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京,施行巫蠱邪術,那可是大罪。」甄月明不說道。
「不過暫時還沒有找到這方面的證據,還是得回到大理寺之後,跟他們再討論一下,看能不能發現新的共同點作為線索。」
齊復州說道。
甄月明和齊復州回到大理寺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
不過趙崢和宋河他們卻還沒有回來。
他們走訪調查的那些案發地點,都要比青山村更遠。
「今天晚上估計他們趕不及了,還是明日再說吧,破案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急不來的,我們先回去吧。」
甄月明今日也不容易,不是在坐馬車就是走山路,她已經許久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了,自然也沒有強撐,當即下值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正好是吃晚飯的時間。
青杏碧桃,還有令夏令冬令秋都在,唯獨燕景臣和令春不在。
「殿下和令春怎麼不吃晚飯?還在外頭要債?」甄月明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這話一出,飯桌上的氣氛瞬間陷入了詭異之中。
不僅詭異,是十分的詭異和僵硬。
就連青杏和碧桃都忍不住低下頭,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甄月明當即就察覺到不對了,抬起眼直勾勾地看著令夏,道:「說,令夏。」
令夏當即裝啞巴,咿咿呀呀地比劃著名。
甄月明眼底浮起了一抹煩躁,看向青杏,道:「怎麼回事?」
青杏幾乎要哭出來了,道:「小姐,殿下說我要是敢說,他回來之後會將我的私房錢全部偷走的,我害怕——」
甄月明冷冷勾唇,道:「你現在不說,你將來三年都拿不到月俸了,你害怕不害怕?」
小姐要她的命,她可以眼都不眨。
但是小姐要她的錢啊,那可是錢啊,那可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啊。
青杏沒骨氣的屈服了。
私房錢和三年月俸,一頓飯吃飽,還是頓頓飯吃飽,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殿下,殿下帶著令春去花樓了。」
青杏一秒投降,毫不猶豫地出賣了燕景臣。
去花樓?
甄月明砰的一下狠狠地將手裡頭的碗摔在了桌面上,整個人烏雲密布,臉色陰沉。
「去花樓?豈有此理,他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睡我的,他居然敢去花樓!雙腿不便還不老實,看來男人果然只有閹掉才老實!」
甄月明氣得臉色凜冽,咬牙切齒地罵道。
甄月明這個人平日裡頭性子相當的隨和,不管何時都是有說有笑的,這樣大發雷霆的,還是頭一次呢。
夏秋冬三個人都被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去的哪一家花樓?老娘這就去閹了他!」甄月明咬牙切齒地說道。
令秋被嚇得不輕,急忙磕磕碰碰地解釋道:「甄娘子,這可使不得啊,當今聖上可就只得咱們殿下一個兒子啊,還指望他給皇室開枝散葉傳宗接代的呢!而且,殿下去花樓也不是去做對不住你的事情的,他是去學習的!」
「去花樓學習?學習什麼?」甄月明明顯不信,陰陽怪氣地說道。
「殿下,殿下說,說你趕了他兩次,他怕你失業,所以得去學習一下,提高自己的業務能力,以便更好的伺候甄娘子,畢竟殿下他在跟甄娘子之前,可是清清白白的黃花閨男,沒有什麼經驗啊——」令秋斷斷續續地說道。
這話一出,甄月明本來盛氣凌人的一張嬌俏臉瞬間爆紅,幾乎滾燙得可以煎雞蛋了!
她不要面子的嗎?啊啊啊啊啊?這等事情他居然也要拿出來跟大家討論。
還學習!
學習他個新人板板啊!
甄月明氣得差點當場暈過去。
不過臉丟得多了,有時候就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在他們面前丟臉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兒了。
甄月明最後倒抽了一口涼氣,道:「哪家花樓,我去將他拎回來了!」
「花月間。」
半個時辰之後,作了男裝打扮的甄月明出現在了花月間的門口。
其實吧,這個男裝打扮歸男裝打扮,也就是意思意思,表示對這等風月場所的尊重而已,只要是個有眼睛都人都能看得出甄月明還是個姑娘家。
老鴇臉色有些不好看,迎了上來,壓低聲音道:「這位夫人,你該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我們這小本生意不容易,你丈夫在哪個包廂,姓甚名誰,我通傳一聲,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回家再去解決。」
甄月明當即掏出了一張亮閃閃的銀票來。
老鴇的雙眸瞬間發光。
「不是來砸場子的,儘管放心,我來這裡,是要學習的。」
這話一出,老鴇當即眉開眼笑,連聲誇讚道:「學習好啊!咱們花月間最合適學習了,今天也有一個公子哥來學習的!學習多好啊,咱們這兒的姑娘什麼都懂,想學什麼都行!」
「噢,居然還有同道中人?這麼有緣分,那將我帶到那公子那裡去吧,咱們也好交流交流心得。」甄月明說道。
「好咧。」他們兩個人一起學習,還省事兒,賺兩份錢呢!
老鴇屁顛屁顛地領著甄月明上樓去了。
剛上樓,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忽然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甄月明。
甄月明嚇了一跳,猛地抬起眼,就見徐承謙目光迷離,神志不清地呢喃道:「月明,你是來找我的是吧?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的,月明,隨我回家好不好?」
甄月明聞不得這個臭烘烘的味道,忍不住猛地推開他,然後退後了兩步,然後腰身卻被一隻精壯有力的大手摟住了腰身,然後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不好意思,徐大人,孤覺得,她是來找孤的,對吧?月明。」燕景臣熟悉而沉靜的嗓音響在了耳側,不緊不慢地說道。
徐承謙醉得不輕,不知道在這裡喝了多久了。
他目光迷離地看著甄月明,又看了看燕景臣,然而視線模糊,甚至看不清楚燕景臣的臉。
「月明,跟我回家吧,我錯了,我馬上跟孫琦寧和離,我只要你,我誰都不要——」
徐承謙踉踉蹌蹌地上前,又要去拉甄月明的手。
然而,不等他動作,膝蓋突然一痛,居然整個人狼狽地跪在了地上。
燕景臣懷抱著甄月明,神色冷硬,道:「徐大人,你放尊重些,她現在是孤的人。」
說罷,燕景臣忽然伸手勾起了甄月明的下頜,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