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山後山禁地,一道黑影直奔著手可摘星辰峰頂處而去,困在光罩的清廣真人猛地睜開漆黑的雙眼,守在外面的瘦子長老仿佛想起什麼一樣,當即御劍離開峰頂。
黑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光罩外面,覆蓋全身的黑氣逐漸散開,露出白曉生的削瘦身形。「大人,小的按照您的叮囑已全部辦妥,那接下來要做什麼?」
「哈.哈..哈...」伏陰借用清廣真人的軀體露出邪魅輕笑,陰沉沉的答道。「只要你做好手腳,後續之事等其自然發展即可。」
「對了,查到那個叫靈素女修的出身家世嗎?」
「回稟大人,此女甚是奇異,我根據凌菲給出的情報進行查探,卻一無所獲,仿佛此女從天而降,沒有絲毫蹤跡可尋?」
「會不會此女為了掩蓋來路,連素影姐妹倆一併隱瞞,編撰個人出身呢?」面對伏陰的追問,白曉生自是不敢有所隱瞞,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探查結果。
「廢物,查了五年,連對方的出身來歷一無所知,當真吃乾飯的嗎?」伏陰蹙起眉頭怒罵道,嚇得白曉生連忙跪倒在地,連連求饒。「大人,小的辦事不力,求大人寬鬆些時日,小的定會查出個蛛絲馬跡...」
「算了,你繼續監控著陸慕生,等素影與他漸生情愫,鴛盟已定之際,重傷陸慕生。記住,一定要引來青丘狐族之人,讓之救走陸慕生,做完這些收拾好手尾即可。」
「至於靈素這個女修,我另有後手處置。」伏陰邊說邊向白曉生打出一股黑氣,延續黑氣發作的時日。
這邊密謀針對之人仿佛有所感知,唐糖當即連打三個噴嚏,小聲嘀咕著。「難道還有人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誰這麼沒眼色啊?」
廣寒宮坐落於雪山之巔,彎月掛在夜幕當中,群星璀璨,抬眸望去儘是白茫茫一片。唐糖站在廣寒宮最高的峰頭,一襲淡藍色的紗裙,宛若冰雪仙子一般,高高在上。
「靈素,你不可妄自菲薄,除卻老一輩,這世間再無一人能夠擊敗你,哪怕是我也不行!」素影身著白衣翩翩,猶如月中仙子般高不可攀。
「打住!」唐糖撇了撇嘴,「我可不像你,堂堂一派掌門,整日裡想著如何擴展門派聲望。」
「我在世間行走除了歷練之外,所求之事不過煉製一柄法器,能夠鎮壓至陰至邪之物。與你不同,這些世俗權勢在我看來,過雨雲煙罷了。」
「通過這五年收集到的靈礦也差不多了,只差一種至剛至陽之物,我便能開始煉製法器。」
「至剛至陽之物,這類天材地寶並非廣寒門擁有之物,我幫你在仙門當中打聽一二。」
素影有心幫上一幫,只可惜有心無力,廣寒門的功法偏屬冰系功法,大多數收羅的天材地寶偏向陰寒屬性,甚少留存陽剛屬性的天材地寶。
「也好,那就勞煩了。」唐糖頗為苦惱的點了點頭,暗道此事不可再拖,那煉製法器之事迫在眉睫。
這五年來,兩人結伴同行,素影專心誅殺大妖,唐糖著重搜尋靈石靈曠,殺出偌大的名聲,潛藏在人族地界的妖物,無一不懼怕素影真人之名。
「對了,聽門中弟子提起過,你最近似乎招惹桃花?」唐糖好奇的八卦道,素影不以為然的答道。「哪來的桃花,你也見過那人,在我們初見那個地方,還記得嗎?」
「初見你說那個雪熊妖哦,記得,我也見過之人,那個自大的少年嗎?」唐糖沉吟一下,立刻想起那時唯一存活之人。
素影沒說話,微微頷首,這倒讓唐糖瞪大了雙眼,詫異得追問道。「這小子混的夠可以的啊,當初口氣不小,沒想到區區五年,這其中的機緣巧合不容小覷!」
素影原本平靜無波的眼中閃過暗光,心裡卻想著,兒女情長之事終究還是不合適,這當中重逢再會拿捏的恰到其分,還不如虛與委蛇,看看幕後之人在圖謀些什麼!
「靈素,會不會是朝堂在卸磨宰驢?只怕會影響到廣寒門的聲譽?」素影嘴角一抿,略微遲疑的問道。
「嗯,按照你的說法來算,朝堂想重新奪回永州,不論陰謀或陽謀,廣寒門只能見招拆招。」
「對於外部的針鋒相對,你最好把廣寒門的籬笆紮緊,所有堅不可摧的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唐糖意有所指的提醒道,以廣寒門如今的聲望,直逼仙門第一的辰星山。
別的不說,辰星山不可能坐看廣寒門的崛起,五年前清廣真人之事便是鐵證。若非忌憚素影,平白無故欠下廣寒門人情債,何苦至今為止,辰星山從未聯繫過素影。
古語有云,人情債啊,比真心更難還清。
辰星山因著掌門的寶座鬧起紛亂,沒有一槌定音的掌控者,廣寒門這樁與朝廷大軍聯手鎮妖的任務,未必能如此順順利利的完成。
此時,永州城內流傳著斬妖將軍和素影真人的流言,在短短几個月中迅速擴散開來,形成一種新的傳言。
這跟話本子相差不多,兩人之間的初識、分別、重逢和熱戀,仿佛油鍋里滴入一滴清水般,在永州城內炸開了鍋,從兩人的身份地位到容貌身姿,堪稱神仙眷侶。
這則傳言不知從何時起,充斥著永州城的市井街頭,逐漸蔓延開來。等廣寒門聽到這麼炸裂的流言,想要查清來龍去脈時,最初的源頭再也找不到了。
未等到素影進行闢謠之際,連廣寒門內部都流傳著這類流言蜚語,連宗門長老們看向素影的目光隱約間不同,仿佛帶著一股審視的目光,生怕素影就此沉迷情愛當中,跟辰星山的雪凜一個樣。
自從有了雪凜這個活生生的樣板,仙門中的不少女修因情愛之故荒廢了修為,一味追求著人間真愛。
連客居廣寒門的唐糖也不例外,聽到些許風聲跑到素影的居所,探聽起流言的是非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