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了,父母親肯定是樂見其成的啊,再說了,我覺得父親母親的意思都不重要,最重要是嫂嫂的意思,嫂嫂現在才是我們忠義侯府可以當家做主的人呢,別看我哥是個男人,其實支楞不起來,咱們忠義侯府啊,以後還得要靠嫂嫂你啊!」
「我若是嫁到了齊家,那我也不會忘記嫂嫂這說媒的恩情的,咱們這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嘛。」
這話倒是有道理。
如果徐芷蘭嫁到齊家,那齊家也就相當於是她孫琦寧的親戚了,自然也會跟她一派。
「這事兒我琢磨一下,回頭找個機會讓齊國公夫人跟你見個面。探探她的意思。」孫琦寧說道。
「謝謝嫂嫂,我就知道嫂嫂定會答應的,嫂嫂真是人美心善,天下第一好的嫂嫂了。」徐芷蘭高興得差點找不著北了,美滋滋的道謝道。
「得了,別說好聽的了,這事兒我只答應試一試,並不敢與你打包票的。」孫琦寧沉聲說道。
徐芷蘭仍然喜不自勝,她覺得按照孫琦寧如今在陛下跟前受寵的程度,哪怕是齊國公夫人,自然也得給孫琦寧這個面子的,再說了,自己又不差,若是膽小一些的閨閣女子,知道齊大人是在那大理寺做事的,還不敢嫁給他呢。
「嫂嫂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我就不打擾嫂嫂了,嫂嫂趕緊好好休息吧。」徐芷蘭心滿意足了,急忙又招人來收拾了碗筷,這才帶著滿懷的憧憬回了自己的院子裡頭。
孫琦寧吃完飯,這才將自己進屋時候拎著的東西重新拿到了手上,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往徐承謙的院子去了。
她手上拎著的是陛下賞賜給她的,御用的上好金瘡藥和一些外傷藥。
她今日雖然惱怒徐承謙護著甄月明,不肯將她供出來,不過想到他那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還是覺得有些心疼的。
不管怎麼說,徐承謙現在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的男人,她這個時候不應該與他針鋒相對,而應該表現出溫柔包容的一片,才能將他的心拉攏過來。
她孫琦寧連為官之道都能摸索得清楚,這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自然也能順手拈來的。
不過一個男人,還能翻出她的手掌心不成?
孫琦寧這般想著,已經來到了徐承謙的院子中。
她是少夫人,進入徐承謙的院子,自然無人敢攔著。
「承謙,我回來了。」
孫琦寧面帶微笑地推門進入臥室,本以為徐承謙會在床上休養的,然而,這臥房裡頭竟然空空如也,人影都不見。
孫琦寧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她將藥放在桌面上,這才出門問守在外頭的小廝,道:「世子爺呢?」
那小廝如實道:「回少夫人的話,世子爺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現在還不見回來。」
「他可有說了去哪裡?去做什麼?」孫琦寧又追問道。
那小廝急忙搖了搖頭,道:「這個小的不知。」
孫琦寧折回了徐承謙的房中,想著他晚上總要回來的,那自己就在這邊歇息好了。
她讓人拿來自己的幾套換洗衣衫,然後洗漱,最後在徐承謙的房間裡頭躺下了。
然而,讓孫琦寧更加想不到的是,這徐承謙居然一夜未歸。
孫琦寧只覺得自己一顆炙熱的心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
他竟然一夜未歸,去了哪裡?
難不成又去糾纏甄月明了?
這甄月明面上裝得如此的灑脫,瀟瀟灑灑的和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侯府,卻還不是背地裡頭跟他藕斷絲連的。
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自作清高,好好答應她當平妻不行嗎?她又從來沒有想過將甄月明趕走。
真是說一套做一套,叫人噁心極了。
孫琦寧心裡頭不痛快,臉色極為難看。
出門的時候,她冷聲道:「世子爺一夜未歸,又沒有交待隻字片語,你帶人去找找,看他去了哪裡。」
交待完畢,孫琦寧這才去上朝了。
而此時,徐承謙仍然在花月間醉生夢死。
他昨晚直接喝到了大半夜,一覺又睡到大中午,這才迷迷糊糊地從床上起來。
然而,床上卻不只有他自己,他伸手就摸到了屬於另一個人的滑膩肌膚——
徐承謙猛地嚇了一跳,急忙從床上起來,便發現一個姑娘躺在了他的身側。
「你,你怎麼在我床上!趕緊起來!」徐承謙頭痛欲裂,咬牙切齒地罵道。
他是想要來花月間買醉的,不是來嫖的,說實在的,他沒有這方面的喜好。
那姑娘也睜開眼,當即露出了一副委屈不已,楚楚可憐的模樣來,道:「公子,昨晚是你一直摟著奴家不放的,也是你強行留下奴家的,怎麼一醒來,就要趕奴家走,這讓奴家情何以堪啊——」
徐承謙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但是腦子裡頭竟然不受控制地勾起了昨晚甄月明和那男子親吻的一幕來。
他腦子裡頭記憶模糊,甚至記不清那男子是誰,如何模樣,但是他們之間的親密卻像是淬了毒的毒針一般,直接將他的心扎得千瘡百孔。
當初,他為了求娶甄月明,答應過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有她一個女人的。
跟孫琦寧一事,實在是他逼不得已,這當中有太多的苦衷,都不是他自願的。
然而,她如此狠心,不肯聽他一絲一毫的解釋,就這樣離他而去。
更過分的是現在,她已經背棄了誓言!跟別的男人鬼混在一起了!
那他還守什麼諾言!
徐承謙心裡頭忽然就湧起了一股報復的快意來。
他忽然伸出手,將那姑娘都下頜抬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她。
良久之後,他才聲音嘶啞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姑娘一見有戲,當即聲音嬌柔,儀態萬千道:「奴家叫月兒,花月間的月就是奴家的名字,昨天晚上可是奴家第一次接客——公子你,將奴家弄得可疼了。」
「月兒?好名字,你以後不要接客了,陪著我就行。」徐承謙沉聲道。
「謝公子,月兒定會全心全意伺候公子的。」那月兒當即心花怒放,溫柔小意地應道。
徐承謙目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臉上,這種庸脂俗粉,自然是比不上甄月明的,但是從這個角度看,她的側臉跟甄月明居然有五分相似。
五分,也好,總歸是像的。
「以後不要穿這種花花綠綠的衣裳,穿紅衣,我愛看。」徐承謙將她的側臉摁在了枕頭上,冷聲說道,爾後覆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