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謙眼底帶著笑意,看向甄月明,就如同在勾勒著什麼美好的願景一般。
甄月明真想不到,徐承謙居然長本事了!
他跟從前那個溫潤斯文的徐承謙,已經判若兩人。
眼前的徐承謙,滿腹心機,有城府,有手段,善於偽裝,已經不是她認識的徐承謙了。
這個徐承謙,讓甄月明有一種渾身發寒的感覺。
想到自己現在居然成了一個被禁錮,被包養的青樓女子,她想死的人都有了。
可惜,甄月明動彈不得!
她死死剜著徐承謙,咬牙道:「我看到你就噁心,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若是以往,甄月明這番話說出來,徐承謙就算不被激怒也會傷心欲絕的,然而,此時此刻,徐承謙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和神色。
他仍然帶著那種深情又溫柔的微笑,道:「我還有事情要去辦,你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
說著,他又附身在甄月明的眉心輕輕吻了吻,然後離開了這個打造得跟以往徐家的明月苑一模一樣的房間。
甄月明這會兒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個花月間顯然已經變成了徐承謙的地方,所有人都聽命於他,除了有一個啞巴侍女來給她餵水餵飯之外,沒有任何人。
直到晚上,徐承謙回來後,他進浴室洗了澡,洗了很久,整整半個時辰。
他以前洗澡從來沒有這麼久的。
洗完澡後,徐承謙才出來,摟著甄月明睡過去了,就像從前他們還是夫妻的那個樣子。
甄月明一連被軟禁了三日,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徐承謙在她的飯菜裡頭摻了東西,她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剛開始,甄月明也不想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她本來就嬌生慣養,根本是餓不得渴不得的,但是三日之後,甄月明覺得自己實在撐不住了。
這種被囚禁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
她開始不喝水,不吃飯,鬧起絕食來。
晚上,徐承謙回來得知她一整日沒有吃東西,臉色當即就變得陰沉了起來。
他一言不發,直接拉開了甄月明的衣帶。
甄月明眼底閃過了一抹厭惡,當即大叫起來:「你想做什麼?徐承謙,你別碰我!你給我滾!滾遠一點!」
徐承謙目光銳利地盯著她,冷聲道:「吃飯還是做,你想清楚。」
甄月明有潔癖,她真的受不了徐承謙跟她做這種親密的事情。
而且現在她一點心情都不好,做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就是折磨和羞辱。
「吃飯。」
甄月明咬著牙認輸。
她是個聰明人,覺得自己這樣硬鬧是不行的,徐承謙已經不是從前的徐承謙了。
她得換個法子。
所以當天晚上,徐承謙上床摟著她睡覺的時候,甄月明忽然道:「你真想跟我和好?」
徐承謙向來陰沉冷厲的雙眸突然睜開,迸發出光芒來,道:「你願意?」
「我是不願意,但是難不成我躺在這床上過一輩子嗎?我是什麼人你最清楚,我只想自己過得好,跟這種日子比起來,跟你和好的話,也沒有那麼難接受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甄月明冷聲道。
「你說。」
徐承謙的心裡頭仿佛又重新活了過來。
只要能夠甄月明和好,只要能回到從前那樣相愛的日子,他做什麼都可以,他做什麼都樂意。
「我不回忠義侯府了,也不想留在盛京了,我們回江南去,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若是答應,那我們就和好,回江南過日子吧。」甄月明意興闌珊地說道。
徐承謙眼底閃過了一抹遲疑。
他倒不是不願意——
只是陛下現在看上了他,他恐怕不容易脫身。
「我需要一些時間準備,你再等我幾日,好嘛?」徐承謙低聲道。
「可以,明日回來給我帶點香芋餅,跟從前一樣的口味,你還記得吧?」甄月明說道。
見她態度軟和,徐承謙說不出的高興,當即點頭道:「記得,關於你的所有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那你儘快吧,我實在不想在這裡躺下去了。」
甄月明打了個哈欠,含糊其辭道。
有了她的準話,徐承謙覺得自己整個人又活了回來,次日一早就派人去買了香芋餅給甄月明,他盤算脫身的計策。
甄月明這邊,千等萬等,吃了香芋餅後,終於等來了燕景臣。
見到燕景臣的瞬間,甄月明也不知道為何,雙眸一下子就紅了。
「怎麼才來,要不是我機靈,我在這裡臭死了你們都發現不了!」甄月明氣了個半死。
燕景臣一把將她抱到了懷中,連聲道歉道:「我的錯我的錯,實在想不到你在這裡,多虧了你機靈,要不然真的找不到,這徐承謙真是長本事了。走我們先回家。」
「那個連環失蹤案,估計跟徐承謙脫不了關係,我猜測應該是金吾衛做的。」
甄月明忽然沉聲道。
這段時間她在這裡,徐承謙雖然沒有將人帶進來過,不過有時候他的下屬會在外面匯報工作,甄月明大約猜到了一二。
「我得馬上去大理寺跟齊大人說這個事兒。」
「沒用,齊大人因為辦事不力,已經下獄了,現在金吾衛接手了這個案子。」燕景臣說道。
什麼?齊大人都下獄了——
那這背後的人看來果真是權勢滔天啊。
「回去再說,這是說話的地方嗎?」令冬急忙給甄月明塞了解藥,一行人打算離開花月間。
然而,剛下到大廳,花月間卻被團團圍住了。
徐承謙面色冰冷地從門外走進,目光森冷地看著甄月明,搖了搖頭,道:「月明,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居然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