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璇一臉深惡痛絕不可置信:「府里待你不薄,你竟然…唉……」感情充沛時還單手扶額闔眼搖了搖頭,「誒,公子小姐你們來了?」
呵呵,想不到吧,這就叫做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台詞好像都被說完了,明柿血氣上涌卻腦袋空洞,思想陷入一片混亂。
這跟自己提前設想的不同啊,轉而反應過來這才提高了音量破口大罵道:
「你,狗奴…咳,賤人!明明是你偷了這白玉簪被我發現便張皇失措地摔了它!」
明柿一邊解釋一邊瞧著小姐公子的臉色,接著慌忙道「小姐,公子,莫要聽她胡言亂語!她這是栽贓我!!」
她不懂為何一瞬間自己陷入被動。
段然現在的臉色像吃了屎一樣難看,心煩意亂,這明柿怎麼搞的,這麼簡單的事辦成這樣。
段知珩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江璇和明柿的交鋒,並沒有做聲,唇角輕勾,眼眸嗪著散漫的笑意。
難得在這丫鬟臉上看到這副神情,他本可以直接上前,但突然不想就這麼打斷了她。
江璇看著他那事不關己的態度,氣不打一處來,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四目相交,段知珩挑了挑眉,笑意更濃了。
好傢夥,果然還是那個狗男人,不幫她,還笑。
江璇更氣了,直接撇過頭不再看他,換上一臉惋惜的表情繼續專注著自己的表演。
「明柿不可再一錯再錯了,快求求小姐吧,興許她還能看在多年主僕情深上寬恕了你。」江璇語重心長。
段然聽不下去了,撇下段知珩徑直走到她面前,「明柿不可能會騙人!明明是你這丫鬟!」
小姐終於幫她說話了,明柿舒了口氣,小姐出口了那公子肯定會深信不疑的。
江璇瞅著兩人主僕情深臭味相投,無奈地嘆了口氣,二對一了。
「小姐您有所不知,」江璇道,「貴重物品奴婢怕丟失,所以每日傍晚都會在院裡的小件的金貴物件上塗螢光粉以防失竊,今日若想知道是誰偷竊並摔了玉,檢查一下手心便知。」
此話一落,主僕二人呆若木鵝。
什麼?這該死的奴才…段然握緊了拳,指甲深深嵌入到手掌之中。
明柿也慌了,不自覺將手背到了身後摩擦著衣物。
這時一直沒做聲的段知珩終於悠悠開口,「所以…」
他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走到明柿面前,微俯身子壓低了聲音,「為什麼栽贓杏枝…」
語氣漠冷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他唇邊的笑容依舊彎彎,卻眼底暗沉,漂亮的眸子裡翻滾著只有跟前的明柿看得到的警告和漠然。
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突然覺得溫柔的大公子好可怕,嘴唇哆嗦不知道怎麼解釋,繼而微微扭頭瞟向段然求助。
段然此時焦急萬分,生怕明柿一個禿嚕嘴將自己抖摟出來。
瞅到段然皺眉雙眼瞪著自己,明柿微微垂下頭磕磕巴巴開口,「我,我,是我自己看她不順眼,想教訓一下她…」
只聽「啪」地一聲。
明柿右臉也浮現了一張紅色巴掌印。
很好,對稱了。
強迫症憋好久了,終於看著舒坦了。
三道目光齊齊朝向作品的主人,江璇揉了揉掌心,厲聲道,「哼就因為你的不順眼,別人就要平白遭受你的誣陷,」她目光有意無意地往段然處掃了掃,「你這是在小姐和公子間平添間隙!」
啊?哥哥會這麼想嗎?段然聞言著急的看了看段知珩的表情,卻見他雙手環胸似看戲般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們,表情淡然看不出什麼情緒。
「公子和小姐之間完美無瑕如玉般的感情有了隔閡你擔當得起嗎?!」江璇越說越起勁,句句狠狠戳著段然的心窩子。
完美無瑕如玉般?
段知珩陡然一愣,眼皮抽抽。
「段知珩是塊磚,哪裡需要往哪兒搬。」系默默總結。
明柿更慌了,眼神閃躲著,只是個丫鬟有這麼嚴重嗎?可是明明是小姐命她如此……
「你這狗奴才!」段然終於放棄了,咒罵一聲上前握住明柿手腕便將她往外拖拽,「竟用我的名號仗勢欺人?看我回去怎麼教訓你。」說罷看都不敢看段知珩一眼便低著頭朝著門口方向前去。
「小姐定要好好管理奴才!」江璇還不解氣對著主僕二人的背影輕喊補刀。
「今日敢誣陷奴婢偷簪子,明日就是誣陷大公子偷人了,後果不堪設想啊。」哼讓他不幫她。
偷人?
段知珩再一愣,眼角抽搐梅開二度。
「我怎麼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螢光粉。」待二人走後,他盯著江璇的眼睛,慢悠悠道。
「我瞎說的。」江璇對上他的目光,眨了下眼,笑眯眯的。
段知珩聽罷嗤笑了聲,道了聲「騙子。」眼神悠悠地停在她身上了片刻,隨即甩袖轉身離去。
走了兩步卻發現身後靜悄悄的,他眉頭輕皺轉頭,便發現身後的人還立在原地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還不跟上?」他微微眯眼。
「我?」江璇微愣,她跟上幹嘛,還想去圍觀肌肉小哥哥幹活咧。
心裡雖這麼想,卻也是不情不願地「哦」了聲,腳步聽話地跟了上去。
走了兩步段知珩又是突然一頓,江璇鼻子嘭的撞到他的後背上,剎那間,酸楚的感覺從鼻子處瞬間蔓延到眼眶。
「你不情願?」段知珩扭過頭直勾勾地看著疼的哎呀咧嘴的江璇。
「怎麼費?」只見江璇捂著鼻子酸地淚眼婆娑幽怨地瞧著他,「大更子,你好硬哦…」
段知珩微怔,眸色突然翻湧過暗沉,隨即又冷哼了聲,不再看她回過身向前大步邁去。
靠,這臭脾氣。
狗腿子也不好干。
江璇揉著酸楚的鼻子,內心罵罵咧咧地小步跟在身後。「公子慢點,等我一下。」
……
自從上次段然主僕二人想要誣陷江璇失敗後,倒是再沒踏進這院子。
江璇總算過了小陣子安生日子,有了廚子也有了僕人,她也不需要再去辛苦做什麼三餐家務。
於是每日的事情就是找段知珩說說話打發打發時間,雖然他一臉不願搭理自己的樣子。
不然就是和院子裡的僕人拉拉呱,幾天下來,大腿親密度沒感覺有啥變化,倒是收穫了眾多同事的認可。
下人們每次碰到江璇,都能熱情的招呼聲,「杏枝姑娘早啊!」
日子愜意得很。
只是她總有一種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覺,大概是上次和段然徹底結下了梁子,估摸著按照她的性子定然也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江璇打算給自己找個靠山。
「系統,你給我侯府主母的資料,喜好還有經歷什麼的通通都要。」
系統查閱了下,「宋老夫人…查到了宿主,侯府當家主母宋氏,平昌侯並不是她親生的,所以她對這些小輩感情不算深。」
「她曾經也有過一個親生女兒,」系統接著說,「不過死於生產時難產,唯一的親外孫女感情倒是很深,但也在十八年前染病逝世,至於喜好嘛,好像只有一個愛喝酒的愛好…」
喝酒?
江璇眼睛亮了。
要知道她現代家庭中,外祖父就是個藏酒專家,家裡各種名酒老酒風味酒應有盡有,經常帶著江璇一起品酒,她自小就接受著酒文化的薰陶,對酒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千杯不醉。
還曾想著如果演員這條路行不通,就去開個酒館養活自己。
江璇樂了,本想著兌換個技能用用,沒想到專業對口了。
這邊系統還在詳細地訴說著,而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