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甄月明都嚇了一跳,她猛地抬起手就要推開燕景臣,然而,她剛伸出手,就被燕景臣順勢摁住在胸膛上,如此一來,反倒變成了甄月明在撫摸著燕景臣的胸膛一般,這姿態動作,說不出的曖昧親昵,親密無間。
甄月明想要用另一隻推開他,又被死死地鉗制住,平日裡頭看著他文弱又溫潤的模樣,想不到力氣竟然這麼大,將她死死摁在懷中,讓她動彈不得,只能被迫地接受他花樣百出又熱烈的親吻。
而且甄月明現在還是作了男裝打扮的,若是從旁人的視角來看,他跟抱著個男人亂啃有什麼區別啊。
這畫面簡直太美,甄月明都不敢想像。
徐承謙是醉了,但不是瞎了,雖然看不太真切燕景臣的臉,但是看得見他們在做什麼!
她今天本就因為齊復州而深受打擊,所以才不顧外傷,跑到花樓裡頭來買醉,誰知道到了這兒,甄月明居然又換了一個人。
這會兒徐承謙的心裡頭已經不是打擊二字可以簡單形容了,簡直算得上是千瘡百孔了。
他憤怒無比,只覺得渾身所有血液都猛地衝到了頭頂。
還不等他想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身體已經沖了上去——
他只想要將甄月明搶回來!
將她分開!跟任何男人分開!
她是屬於自己的!
她是自己的!
徐承謙在心裡頭咆哮著。
然而,這一次,他還是沒有近身,便被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的一粒珠子彈中了兩個膝蓋。
只聽得噗通一聲,徐承謙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徐承謙本就喝得爛醉,這會兒狼狽趴在地上之後,就像是徹底抽乾了他身上的力氣一般,軟趴趴的直接變成了一坨爛泥,爬都爬不起來那種。
「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已經出局了,不要再來招惹她,否則下次就沒有這麼客氣。」
燕景臣這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這個纏綿悱惻又熱辣動人的吻。
他的氣息仍然很穩,警告徐承謙的時候甚至嗓音還是四平八穩的。
然而甄月明卻是幾乎渾身癱軟,還有一種酥麻的熱意。
呃,看來他今天的確是下功夫去學習了,這技術提升的不止一星半點啊。
從花月間出來,上了甄月明的馬車,甄月明的臉還是滾燙的,幾乎連呼吸的氣息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意。
「月明是來尋我的,還是來尋他的?」
上了馬車,燕景臣馬上目光灼灼地盯著甄月明,一字一頓地問道。
「誰都不尋,我是來尋歡作樂的。」甄月明大言不慚道。
「你一個姑娘家來這兒尋什麼歡,作什麼樂?你是來尋那徐承謙的對吧?你心裡頭還有他?」
燕景臣的目光頓時變得危險了幾分,目光緊緊地懾住甄月明的臉,生怕錯過她一絲一毫的微表情。
甄月明決定倒打一耙,當即轉移話題道:「是不是你叫人將他打成這個樣子的?」
她就說今天早上一覺醒來,這人怎麼不見了,敢情是叫人揍徐承謙去了!
「是我打的又如何?他跟你已經和離了,沒有什麼關係了,憑什麼還要來管你,還要壞我的好事?打他都是客氣的了,再有下次我直接廢了他。」燕景臣也不藏著掖著,如實說道。
甄月明一陣無語,氣得揉了揉自己的糾結的眉心,道:「不是,大家做個文明人不好嗎?這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啊,而且萬一被人家逮到報官了,那可是要賠錢的。」
然而,燕景臣聽了這話卻是酸溜溜的,道:「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就是心疼他,你就是心裡頭還有他是不是?你睡了我,奪了我的清白,占了我的身子,心裡頭卻想著別的男人,你叫我情何以堪,又有何臉面活在世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剛才正張牙舞爪的人突然又委屈萬分起來,一張俊美清潤的臉泫然若泣地看著甄月明,那深邃狹長的雙眸裡頭更是盛滿了委屈,幾乎要落下眼淚來一般。
甄月明見他這樣,臉上也掛不住啊,當即安慰道:「沒有的事,真沒有的事!哪裡還有他啊!一個髒男人,我至於嗎?有什麼稀罕的啊?」
「真的?」燕景臣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精明如同甄月明這個時候也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短短兩句話,燕景臣就已經反客為主,將自己從打人的弱勢中摘了出來,變成了占理的一方了。
「真的,世間美男千千萬,老娘都來不及看,哪裡還有心思惦記他啊。」甄月明就差豎起三個手指頭髮誓了。
沒辦法,自己養的情兒,只能寵著唄。
「那齊復州呢?沒想他吧?」
燕景臣得寸進尺地問道,仍然一臉的戒備。
「哎,你這話說得,難不成我看到個男人都會起非分之心嗎?齊大人是我的頂頭上司,誰特麼會喜歡自己的同僚啊。」甄月明感嘆道。
「這麼不能喜歡?不是有句古話說得好,近水樓台先得月。」
「今天我剛跟齊大人去查案,他帶著我爬了整整一個多時辰的山路,我們兩個人熱得那是大汗淋漓,形象全無,又帶著我踩雞糞踩牛糞的,不是驗屍就是看兇殺現場,你說我要喜歡他嗎?」
燕景臣:「........」這個理由很硬很強大,他竟然無從反駁,而且心裡頭本來對齊復州濃濃的危機感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那我今晚要留下來。」燕景臣猶不滿足,斬釘截鐵地說道。
甄月明給了他一個白眼,道:「你哪個晚上不留下來啊?我拒絕過你嗎?」
「今晚不一樣,今晚我要向你展示我新學的技術,保證將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妥妥帖帖的。」
燕景臣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
甄月明突然也起了幾分好奇來,她饒有興致地睨了燕景臣一眼,勾唇一笑,道:「行啊,我倒要看看你學了什麼東西,連飯都顧不上吃。」
「甄娘子啊,你哪裡需要擔心殿下沒吃飯啊,他今日在花月間,蹭了人家兩頓飯,而且那姑娘房間裡頭擺的瓜果蜜餞,瓜子點心,他也沒少吃,還打包了不少,你看他衣服裡頭全是零嘴。」
外頭趕車的令春當即插了一句。
甄月明:「........」不是,他們剛才說的話,令春全聽到了?
又是丟臉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