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異常
「老爺，老爺，不好了」齊管家顫抖著嘴巴匆匆趕去齊衡的書房。
今晚，齊衡把齊家人都派了出去，自己一個人躲在書房裡等消息。
等了一晚上也沒見到人影。
「什麼事情」齊衡聞聲攸地站起來，三兩步走到門外。
「老爺，不好了，咱們家的人，出事了」齊管家顫抖著。
「老奴派出去查探的人回來報，夫人和小姐不見了，我覺得奇怪，又派人去查了其他人，老爺的姨娘也都不見了，現在都找不到人影」
齊管家覺得天都要塌了。
「怎麼會這樣？你再派人去找一找，問問什麼情況，三更半夜的，只會在金城，能跑到哪裡去？」齊衡雙手負後而站。
思緒飄到了九霄雲外，思忖了片刻後，他的眸眼變大，眼神變得詫異。
「備馬」
「是」
「老爺，你這是要去哪兒呀？」齊管家不明所以，但是看到老爺的表情，只覺得怕是要出大事了。
齊管家的預感沒錯，就是出大事了。
金城的達官貴婦們都知道陛下要再次徵兵，如今家中僅剩下一兩個男丁的家人，現在是死活都不願意讓他們上戰場。
這不，趁著夜黑風高，這些人帶著金銀細軟家眷，悄悄地準備出城。
而金城的城門守將，正是這些夫人之中的子侄。
大家都不願意把命交代了出去，不止守將，城門不少士兵知道了上峰準備跑路，回到家中也跟著收拾了東西，準備跑路。
這一傳十、十傳百。
很快金城的大街小巷就多了很多馬車。
齊衡派出去的家人一開始忙著打聽消息，後來被對方發現了之後，有的直接殺人滅口，有的直接慫恿對方跟著一起逃跑的。
大家都知道，去了戰場，生還者幾無。
齊衡一發現不對勁，立刻打馬到了城門口。
看到城門口的火把全部滅掉，趁著夜黑風高，金城的人陸陸續續帶著馬車和家眷出城。
城門口的士兵早已不見，金城四處陸續往城門口去。
齊衡見狀，臉色大變，問道：「守城將士何在？」
聲音震耳欲聾，正在往城外趕的逃亡人家聽到聲音，嚇得馬鞭用力一甩：「得得得」的馬蹄聲響的更清澈了
街上，大家都默契的不作聲，遇到來人，甭管是誰家的，一甩馬鞭直接沖向城門口。
齊衡喊了兩聲之後都沒有人應，便自己下馬沖向城門口。
往近了一看，城門口的鑰匙都被人斷了。
「守城官何在？」齊衡仍然不甘心，怎麼會這樣？
「將軍，將軍，夫人們都沒找到，怎麼辦？」護衛急匆匆上前。
出城的人聽到了齊衡的喊聲，此刻越發的著急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城門被關了。
「找，去找」齊衡失魂落魄。
「快，我們進宮」齊衡飛奔上馬，他必須儘快找到陛下，封鎖城門。
護衛們跟上齊衡的步伐。
但是，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城門口不少人都聽到了齊衡的喊聲，大家知道也當作不知道，不知道的被知道的人呢相互轉告。
很快，金城想逃走的人家接到了消息，三更半夜起來收拾東西，凌晨還讓人駕著馬車出了城。
齊衡先是帶人去了皇宮宮門口，大喊著要進宮見陛下。
宮門口侍衛雖然知道那是齊衡，但是對他半夜扣宮門的事情很是反感，但是又不敢駁斥。
侍衛推脫之下，陛下直到五更才知道了消息。
齊衡心如死灰的進了宮，一見到陛下就把金城城門口的事情說了。
陛下聞言臉色大變，當即讓禁衛軍出動前往城門口守衛關城門。
禁衛軍當了一輩子的禁軍，一下子被陛下派去守衛城門口，心裡憋屈的很。
又是半個被齊衡扣了宮門，心裡更加不舒服了。
「陛下.」
經此一事，齊衡腦中已經失了分寸。
衛帝被吵醒，此刻腦袋也疼著呢。
「陛下，不能再興兵了」齊衡梗咽著說道。
陛下大半夜被吵醒，此刻對上齊衡的話，只覺得刺耳的很。
「你說什麼？」衛帝臉色不太好看了。
齊衡憤怒：「陛下，不能再興兵了，大衛如今男丁十不存一，與民休息有多重要，您不會不知道啊」
「這十幾年來，國庫稅銀年年減收，如今對比十年前已經縮水得只剩下十分之一了，陛下難道還想讓衛國滅亡不成」
齊衡情緒激動，此刻已經顧不上君臣之誼了。
這麼多年來，陛下每次興兵，所有人就會把怒火引向他，而他這些年來是最不支持興兵的人。
但是陛下每次都拿他當作擋箭牌。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之後，大家根本就不相信這些話。
陛下以為只有齊衡在前面擋著，他就可以高枕無憂。
如今得局面，又何嘗不是陛下自己作出來得結果。
'愛卿慎言，你不是說，已經聯繫了異族？'衛帝臉色黑沉得厲害，嘴唇抿緊，絲毫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齊衡頓了頓道：「異族，異族為何要聽你指揮，陛下難道忘了，當年就是異族追的我們跑到金城，而大魏的京城，早就被晉帝占領了」
他此刻已經沒了分寸，講話也跟著沾了刺。
衛帝沉默不言，目光滋滋得看著他，好像隨時都要爆炸。
這件事情，他一直不願意提起，一直都是心裡的刺。
「陛下難道還不明白，再次興兵，大衛百姓必定向大晉逃亡。
陛下更別忘了，大晉邊城都是由晉王守護，只要他一聲令下，逃往大晉的百姓他全部收攏，你以為大衛還能存活」
「北方的鮮夷族對我大衛虎視眈眈，陛下以為他們能夠放棄攻打大衛，這麼好的機會，鮮夷難道不會聯繫其他國聯合攻打大衛」
齊衡雙眼暗淡，他看著衛帝目紫愈烈的眼神，就知道他這些話都白說了。
當初筱城五萬大軍運軍糧，他都拖拖拉拉的，最後讓五萬將士死在了今軍手裡。
如今，不過是一群百姓逃亡而已，他又怎麼會放在心上。
「愛卿這是不想出征了？」衛帝語氣冷冷，手中磨砂著明黃色得龍袍，目光看向了屋外，烏金東上，才剛剛可以看得清屋外天色剛亮。
「對，我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