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池宴並沒有看出房間裡的異樣。
君月語留下的陣法,已經讓幾人熟知,所以也僅她們能靠近床前。
看著床上面色蒼白如紙,依舊是昏迷不醒的溫嵐心。
梅池宴雙眼泛紅,他輕輕地捧起了溫嵐心的手,用自己的臉輕輕的蹭了蹭。
「母親,兒子已經找來了君老大,她醫術高超,定然會治好你。」
雖然已經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溫嵐心的兒子,但是梅池宴對溫嵐心的孝心依舊不變。
從小到大,母親對他的疼愛和照顧絲毫不比親生的差。
看到梅池宴如此痛苦的樣子,寧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梅池宴,你也別太擔心了,雖然現在梅夫人的情況不太樂觀,但是有君姐姐在,就一定會治好的。」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要不然還不等梅夫人好起來,你就拖垮了,是不是還要等梅夫人醒來拖著虛弱的身體照顧你啊?」
梅池宴知道寧英的性子,她不是一個巧舌如簧的。
能說這些,全都是因為關心他。
他勉強地露出了一絲笑意,「我若是真的病倒了,不是還有你嗎?」
「難道說,你會嫌棄我?」
寧英實誠,像是沒有看出梅池宴在逗她。
她連忙搖頭擺手地說:「不不不,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我當然會照顧你,可是梅夫人醒來之後,也會照顧你啊。」
梅池宴一手握著溫嵐心的手,一手牽起了寧英的手。
「梅池宴此生有你們足矣!」
一個是母親,一個是心中那個人。
寧英小臉一紅,連忙偏過頭去,不再看梅池宴。
她哪裡會不明白梅池宴的心思,其實她也是喜歡梅池宴的。
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喜歡梅池宴和喜歡君姐姐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不知道怎麼說,總之就是會對梅池宴不離不棄。
可是她的臉……
梅池宴也甚少看到寧英害羞,此刻見她嬌羞的模樣,臉上的那一絲笑容也變深了。
可是那一抹羞澀卻一肉眼可見的速度蒙上了一層自卑和無奈。
他知道,寧英是在乎她臉上的那個印記。
雖然知道君老大會幫寧英去除印記,但是他似乎根本不在乎。
儘管開始的時候,也曾嫌棄過,可是後來卻覺得多了幾分可愛。
「等母親醒來,我們就訂婚。」
「啊?」寧英吃驚地看著梅池宴。
她先前並不知道梅池宴是這樣高貴的身份,她又是這幅樣子。
只怕是梅夫人不會答應。
「你不願意?你也嫌棄我這個尷尬的身份了嗎?」
梅池宴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管寧英,誰讓他根本就不是溫嵐心的孩子呢?
既然溫嵐心還是完璧之身,那麼梅以安自然也知道他不是溫嵐心的孩子。
他將來就不是梅家少主。
他是一個身份不明,一無所有的人。
又如何去奢求像是寧英這樣的好女子與他相守一生呢?
「不不不,我不是不願意,只是,我這樣子,梅夫人應該是不會喜歡的,梅家人也不會接受我的。」寧英說道。
其實她的身份也不算差。
她來自藥王谷,她的父親是藥王穀穀主。
哪怕是她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庶女,可到底也是藥王穀穀主的親女兒啊。
梅池宴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語重心長地說:「母親不是那種人,你很好。至於梅家的旁人,輪不到他們答不答應。」
他起身,突然抱住了寧英。
……
君月語從溫嵐心的房間出來,正好看到梅家的管家與白灼在說話。
「君姑娘!」管家朝著君月語一拜,此刻君月語的臉還有些紅。
白灼問道:「月兒,你自己能回房嗎?」
君月語點頭,她是了解白灼的,白灼這是故意當著管家的面問的。
顯然白灼要跟管家離開。
「梅家主那邊有一罈子陳年美酒,國師也有些功法上的問題,要問本尊,所以本尊就不送你回房了。」
白灼又道。
「我也沒有喝多少,只是自己的酒量不行,大祖先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索性睡一覺就好了。」君月語很是『懂事』的說道。
她要回房之後,才能進空間去煉丹。
見白灼和管家遠去,君月語才獨自一人回到了梅家給她安排的住處。
剛剛進入院子,還未進屋,她就抿嘴一笑。
似乎發現了什麼異樣。
不過她還是若無其事地推開了房門,甚至是燈都沒有點,走路還有些踉蹌的樣子。
剛剛靠近大床,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黑影。
雖然屋內沒有點燈,屋外梁下的燈光足,透過窗戶進來倒也不是很模糊不清。
是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男人一臉淫邪,從陰暗之處跳出來,抬起手臂就要從君月語的身後將其抱住。
結果還未成功靠近,君月語就已經回頭,抬起一腳就踢在了男子腹部。
那力度之大,整個人就從窗戶撞擊了出去。
男子口吐鮮血,形容狼狽。
他雖然吃痛,但是還是堅持從地上爬了起來。
「哈哈哈,你已經中了合歡藥,沒有男人你會死的。」
下一瞬,容貌傾城的素衣少女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被隔空捏住了脖子,並且將他提了起來。
君月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合歡藥?」
就見她手一揚,屋內香爐飛了出來,那一支還在燃燒的薰香落入了她的手心。
靈力浮動,薰香成了粉末。
猥瑣男子心中浮現出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他十分的害怕。
果然,他的臉頰被大力地捏著,他的嘴被迫張開了。
薰香粉末被塞進了他的口中,又是一個大力拍過去,他便將全部粉末給吞下了。
他頓時臉紅脖子粗的怒瞪著君月語,「你,你,怎麼會?」
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是說,你只是一個醫修,並無多少修為嗎?」
他的話剛剛出口,似乎就想到了什麼,他驚恐地盯著君月語。
「你是醫修,所以一進門,你就知道屋裡有問題,你也根本就沒有中合歡藥!」
君月語面色冷肅,聲音更是發冷,「你現在反應過來又有什麼用呢?你明知道我的醫修,即便是我毫無修為,你也不可能得逞。」
「更何況,我還並不是毫無修為!」
少女明明容貌傾城,那一笑更是明媚如花溫暖似陽。
但是此刻猥瑣男子的卻是遍體生寒,後悔莫及。
是啊,能被梅池宴請來治病的碧水學院學生能有多差。
「這裡可是南安國,你若是殺了我,別想著活著離開,碧水學院都護不住你!」
猥瑣男子突然有些結巴的說道。
顯然他是將自己活著的希望放在了這個之上。
「呵呵……」少女那似水如歌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夜晚如同泉水叮咚悅耳又沁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