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敢殺她，我便殺你

  南明淵一本正經的言辭，讓曹軒變了臉色。

  他能做到一國宰相的位子，腦袋也不是白長的，容諫之量更是不缺。

  「這一點，本相確是沒有考慮到，還以為能與明淵你配合一下，給那老太婆來個將計就計，看來是我想簡單了。只是……」

  曹軒停頓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蘇雲澄一眼。

  「她穆家女不能娶，這蘇家女又如何能娶呢？即便蘇慕轍沒有野心，但他也從來不是本相的人，我可不許你枕邊睡著的，是一個本相掌控不了的女子！」

  這話說的直白且傲慢，南明淵當即揶揄道：「曹相不是讓本將軍愛娶誰娶誰的嗎？」

  曹軒笑笑：「那都是些場面話，明淵還當真了不成？」

  南明淵眼神陡轉凌厲：「本將軍還就當真了，蘇家此女，我南明淵非娶不可！」

  曹軒也來了狠勁，瞪起大眼珠子回懟道：「本相不許，我看你拿什麼給她名分！回頭本相再請皇上賜你一樁聖婚，就問你是接旨還是不接？不接的話，本相就按抗旨不遵辦你！」

  「你個老東西！」

  南明淵順口罵了一句後，哼哼哧哧閉了嘴。

  蘇雲澄目瞪口呆。

  這倆人的相處方式，有點兒另類呀，關係果然複雜！

  書房中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很快，南明淵再次開口：「說吧，我要娶蘇雲澄為妻，需答應你什麼條件？」

  曹軒眉頭微皺：「你真鐵了心要娶她？」

  南明淵毫不猶豫：「軍中無戲言，本將軍一直都是這個習慣。」

  曹軒似乎心有他念，再次問道：「非她不可了？」

  南明淵強撐耐心點頭：「非她不可！」

  曹軒還沒完：「本相若是找人把她殺了，你會怎麼辦？」

  南明淵冷冷一笑：「曹相無需如此試探，為了保她平安，我只能說，你敢殺她，我便殺你。」

  曹軒沒有生氣，反而眼裡放光：「此女對你就這麼重要？為什麼？難道她身上藏有什麼驚天的秘密不成？」

  南明淵一臉嫌棄的瞪了面前的糟老頭子一眼，語氣生硬道：「你就猜吧，那是你這個老光棍兒一輩子都理解不了的東西！」

  呃……

  曹軒這回被噎得不輕。

  他大概從未想過，一直被自己引以為傲的寡漢身份，有一天竟然成了被人嘲諷的切入口。

  關鍵他還拿對方沒有辦法，也不值當為此大發脾氣，落人口舌，而只能搖頭苦笑。

  「那好，既然你這麼執意要娶一個我不認可的人，那就不能怪本相下手無情，獅子大開口了！我要你在一年之內，把北疆平匈軍的一半軍權轉到我指定的人手中，你可願意？」

  「一半軍權？」

  南明淵驚訝的不是曹軒要奪他的軍權，而是為何只奪一半。

  曹軒眼藏賊光，幽幽道：「本相不傻，平匈軍是你一手練出來的，你在軍中的威望如何，我清楚得很。我留一半軍權下來，你依舊可以做平匈軍的話事人，這才是穩妥的雙贏之策。再說了，本相若真貪心將你的兵權一把奪了，到時候即便你不反，你下面那幫兵油子也要反了！」

  南明淵拍掌稱讚道：「曹相果然打得一手的好算盤，這要是擱在以前，本將軍起身便走，即刻與你翻臉，談都不與你談！不過現在嘛……」

  「現在如何？」

  曹軒難掩內心急切，不自覺的便掛了相。

  南明淵嗤鼻一笑：「現在算你運氣好，十幾年打打殺殺的邊軍生活，本將軍早就過夠了。如今新皇登基，塵埃落定，我又沒什麼太大的野心，就想娶個嬌妻回家，一輩子富貴榮華，求個光宗耀祖、壽終正寢而已。所以這軍權於我而言，已沒那麼重要了，只要曹相能保我闔家平安，即便奪我全部軍權，又有何妨？」

  曹軒大喜過望：「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南明淵呵呵點頭：「同意！但前提是，曹相得許我個京官做做。」

  曹軒一愣：「你想做什麼官？」

  南明淵乾脆道：「兵部尚書！」

  曹軒大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段子守的位子，本相已有心屬之人，你不合適！」

  南明淵眼帘下壓：「合不合適，要做了才知道，曹相是覺得我不適合，還是根本就信不過我？」

  曹軒冷哼一聲，也不掩飾：「本相信你，也是有條件，有限度的，你莫要明知故問，自討沒趣！無論如何，兵部尚書一職，你得不到，就別妄想了！」

  南明淵靜默了片刻，突然沉聲道：「那如果我答應你，一年之內，移交一半軍權，三年之內，交出全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