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愛的奇蹟

  這似乎和女孩的倖存毫無聯繫。

  實在無法解釋女孩為何倖存的高挑女子直接不解釋了，如果提到是墮天使出手的話這個孩子是沒法活下來的。

  但很快，她不需要解釋了。

  妃裘迷糊中聽到冰花碎了就直接清醒了過來，帶著驚恐的表情掙脫高挑女子的懷抱衝到了傳消息的人那邊跳起來奪走通訊儀器。

  「冰花，冰花在哪裡！」

  破音的嘶吼滿是焦急，通訊儀的另一頭聽到說話的是個小女孩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回答了地點，隨後便聽到一陣雜音。

  妃裘丟下通訊儀就跑，止不住的眼淚奪眶而出，心中的疑惑有了解答，可真相卻不是她想接受的。

  高挑女子直接拎起妃裘起飛，光聽到冰花就有這麼大反應，高挑女子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有了高挑女子的幫助妃裘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落下的那刻妃裘還沒站穩就朝著碎了一地的冰花衝過去，現場待命的軍人正欲阻攔，卻在高挑女子的手勢下沒有繼續行動。

  「媽媽……媽媽不要嚇我。」

  冰花的碎屑再度劃傷了妃裘的身軀她卻渾然不見，她扒開冰花的碎屑想要找到母親存在過的證明，可那些冰塊卻只是在她手中融化流下，隨後消散於空中。

  「媽媽……媽媽……」妃裘跪在冰花碎屑之中，傷痕累累的雙手傳來的寒意是從未有過的痛苦，卻比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媽媽，媽媽我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直到眼淚流干，直到聲音嘶啞，直到遍體鱗傷，妃裘依舊沒有停下毫無意義的尋找，直到最後的冰花碎屑也在眼前消失殆盡，妃裘終於失去了自欺欺人的勇氣。

  「媽媽————」

  稚嫩且撕心裂肺的聲音迴蕩於空氣中久久不曾散去，就連天空都好像被這聲音感染降下了細雨，讓這氣氛顯得更加壓抑。

  「吱……」虛弱的叫聲傳來，妃裘動了動耳朵沒有做出反應，而後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湊了過來，將自己的腦袋塞進了妃裘的手中。

  熟悉的觸感稍微喚回了些妃裘的意識，她僵硬的摟著鼠鼠的脖子，低下頭張了張嘴，沙啞著嗓子帶著哭腔：「耗耗……媽媽沒了……」

  鼠鼠虛弱的蹭了蹭妃裘的脖子想安慰一下小主人，身體卻到了極限，她勉強著自己想要再陪伴一下主人，來自靈魂的創傷卻不允許她繼續。

  「吱……」鼠鼠輕咬了一下妃裘的手背，妃裘本就被冰屑擦傷嚴重，鼠鼠很容易就觸到了她的血。

  剛剛因為鼠鼠的存活得到慰藉的妃裘轉眼就驚覺懷中的溫暖在迅速散去，她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只是周圍溫度太低。懷中的鼠鼠卻持續的變得更加僵硬，直到再無任何生機。

  「耗耗……？耗耗……耗耗！」

  又失去了一位重要存在，這樣的打擊對於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來說還是有些嚴重了，妃裘的精神一時無法接受雙重噩耗，竟是直接傷心過度暈了過去。

  「看來這個孩子，被她的母親和召喚獸一起深愛著。」高挑女子感嘆了一句，隨後嚴肅了神情開口說道：「這次的剿滅行動沒有發現奇怪的冰花，明白了嗎？」

  留守於此的人並不多，雖有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畢竟，冰花也已經徹底消失了，只有目擊的事件填報上去也不好證明解釋，乾脆一開始就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好了。

  冰花這邊的人並不知道妃裘的生還有多麼特殊，但另外一邊的人就很難不在意妃裘的生還原因了。

  不過這一次，原因很清楚了。

  母親的本命召喚獸拼上一切保護了自己的主人，那是冰花綻開的緣由，而母親則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願意以命換命，這是冰花破碎消失的緣由。

  普通的孩子在那樣的法陣中無法存活，但是鼠鼠為了主人硬抗著肉體與靈魂的雙重折磨只為為主人謀求一線生機，

  而女孩瀕死前意外召喚出的墮天使尚未完全墮落，殘留的聖光在最後一刻挽救了女孩的生命。

  女孩的存活完全可以稱之為奇蹟了，少了任何一位的幫助都活不到現在，尤其是最後召喚出墮天使的時機太巧了，再早一點受法陣影響天使召喚不過來，再遲一點純墮天使就沒有聖光可以救命了。

  墮天使出現的那個法陣四周的結界是最牢固和隱蔽的，而且是定向召喚墮天使的禁忌法陣，召喚墮天使的法陣所需要的是充滿希望的純真之心，祭品越多召喚出的墮天使也就越強，但是因為當做祭品的孩子心中根本不會有希望，所以這裡的孩子都是在懷揣著對未來的希望的心態下被迷暈然後死去的。

  但是舉行法陣的人沒有想到，召喚墮天使的法陣里只要有一個祭品心懷恐懼，那召喚對象就會從墮天使變更為沒有思維只知破壞的血魔，而血魔是無法用任何方式契約的，而且可以通過血液控制以及寄生他人，是非常棘手的一種惡魔。

  若不是妃裘誤打誤撞的召喚出了一位非常強大的墮天使碾壓了血魔的話，鏡泉鄉的悲劇會在之後擴散到世界各地。

  高挑女子很感謝那位墮天使最後的協助，並按照墮天使的意思隱藏了她幫助小女孩的事，用母親以命換命以及召喚獸血契承傷的說法解釋了女孩的存活緣由。

  這樣一來，針對女孩的懷疑盡數轉為了心疼以及憐憫，本來他們也沒有過多陰謀論一個小孩子只是好奇疑惑罷了，現在有了說得通的理由也就不再深究。

  之後便是繼續處理北辰餘孽與救人，在搜遍了整個鏡泉鄉後再沒有發現和墮天使法陣一個級別的隱藏結界。

  但高挑女子還是隱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在安撫好鏡泉鄉倖存者情緒後，高挑女子找了幾個精神承受力強的統計傷亡，這一統計數字卻怎麼都對不上，有幾百人在所有發現的召喚陣里都找不到對應遺骸或者靈魂氣息。

  北辰家的人沒理由單獨放過某些人，更大的可能是北辰家帶走了那些人在別的地方召喚惡魔，而軍隊早就把鏡泉鄉外圍全面包圍了，那些人是怎麼離開的？

  高挑女子心神不寧的摸著自己的空間戒指，因為一時心軟，她將鼠鼠的身體收進了凝時空間保存了起來，其實鼠鼠的價值完全不值得她這麼做。

  凝時空間？

  空間……

  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