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白無力改變妹妹的過去,只能放眼當下,可卻也只能用自己有限的生命陪她幾十年,這幾十年甚至都不及醉嫿全部生命長河的百分之一。
所以他盡全力的對醉嫿好妄圖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填補醉嫿幾乎無限的生命。
——
醉嫿揉揉惺忪的睡眼,從天白身上起身,天白緊跟著也醒了。
倆人簡單收拾了一下,雖然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天白摸著袖子裡僅剩的幾個銅幣,叫上醉嫿去吃飯。
天白將最後幾個銅幣放在攤位面前:
「老闆,要一個肉包子。」
「稍等!」
天白拉著醉嫿坐下,將唯一一個包子遞給醉嫿,醉嫿也沒客氣,一個是他們昨天跟著影子大吃了一頓,再一個就算拒絕天白也不會自己吃。
肉包子散發著濃郁的香氣,醉嫿對這種一團肉的包子毫無抵抗之力,小手捧著包子一口一口吃的極香,一旁的天白寵溺地看著她,眼中溢滿笑意。
旁邊桌子邊坐著的一個四五十的老頭看看醉嫿,又看看天白,沉思片刻,喊店家拿了十個大肉包子,又要了三碗米湯,示意店小二放到醉嫿他們的桌子上,他自己也搬著椅子坐了過去。
感受到醉嫿和天白疑惑地目光,老頭主動解釋道:
「請你們吃的,不收你們錢。」
天白當然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的道理,不知道這老頭憋什麼壞呢,便笑著拒絕了他。
他和醉嫿雖然缺衣少食,但還真沒到會餓死的地步,畢竟有影子給他們兜底呢。
那老頭見天白對陌生人有戒備之心,滿意地笑笑:
「行吧,那我也直說了。我觀小友天資不凡,所以有意收徒。我啊,年紀大了,家裡後輩沒有一個爭氣的,實在不想讓這一身的武藝就這麼浪費了,最近正好在物色徒弟,就看到了小友,起了愛才之心。小友覺得如何?」
說到武藝,還真就戳中了天白的心。
「學武?可是如果你武藝並沒有那麼好怎麼教我?」
老頭哈哈大笑:
「哈哈哈——說的也是。這樣吧,去我家,我再考察考察你,你也考察考察我。」
醉嫿能感受到老頭的真誠,晃了晃天白的袖子,天白這才點了頭。
老頭忍住自己蠢蠢欲動想要撫摸醉嫿頭髮的手:
「這小姑娘是你妹妹吧。誒呦,瞅瞅這大眼睛,長得可真好看啊!不瞞你說,我家一脈單傳,都是男孩,這小姑娘要是我孫女就好了,真好看啊~還怎麼乖巧!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
說到最後,他已經開始夾著嗓子哄小孩了。
醉嫿語氣軟糯可愛:
「醉嫿~」
老頭眼睛更亮了。
天白看得一頭黑線,這老頭有種想把自己妹妹拐走的感覺,他制止了老頭繼續逗小孩的意圖。
老頭這才一本正經起來。
「在那之前,咱先把早飯吃了如何?給我留四個包子就行,其餘的你們吃吧。」
老頭一邊端起米湯吸溜著,一邊說道。
天白不再猶豫,拿起一個肉包子遞給胳膊短夠不到的醉嫿,隨後自己吃了起來。
吃過飯,老頭領著醉嫿和天白到了青石城中最奢華街道最裡面的一戶家門口,門口放著兩個鎮宅的石獅子,朱紅色的大門也代表了此家的地位。
醉嫿和天白憑這些斷定了老頭在青石城有著數一數二的地位。
看門的老僕將老人恭恭敬敬的迎進門去,對於老人領了兩個陌生人沒有多說一句話。
老頭將兩人一路帶到練武場,自己跳上演武台擺開架勢。
天白也跟著跳了上去,腳尖點地,率先向老頭沖了過去,他右手成拳,打向老頭的面部,老頭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順勢抓住天白的胳膊,另一個胳膊一架,就將天白掀翻了過去。
天白穩住身子,緊跟著就是兩個飛踢,老頭還是抓住了他的腿。天白猛地一挺腰,順著老頭的力道騎上了他的肩,大腿絞住老頭的脖子。
老頭被纏住脖子也臉色不變,整個人向後高高的躍起,將天白摔在地上,再加上老頭自己的重量,天白差點背過去去。
老頭也是看出天白稍微有點基礎,才敢用這麼一招,不然換成個毫無準備的少年,這一下能直接摔癱他。
天白捂著胸咳了半天,才緩過一口氣。
老頭對天白也頗為欣賞,笑著問道:
「怎麼樣?這下子我可以收你為徒了吧?管吃管住,你就在我家放心學吧。你叫什麼?」
「天白。我還有個條件,我妹妹也要在你家住下。我當了你徒弟,那也算是半個主子,我妹妹留下也是以主子的身份,她不需要干任何活。」
老頭聽到天白的要求哈哈大笑:
「你妹妹在我家的待遇只會比你更好,你可要知道,練武可不是件易事,其中的苦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但你妹妹不用練武,她可以盡情享受。」
他跳下演武台,撫摸著醉嫿的頭頂,接著說道:
「我姓溫,小醉嫿叫我溫爺爺就行,你也跟著小醉嫿叫我溫爺爺吧,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武功傳下去,就不用叫師父了。走,帶你們見府里的其他人。」
不過幾日的時間,醉嫿和天白就慢慢融入到了溫家。
倆人自此在溫府安頓了下來。
溫府除了溫老頭,就是他的兒子和他的孫子,府里不過三個主子,卻有三十個僕人伺候著,而且這些僕人全是男性,不過這三個主子都是很糙的人,僕人們一個比一個輕鬆。
但是醉嫿和天白來了之後,三個天天相見相厭的祖孫里多了個可愛的小姑娘,全高興壞了,又特意買了十個女僕專門伺候醉嫿。
溫府的錢也是如流水般撒出去,用來將醉嫿的吃穿用度全部提到最高的等級。她所住的院子也是五個主子裡最豪華奢侈的。
相比之下,天白的待遇則和溫家祖孫三人差不多,他每天清晨雞叫前就要起床練武,每天都要練到胳膊和腿都抬不起來,溫老爺子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