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歌端著一碗芋圓吃的甜滋滋,聽著白芷跟自己說二房那邊的事。
等把事情說完後,白芷滿眼崇拜的看著蕭如歌,問道:「小姐怎麼知道四小姐跟陸小將軍都在那家酒肆啊?」
蕭如歌笑了下,又吃了一顆芋圓,這才道:「我看到陸羽進了酒肆。」
白芷愣住了,「難道小姐因為這個就猜測出四小姐也在嗎?」
當然不光是因為這個,還有一個,是那大豐酒肆是陸羽的產業,如果他想跟蕭明月偷偷幽會,找個自己的地盤是最安全的。
而且就算蕭明月沒在,那又有什麼關係,頂多就是叫蕭明之白跑一趟唄。
只不過自己賭對了,蕭明月還真在!
不過看蕭明之這態度,應該是沒看上陸羽。
現在陸羽還只是一個六品驍騎尉,蕭明之自然是看不上。
接下來,就看蕭明月如何做了。
蕭明月被禁足,暫時什麼都做不了,倒是蕭家果然重新聘請了一批護院,整個府里的防禦一下子上了一層樓。
這些人里只有三人是孫老伯安插進來的,這三人當天晚上就來蕭如歌跟前請安了。
蕭如歌讓他們裝作不認識自己,平時該幹嘛幹嘛。
自從那天穆梏離開後,一連好幾天都沒再出現,蕭如歌慶幸,這人總算是回去了。
這晚,她陪著蕭老太太說了一下午話,吃過晚飯才回自己院子,剛推開寢室的門就聞到了一股細微的血腥氣。
她站在門口沒動,眼神死死盯著垂下床帳的拔步床。
突然,一聲輕笑從垂落的床帳內傳出,一隻修長的大手便挑起了床帳。
「二姑娘對我怎的如此防備?」
穆梏臉色蒼白中帶著一抹不自然的暈紅,一向紅艷的唇瓣看上去乾枯幾分,這看的蕭如歌眉頭一皺。
白芷手疾眼快的趕緊關上房門,手足無措的看向蕭如歌。
這禍害怎麼又來了?
這可怎麼辦呀?
蕭如歌打量了一下笑嘻嘻的穆梏,轉頭吩咐白芷去門外守著,自己則是一步步向床邊靠近。
「你是怎麼進來的?」
蕭家已經換了護衛,防守可比以前嚴實多了。
穆梏微笑著依靠在床邊,一雙眸子細細看著蕭如歌。
「只許你在蕭家安排人手,我就不可以?」
「我在蕭家安排人手是為了保護我自己,你又是為了什麼?」
蕭如歌疑惑的看著穆梏,覺得這人有病。
穆梏卻笑著站起身緩緩走到蕭如歌面前,神色正經的道:「當然也是為了保護你!」
蕭如歌嗤笑出聲,「得了吧!你還是先考慮考慮保護你自己吧!瞧瞧你這一身的傷,還在門外呢就能聞到身上的血腥味了!」
穆梏苦笑一聲,「沒辦法,為了拿到一些東西,只能以身犯險。」
「那你拿到你想要的了?」
蕭如歌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以至於讓他以身犯險。
穆梏搖搖頭,眼裡閃過一抹可惜,「沒有。」
站的有些久了,穆梏覺得有些頭暈,扶著一旁的桌子坐下,支著額頭閉上眼睛。
看著他有些乏累的模樣,蕭如歌還是從懷裡取出一顆丹藥塞進這人嘴裡,只不過在收手的時候,手腕被這人用力一把攥住。
「蕭如歌,你為何會對我這樣好?」
其實上次穆梏就想問了,只不過沒問出口。
蕭如歌看了看他,想了下,覺得可能是兩個人上一世都是死在陸羽手中,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但好像又不是,說不上來為什麼,她就是自然而然的幫助了這個人,一次又一次。
「沒有為什麼,就算是一隻小貓小狗受傷了,我也會救的。」
穆梏很顯然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他手臂用力,一把將蕭如歌扯進懷裡,緊緊箍住她的腰,一雙幽深的瞳仁直直的望向蕭如歌的雙眸。
「不,你應該還有別的理由,告訴我,好嗎?」
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蕭如歌皺眉看著他,很不適應跟人這樣親密接觸,她抗拒的用力掙扎。
「穆梏,你別在這裡發神經!我救你是因為你這個人死皮賴臉的賴在我這不走,我怕你死了,還得找地方埋!你放開我!」
掙扎間,蕭如歌不小心按到了穆梏的胸口,他立刻悶哼一聲,隨後一片鮮紅便從他左側胸膛溢出來,瞬間侵染了胸前一大片衣襟。
穆梏疼的咬緊牙關,可就算是這樣,他都沒有鬆開抱著蕭如歌的手。
等那股疼勁兒過去,穆梏的臉上重新掛起一抹微笑,柔聲問:「如果我哪天死了,你會替我收屍嗎?」
「你說什麼胡話?誰想給你收屍?快點兒放開我!」
蕭如歌生氣了,她皺眉看著穆梏。
後背兩個熾熱的大手透過層層衣衫傳來溫度,熾烤的她渾身出了一層細汗。
「你剛才明明還說,我若是死了,想著把我埋在哪裡,這難道不是想要替我收屍嗎?」
沉重且帶著熱度的額頭緩緩抵在蕭如歌的肩膀上,不同尋常的熱度讓她覺得穆梏有些不對勁。
「穆梏,你是不是發燒了?」
纖細的手掌先是撫上穆梏的脖頸,果然發現燙手的厲害,等摸到額頭上時,蕭如歌確定,這人確實發燒了。
也許是高燒的原因,穆梏此時看上去很是乖順,也很固執,就這樣歪著頭,任憑蕭如歌摸他的腦袋。
「蕭如歌,答應我,如果我哪天死了,你來給我收屍好不好?」
蕭如歌覺得這人可能燒糊塗了,對於這樣的人,不能用強,只能軟著來。
於是她連哄帶騙的道:「好,等你哪天準備死了,就告訴我,我去給你收屍。不過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不舒服。」
蕭如歌說不舒服,穆梏果然鬆開了手,只是失去她的支撐,穆梏整個人便向前撲去。
蕭如歌連忙扶住他,抬起這人的臉一看,發現穆梏已經暈過去了。
她無奈嘆了口氣,心說真是欠他的!
隨後背起這人輕輕放在床上,扯開他的衣服檢查傷口。
穆梏這次受傷比上次在山上遇到他時還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