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柏就這麼一面怒罵不斷,一面抬手將面前桌上的東西通通掃落在地上,像極了一頭暴怒發狂的獅子,侍衛膽戰心驚得看著,也不敢離開,就這麼看著穆柏慢慢平復了下來。
只見穆柏緩緩站起身,原地踱步了一陣後,便朝著侍衛招了招手。
後者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兩步,隨後還是在距離穆柏幾尺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
穆柏倒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就這個距離開口說道。
「你現在去給我找找清虛師父,務必要找到情緒師父,找到了便說我有要緊事情,要和他當面商量!」
侍衛聞言連忙出聲答應了下來,隨後便逃似地離開了東宮的殿內。
待那侍衛走了之後,殿內又陷入了無盡的寂靜,穆柏看著這一地的狼藉,心中的煩悶不由得越來越深,現在聽到的每一個好消息,通通都是那個穆柏大出風頭的消息,他現在十分不安,就連近幾天夜裡做夢也總是夢到自己被趕出了東宮,而後又被趕出宮去,就像他二弟一樣被趕到邊疆永世不得回來,而穆梏則取而代之住進了原本屬於他的東宮,用那種蔑視的眼神看著自己。眼底滿是對他的幸災樂禍。
穆柏想到這裡眼神也變得凌厲了起來,他絕對不允許這些原本屬於他的東西到別人的手裡,還跟不允許穆梏這個傢伙對自己的地位產生任何影響。
現在在穆柏的眼裡看來,這個穆梏和那個蕭如歌就是個實實在在的禍害,自己必須要趁早想辦法解決了,不然便是養虎為患。
穆柏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隨後剛準備靠著椅子躺下,門口便傳來的了聲音。
「聖旨到!太子殿下接旨!」
公公的聲音十分有特點,再聽到公公所說話的內容,穆柏噌的一下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四周這一片狼藉,順間有些慌張了。
雖然現在大隆帝確實無論身體還是思緒都不如從前了,但好歹手上還是有實權的,自己宮裡這般樣子若是被公公告知於大隆帝了,他這個太子的地位只怕是會越發地不穩固。
可眼下收拾肯定是來不及了,穆柏連忙往殿外跑去,趕在了公公進來之前將人攔住了。
而公公見這穆梏出來自然是覺得倒還省了兩腳路,便問了句太子殿下好。
待人在面前跪好了,公公才緩緩攤開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請太子穆梏明日同眾多臣子一同上朝,有要事相談。」
大隆帝刻意將這需要相談的事情給從聖旨上隱藏了因而到了穆柏耳朵里,便是這樣比較籠統的樣子,這也是大隆帝的一點小心思,心想著如若是將相談之事便是在眾人面前表彰做了大好事的穆梏和蕭如歌,穆柏只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上朝,很有可能還會做出來很多阻礙這件事情順利進行的動作。
「兒臣接旨。」
穆柏說完,便抬手接過了公公遞過來的聖旨,公公交付完畢之後便轉身離開了太子東宮。
穆柏卻拿著這道聖旨出了神色。
其實這樣的聖旨從前他也接到過一模一樣的,便就是大隆帝看自己太過於放縱了,想把他弄去朝中好好學學如和理政,他倒是也去了不過都是在打醬油罷了。
按理說,他是應該把這個當成像平日裡一樣的命令,照做應付一下便是了。
但現在可是一個非常時機,這道許久不曾看到過的聖旨也讓她覺著有些不大對勁,他父皇前段時間已經那麼看他不順眼了,是完全可以排除他還對自己抱有很大的希望來管自己的。
穆柏覺得不對勁可有說不出哪裡有問題,這道平日裡自己接到了便會扔在一旁的聖旨,此刻拿在手裡實在燙人得很。
穆柏將聖旨收入袖子中,隨後看向了院子中。
眼下看來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看著辦了,現在也只求能快點找到清虛為他想想辦法去對付穆梏和蕭如歌,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只能寄希望於清虛。
……
這道幾乎一模一樣的聖旨,在日落之前就傳遍了整個京都的官員手裡,同樣都是想要刻意隱藏大隆帝自己的真實目的。
穆梏和蕭如歌也受到了這一聖旨。
蕭如歌雖然並不懼怕那大隆帝,但是按理說應當只找穆梏一人上朝便是了,現在卻偏要把自己也召進朝中,蕭如歌有些不大理解大隆帝這個做法的原因,搞不清楚原因之前,這樣的事情總會讓她覺得十分不安。
穆梏也察覺了蕭如歌的不大對勁,臉色也不大好看,微微皺著眉頭。
「怎麼了?是不想進宮嗎?」
穆梏就跟蕭如歌公用同一個大腦,同一顆心似地,蕭如歌還什麼都沒說,穆梏便將她心裡所想的說的明明白白了。
蕭如歌也早就習慣了穆梏總是能一下子就猜透她的心思,便也不覺得奇怪,她也大致能猜到大隆帝召他們進攻所謂何事,只是還是為了大隆帝為何要將她也召進宮而覺得奇怪。
穆梏看著臉色愈來愈差勁的蕭如歌眼裡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擔心的神色來,緩緩走到蕭如歌的身邊,隨後抬手捏了捏蕭如歌的肩膀。
「如若是實在不願意去,那小魚兒便不去,找個身體不適的理由便是了。」
蕭如歌聞言,將視線轉道了穆梏的臉上,隨後似乎是認真思索了一番,才做出了回應。
「不行穆梏,天命可不是兒戲,大隆帝特地下的聖旨,帶了我的名字,我去一下,對你也好。」
「小魚兒,你還不相信我嗎?這件事情我能辦好。」
蕭如歌無奈的笑了笑,和穆梏在一起後,這人倒是幼稚了不少。
「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可我覺得省略號……,咱們還是保險起見得好,你又不是不是知道大隆帝有多喜怒無常,現在他的地位還算是穩固,這時候若是讓他不悅了,咱們就前功盡棄了。」
蕭如歌說的確實不無道理,大隆帝向來就是那樣獨裁專制的性子,眼裡揉不得沙子,容不得有人忤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