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傷害不會消失

  「今天這件事情太惡劣了。早在出事的時候，我都已經跟封靳說過情況了。可看你不知悔改，無法無天的模樣……剛剛說的那一切我都錄下來，我還是得讓他知道一下他的三皇孫今天的驚世駭俗的發言，讓他看看他的孫子是怎麼看待他封家的？」

  星際時代了為什麼還要安排一個皇帝？說白了做完他在做完的工作之後，享受完他享受完的榮譽後，就是個吉祥物。

  皇帝有能力之人得之，他可以被取代，但冰雪不可能。

  尊重冰雪就是尊重這幾萬年來所有人類的犧牲，勿忘夾縫中求生，苟延殘喘之時，勿忘反抗中蓄滿流下的一條條血色長河，勿忘使命未完，繼往開來，冰雪是不可以被侮辱的。

  封利乇根本想不到這些，他也不理解他們這些人的執念。他現在沉默，不敢說話，只是因為他只是聽到了他們把這件事告訴他爺爺，刻在腦海最深處的一段記憶浮現在他的眼前。

  「封利乇你以後闖禍了，你可以用我的名字，把帳賴在我的頭上。但是以後你無論再怎麼胡鬧，一旦他們要扯上你爺爺的時候，就給我狠狠道歉，去下跪，去磕頭……無論做什麼，一定一定要求他們原諒你，不能把這個事情暴露在你爺爺面前。」

  「我告訴你，你爺爺動手可比外面的人手段更加兇殘。你要是想讓我們一家活下去，就一定要記住這一句話。」

  想到一向疼愛他的爸爸第一次無比嚴厲批評自己。

  本來在意識中就覺得過於嚴厲可怕的爺爺更成為了如深淵一般令人恐懼的存在。

  他這個時候才低下頭，什麼話都不說，什麼話都不敢說。他不知道這件事情鬧了這麼大，真的鬧在了爺爺面前。

  「既然如此，那我來說兩句吧。」獨孤泠平靜出聲。

  「其實這位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他現在沉默，害怕主要原因是顧忌我的身份了，即使我不動手，想必也會有不少人會為我討一個結果。」

  「但如果今天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可能就沒有人會給她主持公道。聽說三皇子的艷遇很多，就是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利誘，亦或是像今天這般無理取鬧？」

  封利乇沒想到獨孤泠會這麼問，「沒有，是你情我願。」

  封利乇雖然風評很差，但確實做過比較嚴重的違法犯紀，因為他家裡人還是有給他設定的底線的。

  但其實在座各位都清楚了這個「你情我願」的成分有多複雜？威逼利誘，引人下墜，金錢交易之後的「訓服」罷了。

  「那這麼說確實只能在道德上面譴責一下。」

  「你現在長記性了嗎？未來還會再去欺辱別人嗎？」

  「不……不會了。」他說的很誠懇，妄想著你們放他一馬。

  「不，也許你會沉寂幾年。但我覺得你的底色還是沒變的，十年後，二十年後，會淡忘現在所做的一切經歷，更加謹慎的仗勢欺人。」

  「不會的，不會的！您不相信我的嘴，我們制定製約，這樣可行？」封利乇難得腦子轉了過來，主動提出辦法。

  「這不為是一個辦法，你看你願意為了彌補我下了這麼高的成本，那過去你傷害的那些女孩兒，你又要怎麼償還呢？」

  封利乇腦軸快轉不過來了，這怎麼又扯到過去了，他都根本記不住過去他招惹多少女人，不都說是情願的了。

  「傷害一旦造成，就不會消失。今天我就算是自詡正義，為當時受過傷的她們，孤立無援的她們，做點力所能及，給她們求一個公道吧。」

  「道歉和彌補，並讓她們釋然的放下。你能做到吧？」

  封利乇雖然沒聽懂，但還是不顧三七二十一的說：「能能能能能……」

  「好，現在騷擾之事就算過去了，那我們來算算另外一筆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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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仰止和謝箋因為星艦延誤問題遲到了一會兒，恰巧又在路上碰到了封昀和林長許。

  封昀碰見他們好心一問：那去哪兒？

  結果是同一場宴會，就直接把他們帶了過來。

  封昀的軍用懸浮車裡——

  封昀一身作戰束腰風大衣，腳踩長筒軍靴，儼然一副剛下戰場或者訓練場的模樣。

  他跟封珣不愧是親父子，長得很像，封珣是封昀的翻版，只不過封昀黑頭髮灰色眼睛，看來封珣的綠色眼睛是遺傳他媽媽。兩父子的氣質也南轅北轍，一個是久經沙場成熟穩重大叔風，另一個是陽光開朗不諱世事小白兔。

  封昀旁邊坐著林長許，穿著一身第九軍團標配的紫金色系列軍裝。這十幾年他的變化也很大。茶青頭髮剪成寸頭，更加凸顯了他五官分明的輪廓，褐色眼眸，明明年紀不大，卻老愛板著一張臉再加上高大強壯充滿力量感的身軀，讓人站在他旁邊就感覺得到威懾力，讓人敬而遠之。

  林長許估計跟封昀待久了，年紀輕輕就學會他穩重，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性格。

  人封昀大叔穩重中透露著儒雅和隨和，他是穩重中透露著深沉，沒有年輕人的靈動與活力，像是經歷過很多事之後，變得無悲無喜，沉默寡言。

  而他們對面坐著謝箋和宣仰止，因為他們還是學生嘛，穿的就沒他們這麼嚴肅。

  宣仰止還是沒把他長到遮眼劉海給剪了，厚厚的一層遮住了眼睛，人們就只看得到他鼻樑往下蒼白沒什麼氣血的清秀下半張臉，他把他留到腿彎處的長髮老老實實的紮成了辮子，穿著一身純黑雲鶴長衫，整個人看著違和又特別。

  謝箋倒是打扮的讓人眼前一亮，謝箋的頭髮可沒宣仰止長，他粉紫色頭髮及背長度紮成了放至腦後的低馬尾，穿著白交領內襯，黑底青松盤扣青年服，是個淡顏系的美少年，而且又格外愛笑，氣質也是書香世家，清流門第中人特有的書卷氣。

  謝箋帶著宣仰止出來也沒指望這個重度社恐會說話/封昀帶著林長許出來也沒指望這個沉默寡言的人會說話，所以這兩個能說會道的一中年一少年卻沒閒著，路上這點時間直接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