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梏!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穆柏聽到穆梏所言,便是刻意替換了他說話的意思,目的便是想讓他擔上更不好的想法,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但穆柏意識到了歸意識到了,可是應對的行徑卻實在是差勁得很。
穆柏這樣暴躁憤怒的話語和樣子和穆梏的冷靜平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誰說的話更可靠可信,顯而易見。
「皇兄,在父皇面前,我怎麼敢胡說八道,只是皇兄所說所為,實在讓人不得不多想……」
穆梏這一句話恰好說出了殿內眾人的心中所想。
是啊,如果不是心虛又何必這麼怒不可遏口不擇言,在著朝堂之上這樣威嚴的地方大吵大鬧,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穆柏聽著身邊那些議論紛紛的聲音,怒目而對著穆梏。
「你若是還要說這些話,信不信我!」
穆柏這句狠話還沒說完,便被已經忍耐了很久的慶隆帝給打斷了。
「夠了!」
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穆梏倒是立馬老老實實得站好垂首,穆柏向來是被慣壞了的,這會氣上頭了,便什麼也顧不上了,哪裡還管這是在朝堂之內,是在眾人都在場的情況,也不管這是不是會讓慶隆帝丟了面子,還當時是從前那樣,慶隆帝會無條件的向著他,當即便朝著慶隆帝訴苦起來。
「父皇!穆梏完全是在危言聳聽!兒臣怎麼可能會想讓咱們慶隆變成那樣!他這是在挑撥,是在污衊我!我……」
整個朝堂之內安靜得可怕,唯獨穆柏的聲音充斥了整個大殿之內,實在是刺耳得很,慶隆帝不禁皺起了眉頭,終於還是在穆柏說了幾句話後,大聲呵斥。
「夠了!丟人現眼的東西!技不如人,還要狡辯,朕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慶隆帝坐於朝堂之上,只需稍微大聲地呵斥一句,便能蓋過整個殿內的所有聲音,這一句話,自然是讓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穆柏一是語塞,隨後面上的表情由愣住,慢慢地變成了震驚不可置信,他後知後覺才想起來,現在的慶隆帝早就已經變了,早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父皇了。
穆柏的不再說話,眼底也逐漸變得冰冷,一時間朝堂內才真正是變得靜得可怕,氛圍和氣息壓抑的每個人都抬不起頭來,沒人敢看前邊是個什麼情況,也沒人敢動。
穆柏忽而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慶隆帝,眼裡夾雜著不滿,怒意,還有一些失望。
他沒有說話,而是在挪開視線後,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大殿之內。
總管公公見狀心中一驚,這太子殿下果真是膽子大極了,竟然就敢當著慶隆的面甩手走人,在側頭看到面上已經黑得可以擰出水來的慶隆帝,總管公公心中一驚,隨機立馬想要追上穆柏。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總管公公剛剛邁出去一隻腳,慶隆帝便出聲了。
「讓他走!沒規矩的東西!」
穆柏和慶隆最像的一處,便是把面子看得極其重要,就像這時候,慶隆帝這十分難聽的話,穆柏一向驕傲的形象,此時已經在眾多大臣面前丟盡了面子。
而最重要的便是在穆梏面前丟了面子,在穆柏看來,自己這一回合算是輸得徹底。
……
「父皇,身體為重,您不要為皇兄生氣了,皇兄也只是一時有些著急了。」
慶隆帝看著眼前的穆梏,自己從前竟然就是忽視了這麼一個懂事的孩子。
千戶之職,自然最終是理所應當的落在了穆梏的身上,而那五百兩的銀子慶隆帝便交給了眾多大臣決定。
有了剛才那麼一出又一出,眾人的心自然是已經偏向了穆梏的,便紛紛同意了穆梏的要求。
這一波三折之後,事情到底也是解決了,隨著慶隆帝宣布了下朝,眾大臣便三三兩兩地離開了大殿。
而在穆梏和蕭如歌踏出大殿之時,身後便響起了噠噠噠的腳步聲。
「皇兄!皇兄!」
穆櫟原本想一下朝便去找穆梏的,只是沒想到這兩個人走得這麼快,當他一轉頭時,人便已經走到了殿門口了,於是便只能抬腳追了上去。
穆梏聽到聲音便轉過了頭,見到是穆櫟倒確實有些沒有想到,但還是停下了腳步。
穆櫟站定了腳步,剛剛喘勻了氣之後,身後便又追過來一個侍衛,就是上次來殿內通報消息的那個侍衛,名為季風。
「八皇子殿下,明珠嬪妃說要您早點回去……」
季風作為侍從一般來說是不允許進入殿內的,因而便一直在門外候著,他雖然是跟著穆櫟保護他的,但是實際上主要還是聽命於明珠嬪妃。
在上朝之前,明珠嬪妃便吩咐了季風,下朝務必讓穆櫟儘早回宮,原因便是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明珠嬪妃便感覺到了穆櫟不似從前那樣心裡不裝那麼多事情了。
心中有了別的想法,想在這宮中爭得一席之地,這對於他們來說是致命的。
「我知道了,你先等會吧,我和皇兄聊幾句。」
穆櫟自然是知道季風都是受到了自己母妃旨意的,但就算自己不願意,季風其實也沒法迫使自己回去,因而穆櫟只是皺了皺眉,便將季風打發到一邊了。
穆櫟雖然不怎麼接觸朝中事務,但是總是能夠聽聞許多事情的,因而就算沒有出他所居住的宮中,對於總體的局勢也是有一個大概的了解的。
就現在的風向來看,穆梏在朝中的地位正在逐漸取代穆柏,這對於穆櫟和他母妃來說,算是件好事,他不能在窩在後宮之中無所作為了,他要把握好這個機會,不求能有多大的功名,只求能在宮中,和他母妃能夠不用這麼畏手畏腳地活著。
穆梏看著面前剛剛及自己肩頭的穆櫟,卻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很多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深沉和思慮。
但是唯獨沒有的是貪婪和欲望。
「好,那咱們邊走邊聊吧。」
穆梏在和蕭如歌視線交流了之後,便十分果斷地答應了穆櫟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