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妒婦

2024-08-24 06:13:01 作者: 溫小淺
  「那丫頭」說的自然是銀月。

  溫澤海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分,但很快恢復正常。

  「我訓過她了,這不,訓了一個多時辰,所以現在才過來。」

  韓氏聽了,眼底的失望和心碎幾乎要藏不住。

  溫澤海變了。

  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騙過她,瞞過她任何事。

  如今他卻為了一個賤婢,說出這種謊言來。

  若不是她親自去確認了,她都要以為溫澤海說的是實話了。

  看來這些年他跟瞿氏虛與委蛇,騙人的功夫大大長進了。

  只聽溫澤海突然嘆了口氣,說:「不過你也不要同她置氣,我訓完她之後,才了解到,她這麼做都是為了你我。」

  韓氏快要聽笑了。

  「為了你我?這話何出此言?」

  溫澤海按照銀月的話解釋了一通,說:「她是怕我們對你太好,引起瞿錦芯的懷疑,所以刻意在明面上做出一副針對你的樣子。所以她其實也是好心,你不要多想了。」

  「我多想?」韓氏有些忍無可忍地說:「就算真是她說的那般,那做一些表面功夫就罷了,何須連個完整的茶具都不給我?你不會真的信了她的鬼話吧?」

  溫澤海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高興。

  有乖順之極,萬事為他考慮的銀月作對比,韓氏現在顯得格外蠻不講理,簡直像個妒婦。

  「素娘,你以前不是這般的,你以前比現在可要乖巧溫順許多。」

  韓氏一愣。

  「你、你是覺得我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覺得我冤枉了那賤婢?」

  溫澤海更加不滿。

  「妙雪面前,不要說這些詞彙,污了她的耳。」

  「你……」

  「行了!」溫澤海已經失去了耐心,退開一步說:「我還有公務要處理,先走了。這陣子你好好跟銀月相處,如何將瞿氏的嫁妝騙來,才是你這次進府的首要任務,可不是吃一些沒道理的醋!」

  說完,溫澤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大海!大海!溫澤海!」

  韓氏不甘心地抱著溫妙雪追出去,可桃花院裡哪裡還有溫澤海的身影?

  韓氏氣得紅了眼眶。

  「賤婢!我不會放過你的!」

  恰好翠喜在這時回來。

  她看到韓氏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當即走上前詢問:「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她正好跟溫澤海錯開了方向,所以兩人並未碰上。

  韓氏顫抖著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時,眼中殺意頓顯。

  她必須要將那賤婢趕出溫府。

  否則日後除掉了一個瞿氏,卻多了銀月這個眼中釘。

  動手就要趁早。

  韓氏深吸了一口氣,問:「無事,是沙子迷了眼。我吩咐你辦的事,你辦得如何了?可有在那月雅院找到能為我們做事的人?」

  翠喜忙回答:「已經找到適合的目標了。那是月雅院中的一個下等丫鬟,名喚芽兒。」

  「靠譜嗎?」

  翠喜點點頭,說:「她哥哥是個浪蕩子,前些日子在醉花樓不小心玩死了一個女娘,醉花樓那邊要他賠錢,他沒錢,就躲了起來。現在醉花樓的人正滿京師尋他,誓要讓他償命。」

  韓氏「嗯」了聲,說:「繼續說。」

  「奴婢已經試探過了,芽兒的意思是,只要我們能幫她哥哥平了醉花樓的事,她什麼都願意為我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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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氏思索了一番,覺得可行,便問:「要多少銀子?」

  翠喜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兩?」

  翠喜搖搖頭:「一千兩。」

  韓氏猛地抬起眼皮。

  「一個青樓女子而已,哪裡值一千兩?」

  「可除了那芽兒,其他人都像是銅牆鐵壁,根本不可能為我們做事,奴婢再打探下去,說不定會打草驚蛇……那個月姨娘甚是謹慎,挑人都挑能忠心她的。若非芽兒的哥哥突然出了這事兒,就是芽兒也不可能為我們賣命。」


  韓氏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千兩,屬實有些太多了。

  肉痛。

  但一番思索之下,韓氏還是點頭了。

  「既如此,那你立刻帶上銀票,替她哥哥平了這事兒,然後讓她立刻按我們說的,每日在那賤婢的茶水中下藥。」

  「是!」

  翠喜應聲,從韓氏放銀錢的匣子裡拿出一千兩的銀票,快步離開了。

  韓氏抱緊了懷中的溫妙雪,肉痛地說:「雪兒,娘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你可要快快長大,讓娘跟著你享福啊。」

  溫妙雪根本聽不懂韓氏的話,流著口水咿咿呀呀不知在說什麼。

  韓氏卻以為溫妙雪咿咿呀呀的是在回應自己,高興地不得了。

  方才的陰霾也被一掃而空。

  只要銀月讓溫澤海厭惡,他的心早晚會回到她的身上。

  她不能著急,就等著銀月跳入她布置的陷阱。

  「乖乖雪兒,娘餵你喝奶。」

  韓氏抱著溫妙雪進屋。

  很快夕陽西下,天邊的雲彩像是被打翻了染料,五顏六色,十分艷麗。

  但東側的魚鱗雲似乎預示著東邊將會有一場大雨。

  錦繡院。

  銀杏正將溫淺淺換下來的尿布從屋內拿出來,就瞧見了溫承治朝這邊走來。

  「三哥兒來了?」

  溫承治疲憊地一頷首。

  讀書可真是要他的命啊,加之學堂上「他畫的」那幅畫日日掛在那,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心思讀書。

  腦子裡心心念念想的,全是太子和方夫子要設計他的事。

  坐在學堂里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疲憊地開口:「銀杏姐姐好。」

  銀杏走上前,對著溫承治一福身,說:「姑娘正在裡頭等您呢,您快些進去吧。」

  「好。」

  溫承治逸應聲,快步往裡屋走。

  溫淺淺剛換了尿布,此刻抱著個已經喝完了奶的奶瓶使勁咬。

  她快長牙了。

  逮著什麼都想磨一磨。

  而瞿氏正在為溫淺淺縫製新衣。

  聽到外頭的腳步聲,瞿氏才放下針線。

  「娘。」

  下一瞬,溫承治邁步進門。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拿奶嘴磨牙的溫淺淺。

  妹妹長得冰雪漂亮,他只要看一眼都覺得心曠神怡。

  白日在學堂上的疲憊彷佛也被一掃而空。

  「來了?」

  「嗯。」溫承治幾步上前,先捏了捏溫淺淺軟軟的臉頰,隨後才問瞿氏:「娘,您讓門房的人通知我,讓我一回來就找您,是有何事找兒子?」

  瞿氏微微一笑,說:「治兒,娘許你三日不用去學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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