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甄月明只覺得自己腦子頓時炸得外焦里嫩,嗡嗡作響。
向來聰慧冷靜的人這個時候居然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前夫哥,這是她的頂頭上司啊,你當著人面說這些,她不要面子的嗎?啊?
果不其然,齊復州那是一臉懵逼地看向了甄月明。
「昨晚——」
甄月明氣了個半死,冷冷地瞪了一眼徐承謙,咬牙切齒道:「你別鬧了行不行?不是他,不是他,我說了不是他!再說了,我房間裡頭的男人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跟你有什麼關係?徐大人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
房間裡頭的男人?齊復州二臉懵逼,一臉狐疑地看向了徐承謙!
然而,昨天晚上,徐承謙可是親眼看著甄月明將齊復州扶上了馬車的,又切切實實地看到甄月明的床上藏著人,所以現在跟他說這個人不是齊復州,徐承謙怎麼可能聽得進去呢?
他見甄月明不肯承認,轉而將視線投向了齊復州,冷笑道:「傳聞齊大人不畏強權,敢作敢當,原來卻是個縮頭烏龜,怎麼?幹了的事情不敢承認嗎?」
齊復州這會兒是躺著也無辜中槍了,三聯懵逼地看著徐承謙,不可思議道:「本官做了什麼不敢承認?」
「你齊國公的門第如此之高,你會將她娶進門嗎?你父母同意她一個商戶女,一個和離過的商戶女進門嗎?既然不能娶她過門,那你跟她現在是什麼關係,露水情緣嗎?」徐承謙雙眸之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齊復州四臉懵逼,雲裡霧裡道:「不是,我要娶誰進門啊,我又跟誰露水情緣了!」
甄月明急的團團轉,差點要社死當場。
這是她辦公的地方啊,這徐承謙到底在鬧什麼?
「月明,這就是你找的人?他又比我好在哪裡?我問你,他到底比我好在哪裡?」徐承謙雙眸猩紅地盯著甄月明,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甄月明氣得差點當場吐血。
不過這徐承謙現在是聽不進去人話了,她是無論怎麼解釋她都不相信昨天晚上被窩裡頭的人不是齊復州了。
誰讓齊大人昨晚喝得爛醉要讓她送回家呢,這個爛鍋,看來齊大人是要背定了。
既然要背,那也不妨背得徹底點兒了。
不讓徐承謙徹底死心,他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了。
甄月明咬著牙站在了齊復州跟前,目光冷冷地看著徐承謙,道:「他比你強在哪裡啊?你如果非要自取其辱的話,那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他比你乾淨啊!」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徐承謙本來就鼻青臉腫奼紫嫣紅的一張臉變得更加難看了。
他猶不死心,咬著牙,聲音已經隱隱發顫了,道:「他不會娶你的,齊國公府是什麼門第,他怎麼可能娶你,你這是在作賤自己!」
甄月明簡直比他氣笑了,道:「他乾乾淨淨的,我可是和離過成過親的女人,他不想娶我,我也不見得想要嫁給他啊,到底是誰作賤誰啊,我一點虧都沒有吃,消遣消遣而已,何必較真。」
這話一出,徐承謙像是備受打擊一般,捂住了,胸口,雙眸極為難堪地看向了甄月明。
「既然要消遣,我也可以啊,我不行嗎?」他想不到甄月明對自己這麼狠,寧願跟齊復州來一段露水情緣,也不願意跟他複合。
他們成婚五年,整整六七年的感情,就這樣被她輕輕鬆鬆的丟開,就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一般。
甄月明聽了這話,終於沒有忍住笑出聲來了。
她神色冷淡又散漫地睨了徐承謙一眼,忽然上前一步湊近了他,低聲道:「我剛才不是說了,他乾淨啊,你髒了,而且,我可不想跟有婦之夫牽扯不清,破壞別人的家庭,這多惡毒啊,我是想要找樂子,不是想找麻煩啊。」
果不其然,這話就是絕殺,徹底粉碎了徐承謙最後一點希望,讓他瞬間臉色發白,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齊復州見徐承謙沒有再胡攪蠻纏,不過心裡頭到底還是不放心,警告地瞥了他一眼,道:「徐大人,這可是大理寺,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甄大人是大理寺的人,你打她的臉,就相當於打本官的臉,希望你三思而行。」
說罷,他這才冷冷地斂起了自己嚴酷肅正神色,與甄月明一起走進了大理寺。
徐承謙目光怔怔地看著他們二人男俊女靚的背影,只覺得有無數根針死死刺進了他的胸膛,然後將他一顆真心戳得稀爛, 血流不止,血肉模糊,痛得叫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邊,齊復州和甄月明進了大理寺,齊復州忽然一臉正經地看向了甄月明,出其不意道:「甄大人,本官有個疑問。」
「大人你說,大人請講。」
剛剛借了齊大人過河,甄月明心知肚明,心裡有愧,面上的態度自然也十分的恭敬,甚至可以說得上有一絲絲的諂媚,就差點頭哈腰奴顏媚骨了。
齊復州略微思索,一臉正經:「昨天晚上藏在你房間的男人到底是誰?」
甄月明:「........」說好的不苟言笑,高冷之花,嚴肅刻板呢?大人,你變了。
她愣了一下,這才理直氣壯地睨了齊復州一眼,道:「小孩子家家的,少打聽大人的事情!」
齊復州:「........」
見過過河拆橋的,沒見過拆的這麼快,這麼冷酷,這麼無情,這麼翻臉不認人的啊。
他就不能有一點好奇心嗎?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趙崢神色匆忙地從外頭進來了,手裡頭還拿著一卷厚厚的卷宗。
「甄大人,齊大人,你們都在啊,正好,京兆尹那邊調了一個案子過來,你們看看,說是懸案,而且是連環作案,已經連續六起了,他們完全沒有頭緒,所以將卷宗遞交到大理寺來了,希望我們大理寺儘快破案。」
齊復州接過了卷宗,神色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道:「你粗略說說。」
甄月明也想不到這麼快又有了新的案子,目光炯炯地看向了趙崢。
趙崢囫圇地灌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這才神秘兮兮道:「這樁案子,我暫且給了個名字,叫做偷屍案,屍體的屍,連續六起,都是發生在盛京,都是被偷盜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