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上午,光華苑小區門口,走進來一位白得發光的女子。
七棟九零二的女業主杜蓓蕾,買菜回來了。
潔白如雪的半袖襯衫,素色的碎花半身裙。
簡約,樸素到了極點,卻完全遮掩不了她高挑豐滿身姿,散發出來的優雅,和若隱若現的性感。
注意到保安們正盯著自己看,她不禁有些害羞。
皎潔如月的面龐泛起了迷人紅雲,為絕美的容顏,更添了幾分自然的嫵媚與風情。
如電的眼波閃過一絲嗔怪,拎著袋子快步向小區內走去。
齊肩的黑色微捲髮,隨著婀娜的身影歡快彈跳著,讓曼妙的身姿充滿了靈動與活力。
進了家門,她悄悄地把食材放進了冰箱,避免吵醒熟睡的丈夫陳自廉。
兩人是東海師大本碩同學,她畢業後考進入了育才中學任語文老師。
丈夫畢業後,加入了華成房地產公司的人力資源部,剛剛升職主管,應酬明顯變多,昨晚喝到凌晨才回來。
雙方同齡,都是本地人,家庭條件都不錯,畢業後就結婚了。
一起首付了這套靠近外環,總價近一千萬的房子。
她洗著青菜,想起當初丈夫說五年時間解套的雄心壯志模樣,噗呲笑了。
現在大家二十七歲,結婚兩年了,今年他年薪才三十萬,恐怕啊,解不了。
接近十一點,陳自廉起床了,連連道歉自己貪睡了。
洗漱完畢,進了廚房要幫自己。
「出去看電視,不要妨礙杜老師發揮。」她嬌嗔道,什麼事丈夫都要搶著做,這樣會累壞他的。
「我當助攻還不行嗎?」高大結實的陳自廉,捲起袖子抓過一尾鱖魚,用菜刀削起了魚鱗。
「助攻都不給你拿,洗手,出去。」
「好的。」陳自廉答應著,還是削完了,才出了廚房。
四菜一湯上桌了。
「昨晚喝那麼多酒,今天清淡一點,魚我清蒸了。」杜蓓蕾幫丈夫盛了碗飯。
「你知道我不喜歡。」陳自廉接過碗,訕訕道,「奈何江湖裡,非要講人情世故。」
「華人社會嘛,離不開它。」杜蓓蕾笑著說。
夫妻倆吃著飯,慢慢地聊著。
陳自廉斟酌了一下:「蘇城分公司目前正在籌辦,領導找我談話了。」
語氣小心翼翼:「希望我去負責當地員工的招聘工作,大概要六個月時間,任務完成後我年底的績效考核,能比別人前出一大截。」
杜蓓蕾夾了塊香菇,在嘴裡嚼著。
丈夫是個事業心非常強的人,有一個可以證明自己的機會,他想去拼搏一下。
那就讓他飛一次吧,自己能行,明年要孩子的計劃,不算打亂。
「你準備怎麼安排兩地的生活呢?」她咽下香菇,笑吟吟地問。
「蘇城不遠,一百餘公里,我儘量每周日回來陪你好嗎?」陳自廉的眼中,充滿了感動和愧疚。
杜蓓蕾心疼地捏了下丈夫的臉:「我也可以去看你,什麼時候走?去了儘量少喝酒,記得老婆還在家裡等你。」
「三天確定人選,周四東海團隊出發,你放心,我會嚴格自律。」
「沒想到,前天的海洋軒,是我們往後半年的周末聚餐了。」杜蓓蕾語聲變得幽幽,看了看不語的丈夫,忽又笑如春風,「你升職後我們再去。」
「遵命,杜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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橢圓形的圓桌。
深綠色的氈布。
桌面上,亮著四張公共撲克牌。
四位二三十歲的男人面前,放著兩張暗牌,和五顏六色的精緻塑料籌碼。
年輕漂亮,一身套裝的女荷官,伸出纖纖細手,將第五張公共牌發了出來,是方塊七。
「河牌已發,現在進行最後一輪下注。」清脆的聲音響起。
眾人表情各異。
第二位玩家,一位身穿淺色筆挺西裝,健碩,短髮,英俊的二十六七歲男子。
用盛氣凌人的目光掃了眼公共牌,冷冷地說了句:「棄牌。」
剩下的玩家,開始下注。
男子端起了手邊的赤霞珠紅酒,輕輕抿了一口,看了看面前所剩無幾的籌碼。
最後的贏家決出,發牌員用木桿將籌碼推向了他。
男子拿出一張銀行卡,對遠處侍立的一位工作人員揚了揚:「兌一百萬。」
三十餘歲,面容斯文的贏家和另外兩人快速交換了一下眼色。
哈哈一笑:「李公子今天手風不順,都是我這個新人來的唐突攪了好運,該罰。」
手一推,將自己贏的籌碼推了出去。
另外兩人也將自己贏的籌碼向外一分:「帶新人來,應該事先和海洋兄打個招呼,是我們做事不妥當,該罰。」
男子一聽,愣了下,語氣有點不快:「是當我李海洋輸不起這幾十萬嗎?」
贏家手一伸:「堂堂致業集團少東家,豈能沒有這個魄力,這不是錢,是尊重,是我們為禮節不周做的道歉。」
另外一人指了指休息區:「這一輪不算,先休息下。」
這是一個五六十平的寬大房間。
一側是標準的德州撲克牌桌,一側是一組昂貴精緻的品牌真皮沙發,茶几上放著各色水果。
還有一個小巧的吧檯,邊上立著一個雪茄櫃,後面是半面牆的酒櫃。
高大強壯的李海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笑了笑:「認識新朋友,理當由我來請客。」
轉頭吩咐女荷官:「我存的貝伊可56號,一人一支,還有那支軒尼詩干邑。」
「是,李先生。」
一會,女荷官拿著一個黑白方格,印刷著側面人頭像的鋼琴烤漆木盒,和一盒侍茄工具走了過來。
打開木盒,取出四支褐色的雪茄放在了專用架上。
用雪茄剪刀剪去了頭部,點燃了丁烷打火機,旋轉著將雪茄加熱了,伸出紅唇將雪茄吸燃了,遞給了李海洋。
又依次給另外三位侍了茄。
另一個工作人員端來了四支鬱金香酒杯,和一瓶外形精緻,內盛琥珀色酒液的酒。
女荷官分別給四人斟上。
一股包括焦糖、咖啡、木香等複雜層次感的馥郁香味,混合淡淡的酒香,開始在屋內飄散。
四人都沒說話,靜靜地體會著感官的享受。
許久,李海洋向女荷官招了招手。
對方娉娉婷婷地走了過來,俯下身子,正要詢問需要什麼服務,李海洋攬住她的細腰,一把抱到了自己大腿上。
女荷官嚇得一聲尖叫,想起身又不敢,身體微微的顫抖,臉漲得血紅。
另外三人哈哈大笑。
李海洋手在她身上活動著,吸了口雪茄噴了過去:「一會去我桌上拿二萬籌碼壓壓驚。」
笑著看向了贏家:「四方金融的程靜濤,深諳人情世故啊,交你這個朋友了,今天這一場相讓,是需要我做什麼?」
程靜濤笑了笑:「男人都喜歡美女,我也不例外,想讓李公子介紹貴集團下屬的一位美女認識。」
「沒問題。」
程靜濤指了指女荷官和工作人員。
李海洋明白了,鬆手一揮,女荷官如蒙大赫,噙著眼淚跑開了。
程靜濤拿出手機,點了幾下遞給了他:「薇薇服裝公司設計部員工,苗妍。」
李海洋一下怔住了,照片上的女子,純如雪山,美如幽蘭,就像他少年時暗戀的女同學。
失聲道:「這是我們集團的人?」
程靜濤觀察著他的表情,微笑地說:「人情世故告訴我,致業後花園的這朵花,李公子摘才更合適,我就不奪人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