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歌抬起頭,看著穆梏的眼裡有些許的不敢相信,在穆梏說這句話之前,從來沒有人說過願意相信她爹是被冤枉的。
人們往往都只願意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事情,而從來不願意花時間去思考事情的對與錯。
穆梏心裡一陣暖流划過,隨後便撲進了穆梏的懷抱。
「謝謝你,穆梏。」
……
在京都傳開了的事情,自然很快就會傳遍宮內,最先知道的自然就是大隆帝了,在聽到穆梏和蕭如歌的好消息的時候,大概前半輩子大隆帝都不會相信,自己竟然會為了這個自己最不看重的兒子而高興。
「聖上,現在全京都的老百姓們都對於七皇子殿下和蕭如歌都十分喜愛,紛紛誇他們為咱們大隆幹了件大好事。」
總管公公向來會看臉色,在看到大隆帝聽到了穆梏和蕭如歌大出風頭的事情臉上便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欣慰和高興,便知道大隆帝現在是打心底里覺得穆梏才是更值得栽培的那一個了,於是開口討好大隆帝的話語也變得有了偏向。
大隆帝聞言果然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朕好歹也是有了一個像自己,還算有智謀,有本事的孩子了啊……」
「恭喜聖上!」
大隆帝確實高興得很,整個人的面色也變得好了不少,思索了一陣後便向邊上的人吩咐道。
「去,下詔書,明日早朝,召大隆所有官員,還有各位皇子公主,通通來上朝,朕要好好地給穆梏和蕭如歌論功行賞!順帶還要宣布最後獲勝之人!」
總管公公也是這段時間難得再次看到了說話如此中氣十足的大隆帝,連忙站起身後應聲,隨後便趕緊推下去處理這件大隆帝吩咐的事情了。
東宮。
殿外空無一人,殿內煙霧繚繞,霧蒙蒙的屋子裡,最高的靠椅上躺著的是半敞著胸襟的穆柏,自從前不久始終聯繫不上清虛之後,他漸漸地就開始陷入了徹底的放縱。
不再聽從清虛地控制自己,默認清虛已經把他徹底放棄了,索性就這麼爛到底罷。
「太子殿下……」
來著是穆柏的手下,也就是平時為他看門的侍衛其中一人,此時急急忙忙地跑到了殿內,儘量收攏了自己下意識想要四處看得眼神,而後徑直跑到了穆柏的腳步,胸口還在因為方才的快速奔跑而劇烈起伏著。
穆柏不滿地皺了皺眉,隨後有些不耐煩地開口。
「我不是說了沒要緊事不要進來嗎?你想死嗎?」
穆柏這段時間處處碰壁,他只覺得自己運氣真的是差勁到爆炸了,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愁沒地方發,這不就有個送上門來的了,剛準備將懷裡的美人鬆開,直起身子想要去取自己的佩劍。
那人見狀不妙,趕緊一面磕頭一面開口道。
「太子殿下,饒命啊!您先聽我說完!」
穆柏冷哼了一聲,掃了一眼腳下毫無尊嚴的侍衛,內心高人一等的感覺瞬間就讓他的心情愉悅了不少,於是便難得地鬆了口。
「說,不是要緊事,你就等著死吧」
那人渾身猛地一顫,在思考了說出這件事情被穆柏拿來出氣和直接隱瞞不說話兩者哪一種更有可能被穆柏弄死後,決定還是硬著頭皮將自己在宮中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我聽人說,穆梏和蕭如歌今日在京都內出盡了風頭……」
穆柏果然神色正經了起來,隨後看向了面前的侍衛,抬手讓他站起來。
「你來,上前來,說,具體是什麼情況?」
侍衛咽了口口水,膽戰心驚地挪上前去,但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以防穆柏一旦氣急了,抬手就把他掐死了。
「太子殿下,我聽說,好像是穆梏和蕭如歌……他們和大理寺一塊,抓了好多貪官,抄了好多大官的府邸……全城的老百姓都在說……」
其實聽到前面那一句時,穆柏的太陽穴就已經開始突突直跳了,但還是忍住了要爆發的衝動,捏著鼻樑開口道。
「說什麼?」
眼見這穆柏還沒有要發怒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消息通通說了出來。
「老百姓們說,七皇子穆梏這種能為大隆做實事的,才是更適合做大隆儲君的……還說太子殿下您……」
穆柏心裡猛地一抽,在聽到侍衛這一頓一頓地更是被火上澆油了,抬手猛地將桌上的酒樽扔在了那人的頭上,怒吼著開口。
「你一次性說完!再給我這樣,我現在就弄死你!」
侍衛瞳孔猛地一顫,隨後立馬抖篩子一樣將所有聽到的話通通倒了出來。
「還說當今的太子殿下就是個廢物!什麼都不做,大隆在他手裡遲早被敗光……」
哪怕這話是那些老百姓說的,侍衛在一口氣說完之時還是忍不住聲音越來越小,緊緊盯著穆柏的狀況,不敢放鬆警惕。
可就在侍衛準備迎接穆柏的狂風暴雨之時,頭頂的人竟然許久都沒有說話,侍衛壯著膽子緩緩抬起頭,便看到了手捏著那酒樽都快捏得變形,額頭上因為怒意青筋爆起的穆柏。
這副樣子著實比他暴怒破口大罵的樣子還要可怖,侍衛還是惜命的,不著痕跡地悄悄往後挪了兩步,隨後壯著膽子開口道。
「太子殿下,是那些平頭老百姓有眼無珠,怎麼能拿穆梏跟您比呢!」
聽到侍衛的話,穆柏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猛地睜開了眼睛,在定定地看了一眼面前依舊跪著沒敢站起來的侍衛半炷香,一直到這侍衛在這深冬已經汗流浹背之時,穆柏開口了,同時帶上的是他抬手胡亂地往地上摔東西。
「他們是什麼東西!一群沒有見識的東西,憑什麼覺得穆梏應該做這個太子!」
「穆梏又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跟我比!」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跟我作對!」
穆柏的怒罵聲和劈里啪啦東西摔碎在地上的聲音霎時充實了整個東宮殿內。
早在穆柏有發怒的跡象之時,那群女子便紛紛識相的趕緊離開了殿內,似乎是早就知道了這穆柏的脾氣。
此時此刻,侍衛便只敢躲得遠遠地,而又不敢離場,只能獨自承受這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