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時野發現這傢伙是穿著拖鞋追出來的,而且,拖鞋在這樣的跑動中斷裂,眼見著不能再走。
他低頭不快:「你怎麼穿了拖鞋就跑出來,萬一摔著怎麼辦?」
喬之萍吶吶的說:「我怕追不上你。」
一句簡單的話,瞬間讓時野心都軟成一團。
他默不作聲的低頭,伸手抄抱起了她,抱得緊緊的。
等回了家,看到一地狼藉,喬之萍也有點不好意思。
時野把她抱到沙發上,蹲下來解釋:「我去見徐亦笙,是為了和她結盟。她說,她和岳母,以後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一句話,一下子就讓喬之萍眼神通透。
「看來,我那次猜想的果然是真的。」
徐亦瑟,真的是徐父和她養母的私生女。
她們兩個被調換,也是在徐父的知情下發生的。
難怪,她的養父以遺棄罪被抓起來,但她的養母,這麼多年,卻一直「找不到蹤跡」。
看了不是找不到,是根本就沒找。
「你打算怎麼做?聽說他們還約你回家過年。」
其實這幾天,無論是徐亦笙,還是徐母,都有給她發消息。
但喬之萍不太想跟她們聯繫。
儘管她們倆也被蒙在鼓裡,但這些年她受到的傷害,不是這麼簡單的一句道歉就能釋懷的。
喬之萍其實現在也不太想聯繫她們,但她抬頭,看到時野,想起時野已經跟她們合作。
這件事,的確也該做個了斷。
她點點頭:「好。」
……
除夕的當晚,徐家老宅這裡,燈火通明。
徐父徐母,徐家的一些親戚,徐亦笙和徐亦瑟兩姐妹都來到了這裡。
這些年,徐家在徐父的把控下還算不錯。
徐父是老狐狸,抓住機會上位的眼光和魄力都有,又會左右逢源,公司發展極好。
郁斯年一家,這些年的重點已經轉移到了國外,國內只有他們一家三口和一些遠房親戚,所以過年也跟著過來。
下午的時候,雙方父母,就商量著讓兩個孩子儘早結婚的事。
徐亦瑟嬌羞的攬住郁斯年的胳膊,臉色通紅。
郁斯年不怎麼說話,不過臉上也透著淡淡的喜色。
雙方父母里,倒是徐母,好像有點不在狀態,一直指揮著家裡的傭人準備著菜餚和酒水。
不過其他人也沒太在意,畢竟來家裡做客,作為女主人確實需要多注意點。
幾人聊著聊著,還說起了時光集團。
畢竟時野也算是徐家的女婿,而且還在合作中,跟時光集團關係也不錯。
新年前的這段時間,時野放出八卦。
不僅親自說起了當年,時震廷背叛母親,家外有家,而且還利用母親娘家的權勢當成自己的助力,吃絕戶吃的明明白白的。
桃色新聞,尤其是豪門的桃色新聞,永遠最容易吸引人。
即使後來蔣女士和蔣德昭反擊,說他母親風流成性,情人無數個,夫妻倆各玩各的,誰也別說誰。
但時野的時間線捋的太好了,吃瓜群眾已知是時震廷先背叛,還花言巧語說服妻子娘家入股時光集團,妻子出於激憤才反擊的事。
今天上午,在除夕的當天,時野宣布,正在建設的時光集團濱海市的度假酒店,其實就在他母親祖墳旁邊。
而且不僅是他母親的祖墳,原本還有周圍居民的墳塋在酒店周圍,原本時光集團要花錢讓人把墳遷走的。
也是他從中作梗,給了那些居民不少錢,讓他們重新翻修祖墳,修的越闊氣越好。
畢竟,華夏國對於這種事,還是很忌諱的。
去度假,結果漫山遍野的都是墳包,簡直晦氣當頭。
這是時光集團在國內花了大價錢的項目,這個消息一出,幾乎是廢了。
今天股市還沒放假,消息一出,股價應聲跌落。
這段時間時光集團就在做融資,已經融過了兩輪,正在做C輪融資。
這麼一鬧騰,原本想投資的大資本也紛紛觀望起來。
時光集團本就資金流不足,C輪融資不暢,幾乎是斷掉了他們的一條命脈。
在這個情況下,時野還不忘在股市里打壓。
這一系列的組合拳,雖然不至於讓時光集團瞬間垮塌。
但是董事會對時震廷,和他的這一派系十分不滿。
尤其是之前拿了時野股份的王老爺子,給董事會施壓,要求重新選擇新的董事和總裁。
時震廷這陣子簡直是著急上火,為了籌錢甚至連住的房子都想抵押,簡直疲於奔命。
不過,時野手裡還握著殺手鐧。
那就是公司的財政和稅務情況。
時野從小就被爺爺安排進公司的各個部門實習,自然也去過財務部。
三年前公司的狀況,他算是一清二楚。
而後,時震廷拿下了公司,就把心腹蔣德昭安排進財務部門,把控著整個集團的財務和稅收。
講真的,財政和稅務這種東西,不經查。
只要認真去查,總能查出點什麼。
之所以引而不發,就是要讓時震廷在一次次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再給他一記重擊。
時震廷和時野父子相殘,時野和時予兄弟鬩牆,不僅外面的吃瓜群眾看的很爽,在圈子裡,也是大家熱議的話題。
徐父就很滿意:「還好,我們家裡沒有這種狀況。」
表面上,他和徐母夫妻恩愛,兩個,不,三個孩子,一個影后,一個繼承公司,另一個也安安靜靜不出么蛾子。
而且兩個女兒嫁的也不錯,對公司發展很有助力。
旁邊人剛要說話,忽的有傭人來通知:「徐先生,小時總來了。」
時野這還是第一次來參加徐家的家宴。
雖然他也是徐家的女婿,但他娶的是徐家的養女,而且這個養女,安靜的異常。
他的到來,一下子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而且,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身邊,跟著盛裝打扮的喬之萍。
喬之萍一出現,徐家幾人,還有郁家幾人都繃不住了。
先開口的反而是郁家的。
他們可不會忘記,這位就是三年前,和自家兒子交往,被他們拆散的女人!
「你怎麼來了?」
「是我叫她來的。」
就在此時,徐母緩緩起身,聲音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