上那些動輒吃十幾個漢堡的大胃王網紅比起來有點不夠看。
但其實兩瓶450毫升果汁，加大半瓶450毫升的雪碧，再加兩桶400毫升的麵湯，就是不算四個麵餅，光進肚子的液體，已經差不多有2000毫升，也就是兩升！
「我以前飯量算比較大的，但這麼短時間內喝兩升水，肯定會有被灌飽的感覺……何況還要加四個桶裝面的麵餅。」
「現在這樣啥感覺沒有，甚至覺得還可以繼續再吃幾輪……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身體是一切的本錢。
李石按耐住馬上再去查看面板和隨身空間的衝動，兩步走到客廳中間，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
首先身高體型都沒變化，身材依舊勻稱，五肢也很健全。
接著他又小幅度活動了一下，揮拳踢腿試了試力氣。
「力量好像比以前增加了一點點，但也就一點點。」
最後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拉開架勢，站起了三體樁。
閉眼，改變呼吸節奏，韻律之間開始在身體各個部位搬運柔勁。
先是四肢，接著軀體，最後臟腑。
細微間，他能體察到自身每一處的大致情況，若是哪個地方有異常，勁力通過時，必然會有「突兀」或者「阻塞」之感。
這個體檢方法是李石自己發明的，他也不知道前人里有沒有誰可以做到這個程度。
反正他覺得挺好用，每天站樁練劍，就相當於體檢了一遍。
一番鍛鍊下來，勁力搬運通暢，身體各部位，沒有任何淤堵之感。
他還特意體察了一會胃部的氣血活躍情況，詭異地發現胃部的食物在以一個非正常的速度被消化吸收，但胃部的氣血卻沒有特別活躍！
這有點違反李石對人體認知了。
他皺著眉頭，收起樁功，在客廳來回踱步。
沒走幾步，又停下來，下意識閉上眼睛，去感受隨身空間的存在。
剛剛起了念頭，便察覺到一處玄妙的存在，那處存在既是在自己腦海中，又在肉身相連的「另一側」。
是個標準的球體空間，而在球體外邊並非李石想像的那種虛無，而是星雲瀰漫。
他「看」到這些熟悉的星雲，一瞬間就本能地想去那邊。
這個念頭一起，立即有所反饋，他忍住了，沒有選擇「確認」——雖然從學習面板那早已得知自身進入這隨身空間是沒有任何危險的，但謹慎的他，覺得還是再等等。
「先試試！」
李石轉頭環顧，很快就鎖定了客廳茶几上的玻璃菸灰缸。
此刻他隔著茶几還有一米多遠，只看著上面的菸灰缸，心生念頭，下一刻，菸灰缸還擺在茶几上，並沒有被收取進去。
他笑了笑，
快步走過去，伸出左手，用食指點在菸灰缸上面的邊緣，再動念頭。
下一瞬間，茶几上的菸灰缸神奇的消失了，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隨身空間裡！
「暫時必須觸摸到，才能收取。」
他這次沒有閉眼，只是集中注意力，也「看」到了隨身空間裡的情況，那隻菸灰缸就漂浮在那，格外的潔淨。
潔淨？
李石眨了眨眼，抬起手，伸開手掌，放在茶几上，再看著自己的手和茶几，生「取出菸灰缸放置此處」的念頭，下一刻，那個菸灰缸果然出現了！
而且，的確非常潔淨，看上去一塵不染，比之前乾淨了許多！
「收取關乎『概念』，我之前收菸灰缸，起的念頭是『收進菸灰缸』，這個念頭裡的概念，只包含了菸灰缸，不包括上面的灰塵和細菌等其他東西……」
「這簡直是洗東西神器……呃，不對，格局小了，應該說是剝離神器！」
李石對「概念」的運用是熟門熟路的。
以前用財富屬性點兌換物質，就用到這一套。
他突然靈光一閃，快步來到二樓臥室，從自己那個雙肩包里拿出隨身筆記本，再從上面撕下一張紙，放在書桌上。
依舊伸左手，摸著這張紙的一端，然後起念：「從目光鎖定的部位，收取這張紙摸著的這一小部分」。
下一刻，這張紙大約左側三分之一部分，整齊地消失了！
深呼吸。
李石拿起紙張，盯著那極其平整的缺口，想到了很多很多。
「不知道這種收取的極限在哪，試試！」
他儘量平復自己的情緒，又把那一小半紙張從空間裡取出來，然後把就用它們實驗起來。
一邊試驗，一邊喚出學習面板，用疑惑的念頭去觸碰「空間」一欄，獲得及時反饋。
十幾分鐘後。
「『觀測到』是收取能不能成功的核心！」
「如果只用肉眼去看，主動收取的極限是10微米級別。小於10微米級別的塵粒、細菌、病毒，暫時無法主動單獨收取，只能通過概念包容來收取。」
「或者藉助觀測儀器……」
「不想收取的東西好辦，概念上剔除掉就好。比如收入任何物品，都可以先附加一個修飾概念『不包含任何附著其上的活物』，則可以確保收東西的時候，不會把任何微生物收進空間裡。」
「大於10微米級，在平時生活中，已經完全夠用了！現在感覺最限制的，反而是必須觸摸這一條。」
「想要隔空收取的話……」
李石又「看」向一直沒收的學習面板，盯著上面的「精神力」屬性。
「突破精神力屬性極限是隔空收取的條件，超過15點後，每多一點，可以增加一米隔空收取範圍！」
「這個範圍，是從我的身體任何一個部位為出發點計算的。」
李石「盯」著面板上，精神力選項後面，那升級書法宗師後尚未融合的1點屬性，心頭火熱！
意念觸碰，立即有反饋：融合時間需約四小時五十二分鐘左右。
「再等等！」
「以身為錨，融合空間後，我的身體變得有古怪了，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李石又從書桌前的椅子上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依舊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接下來，他開始繼續研究學習面板。
很快找到了財富屬性的新變化——
（1點財富屬性可以兌換一公斤曾經擁有過的物質，或兌換一立方米可融合空間）
他當即用一點財富屬性兌換了一立方米可融合空間，下一刻，學習面板呈現為——
姓名：李石
精神力：15+1【是否融合】
財富：26.331【是否兌換】
空間：6+1立方米【是否融合】
正在學習：書法（宗師）【是否更換】
學習完成庫：略。
……
李石不斷用意念觸碰，「空間」一欄，確定這次融合會很快，且不會有任何問題後，念頭一起：「選擇融合一立方米空間。」
起念的同時，他的注意力也沉浸在隨身空間裡。
直接代表隨身空間的「氣泡」外邊，從星雲中飄了來一縷什麼「東西」，匯入進「氣泡」，然後「氣泡」瞬間「漲」大了一些。
李石再一查看，球體空間的直徑確實變大了，總體積從之前的六立方米，變成了七立方米。
再查看學習面板，「空間」一欄的信息已然是「7立方米」。
他還想繼續查看學習面板，研究總結這一次大晉升帶來的各種變化，忽的一下，肚子裡又傳來了微弱的飢餓感。
而且這種感覺來勢洶洶，快速從微弱變得猛烈。
「果然和以身為錨融合空間有關！」
李石快步下樓，奔向廚房，先把之前剩的小半瓶雪碧喝了，又開了另外一瓶，咕嚕咕嚕喝個乾淨。
然後看著冰箱裡只剩下的啤酒和白酒，遲疑起來。
「也不能只灌水，這個點……」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多鐘。
這個時間，度假村估計是不好找吃的了，但這裡離縣城最近的地方好像也就十公里的路程。
李石沒有糾結，快速把隨身筆記本之類的東西都收進雙肩包，然後心念一動，又把包收進隨身空間內，然後拿著車鑰匙和手機、房卡，關燈出門。
屋外的度假村，靜悄悄的。
李石儘量放輕腳步，不去吵到別人，快速來到停車場，開車，按照導航，直奔縣城。
一路上，道路兩邊有不少民宿、客棧，李石每次路過都會看一眼，希望能碰到開門的小商店什麼的，可惜沒有。
他一路開到了寬敞且直通縣城的主幹道，腹內……不對，這種飢餓感與以前只是餓肚子不同，飢餓似乎來自全身，甚至還來自骨髓里。
難受心慌的感覺越來越重了。
他以強大的意志集中注意力，用能控制的最快速度驅車狂奔。
七八分鐘後，前面能看到縣城的高樓了，路邊的GG牌也逐漸變多。
很快，前面就出現了一個亮著燈的加油站。
李石想也不想，直接轉彎開進去，把車停在旁邊，然後小跑著進了加油站的超市。
這種超市很簡陋，找了一圈，除了找到方便麵和飲料之外，就只有那種一大袋的包裝小麵包，以及各種餅乾。
他直接把貨架上的所有麵包和大部分餅乾都買了，還拿了二十罐紅牛和十瓶各種口味的果汁，在服務員驚訝的目光中買了單。
最後裝了三個大號的購物袋。
回到車上，副駕駛位放不下，大部分只好放後面。
把車往前開出加油站，又往前開了一段，找了處合適的地方靠邊停下。
然後他撕開一大袋麵包，開了五罐紅牛，就在車上胡吃海塞起來。
這種包裝的麵包一袋裡面有二十個，每一個三分之一巴掌大小，李石几乎是一口一個，吃一個，喝一口飲料，然後再吃下一個。
到後面，他拆包裝的速度越來越快，吃的也越來越快。
十五分鐘後，六十三個小麵包進了肚子，紅牛喝完七罐，果汁喝完三瓶，體內那股詭異的飢餓感才慢慢消退了。
「這次吃的比一個多小時前更多！」
李石坐在駕駛位上，摸了摸小腹，沒啥感覺，也不鼓。
他從車上下來，活動活動身體，感覺沒任何異常，而且因為磨人的飢餓感消退，整個人狀態立馬變得特別好。
揮了揮拳頭，嗯，力量好像又比一個多小時前，大了一些些。
「隨著進食，體質在變強，但不多，很緩慢……如果這會面板上還有體質屬性，差不多增加了0.01點左右。」
「還有，吃了這麼多，也沒有血糖過份上升的感覺，沒了飢餓感，神清氣爽的。」
「我的身體，至少我的胃，絕對已經不是普通人類的那種胃了。」
李石站在車邊，看這旁邊的黑暗，陷入沉思。
他在想，是不是應該去醫院做個身體檢查……
不行！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立馬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除非是我自己去學醫，然後買一堆設備，自己操作檢查，否則不能有這個念頭！」
他上了車，但沒去前排，而是來到後排，暫時沒開後排的燈，手掌，心念一動，下一刻，手上多了一個筆記本。
正是放在雙肩包里，而雙肩包又放在隨身空間裡那一個隨身筆記本。
再用同樣的方法取出一支筆，李石又喚出學習面板，打開燈，開始整理自己腦海中有些紛亂的思路。
他把能想到的關鍵詞都寫在紙上：以身為錨，融合空間；體質屬性消失；精神屬性出現；身體看似正常；詭異的飢餓感；體質在緩慢變強……
「根源肯定是以身為錨融合空間。」
李石盯著這個關鍵詞，忽然想到了什麼，快速摸出手機，打開瀏覽器，開始搜索：高維生物。
網絡上東西五花八門，他不斷進出各種網頁和論壇，冷靜地查看各種信息。
二十分鐘後。
他關掉瀏覽器和幾個app，透過前面的車窗，望著外邊幽靜的馬路，偶爾會有一輛車開過去。
「我的進化，到底是走在一條什麼樣的路上呢？」
五秒鐘後，李石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低聲念了蘇軾那首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我走在這樣一條無比悠長的路上，又是剛出發沒多久，難免看不清路的全貌。但是有什麼關係呢？有學習面板輔助，我總是朝前行的！」
「有學習面板幫我看路，我自己關註腳下就好了。」
他收拾情緒，從後排下來，上了駕駛位，發車，繼續向縣城駛去。
出都出來了，不如就去嘗嘗這個縣城的夜宵。
再說，前後不到兩個小時，吃了這麼多東西，卻僅僅是把那詭異的飢餓感驅走，一直沒覺得「吃飽」，正好試驗一下如今自己飯量的極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