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瞿氏幫溫淺淺量好了尺寸,並且讓銀杏從庫房裡取出今年剛得的江南織造局的布料,認真為溫淺淺挑選著。
溫淺淺還不知道瞿氏是為了她的滿月宴做打算,軟乎乎的小手一指其中一匹絲綢白布。
【窩喜歡白色!】
瞿氏笑道:「白色可不行,要選喜慶些的顏色。這個如何?」
她取了一屁藕粉色的布料放到溫淺淺面前。
溫淺淺前世穿白衣穿慣了,看到這藕粉色,皺著淡淡的小眉頭搖頭。
【不稀飯!窩喜歡白的。】
瞿氏卻像是聽不到她說的話,直接將布料遞給銀杏。
「就這個了,按照四姐兒的尺寸叫繡娘去裁出來,裁好後由我來親自縫製。」
「是。」
銀星一福身,抱著布匹出去了。
只是人還沒到門口,便遇上了從外面進來的銀星。
銀星今日可忙壞了,她腳步飛快來到瞿氏身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來。
「姑娘,你敲這個!」
瞿氏狐疑地接過,打開瓷瓶的蓋子看了眼,裡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這是?」
「這便是那韓氏差她丫鬟出府拿的東西,是從西郊的濟世堂拿的。」
濟世堂是溫家人的同鄉,溫老夫人偷偷治背上的傷,用的藥也是從濟世堂悄悄拿的。
「莫非這是毒藥?」
「奴婢這就拿銀針去……」
銀星正要走,便聽到了溫淺淺的心聲。
【拿什麼銀針鴨?你們忘了你們有我這個萬事通呢!】
三人同時眼睛一亮。
差點忘了,這世上就沒有溫淺淺不知道的事。
瞿氏抱起榻上香香軟軟的溫淺淺,讓她看看那是什麼藥。
溫淺淺卻看都不用看,直接催動靈力,那藥性便一清二楚了。
【這不是毒藥,這是避月事的藥,沒有任何的毒性,不過副作用是,懷孕的機率會略微降低,但只要停了藥,很快便能恢復正常。】
瞿氏聽到「懷孕」二字,頓時覺得淺淺知道太多也不好,這么小的孩子,連懷孕都知道……咳咳,著實讓人尷尬。
銀星拿著那瓷瓶,不解地問:「那韓氏葫蘆裡頭賣的是什麼藥啊?沒毒就算了,怎的還拿避月事的藥?她就不怕銀月避開了月事,能伺候老爺的機會就更多了嗎?還是說,這根本不是給銀月的,是她自己用的?可她還沒出月子,如何伺候人啊?」
溫淺淺道:【這藥就是給銀月用的。】
銀杏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那她這不是在幫銀月嗎?」
瞿氏卻是猜到了個大概。
她微微一笑,說:「很快你就知道,韓素吟想幹什麼了。」
銀星想細問,卻被瞿氏打斷。
「你且繼續盯著她們,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向我匯報。」
溫淺淺的靈力用太多,身子會虛弱,所以瞿氏不想讓溫淺淺犧牲她自己的精神,來盯著韓素吟那邊。
「是……」
銀星一福身,風風火火地又走了。
而溫澤海那邊,一番雲雨之後,他的理智逐漸清醒回來。
看著不著片縷靠在自己肩頭的銀月,他心中複雜難辨。
他本是來替韓氏懲治銀月的,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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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做都做了,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了。
橫豎韓氏也不會知道,只是不能久留於此了,免得遭至韓氏的疑心。
韓氏的分量在他心頭是很重的,只是男人嘛,總有開小差的時候。
溫澤海清了清嗓子,道:「咳!來人!拿水進來!」
外頭的婆子很快拿了水進來。
溫澤海刻意沒有換衣裳,洗完之後便對銀月說:「今日這件事,你雖是我為我好,但以後不必再這麼做了,瞿錦芯是個蠢的,根本想不到我跟素吟的關係。所以日後你好好照看好素吟她們母女便是,不要再做今日這樣的事了。」
銀月聽了,心中很是不舒服,但面上卻是溫順地應著:「是,都聽爺的。」
「你繼續休息會兒吧,我幫你去素吟那邊解釋一番。」
溫澤海說完,便大步出門去了。
銀月看著溫澤海離開,臉上的表情從乖順變為了怨恨。
方才還跟她纏綿,現在卻就去找韓氏了。
「韓素吟,你這個老女人,我早晚會取代你在爺心頭的位置的!」
銀月恨恨地說著,手卻撫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上天啊,你既然助我成了貴妾,便再助我一把力,讓我懷上爺的孩子,穩住這位置吧!」
桃花院。
溫澤海回來的時候,溫妙雪已經睡醒了。
聽到外頭的腳步聲,韓氏便知道溫澤海「完事」回來了。
他這一去,足足去了一個時辰,連出去「買東西」的翠喜都回來了好一會兒他才過來。
看來溫澤海要了那銀月不止一次。
韓氏眼底閃過冷芒,但很快便收斂起神色,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拿布偶逗著溫妙雪玩。
溫妙雪睡得飽飽的,精神頭很足,被韓氏這麼一逗,頓時「咯咯咯」笑起來。
與此同時,剛踏進門檻的溫澤海聽見溫妙雪的笑聲,心中就是一暖。
然而下一瞬,他的腳就擦掉了一灘水漬上,整個人以十分狼狽的姿態摔了個狗吃屎。
「大海……」
韓氏吃了一驚,下意識就要去扶人,但想到溫澤海今日做的事,她的心立刻沉了下來,故意做出一副擔心的樣子,抱著溫妙雪說:「大海,你自己能起來嗎?我抱著妙雪,扶不了你啊。」
翠喜此時正在外頭,被韓氏吩咐著,去打聽月雅院各個下人的事,並不在桃花院中。
所以韓氏不去扶溫澤海,溫澤海只能忍著痛靠自己站起來。
「我……無妨,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起來。」
溫澤海艱難地起身,只覺得倒霉。
那么小的一灘水,他怎的就精準踩中了呢?
莫不是上天在懲罰他?
溫澤海不知道的是,溫妙雪是掃把星的命格,她越高興,心情越好,靠近她的人就越倒霉。
摔一跤,還是輕了的。
但在溫澤海心裡,溫妙雪是福星轉世,命格貴不可言,自然不會把倒霉的事往溫妙雪身上聯想。
他起來後,便走過來揉了揉溫妙雪的腦袋。
「幾日不見,妙雪出落得越髮漂亮了。」
「嗯……」韓氏敷衍地應了聲,隨即帶著最後一絲希冀問:「大海,你可有好好懲治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