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桌子的動靜不小,好幾個人都朝著這邊掃了一眼。
溫栩之急忙拍拍她的手臂表示安撫。
但李可還是小聲罵道:「她也太囂張了吧,我的天,她是救過顧家那位老婆子的命嗎?」
李可的吐槽,卻讓溫栩之有一瞬間的在意。
很快,心頭瀰漫上一股怪異的情緒。
她搖搖頭,忽略那股怪異的感受,只是伸出手指在自己唇前比了個「噓」的動作。
「我跟你說這些聽聽就算了,不要議論。」
李可到底是在林染那邊吃過虧,再怎麼想罵人還是忍住了。
溫栩之住的房子距離公司很近,當初也是顧寒宴安排的。
就是因為地處便利,顧氏也有不少的員工在這附近居住,要是真讓人聽到了就不好了。
李可如今已經找到下家,但溫栩之合約還沒到期,恐怕要倒霉。
「不過說起來,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身體不舒服要去體檢嗎?怎麼樣了?」
李可吃了口熱乎乎的米線,才想起關心溫栩之這件事。
溫栩之搖搖頭,「還沒有去。」
「還沒去啊,從那天你說到現在都有半個月了吧。」
李可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
半個月前,李可就覺得溫栩之身體不舒服的症狀表現的很是明顯。
那時李可還在公司,沒有被開除。
作為溫栩之最親密的助理,李可當然能第一時間感覺到溫栩之和以前相比之下不太對勁。
甚至溫栩之想去看醫生,也是被李可提醒過幾次的。
溫栩之只說:「我會找時間去的。」
李可嘟嘟嘴埋怨道:「我覺得從那個林染來了之後,你真的多了好多的工作,明明你可以不用負責這些小事。」
林染的工作內容,說白了就是一些很小的,幾乎不用費腦子的事,但占時間。
她偏偏拖拖拉拉幹不了,只能推給溫栩之。
想到顧寒宴的態度,溫栩之只是苦笑:「最近太忙了,有很多事要做。沒辦法。」
李可欲言又止的看了溫栩之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她和林盛明都想趕緊讓溫栩之去他們的公司,但看得出,溫栩之有自己的苦衷。
第二天,溫栩之一早起來刷牙時,胃裡泛上來一定噁心。
她看著鏡子裡的女人,發現自己真的十分蒼白。
如果每天不用化妝品修飾氣色,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談什麼合作。
刷牙的動作猛然停止,溫栩之眨眨眼,對自己說:「一定要去檢查身體了,溫栩之。」
昨晚提交了請假申請,要明天才有時間。
她平靜的洗漱完,化好妝去公司。
一到公司果然又看到了顧寒宴和林染。
自從知道溫栩之上班的時間後,林染似乎也很是執意要在這個時間來到公司。
看到溫栩之,林染就跟她打招呼:「溫秘書,早上好!」
溫栩之只是禮貌性的微微頷首,自己直接走向一側的電梯。
那是員工專用的。
以前她都是乘坐顧寒宴的專屬電梯上樓,但昨天被擋在電梯前,溫栩之忽然意識到林染的入侵是方方面面的。
她不會喜歡溫栩之占用這電梯,更不允許溫栩之和顧寒宴有共處的可能性。
看著她冷漠的背影,一直平靜的顧寒宴反而是微微眯了下眼睛。
舌尖頂了頂腮幫,仿佛在思考什麼。
總覺得溫栩之今天的態度,比昨天更奇怪了,也不像是前幾天甩臉色的樣子,倒是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決絕。
也讓顧寒宴有微微的不適應。
而手臂已經被林染拉住,轉過頭便是林染笑著的臉,「寒哥哥,我們也上樓吧。」
顧寒宴沒有再多想,任由林染抱著自己的手臂,一直到出了電梯。
溫栩之也恰好從員工電梯出來,跟在兩人身後回到座位,就聽到林染又說:「昨天多虧了寒哥哥,要是我自己肯定沒辦法那麼快地熟悉資料。」
「你很聰明,不要這麼說自己。」
顧寒宴雖然是和林染說話,但目光卻若有似無地向溫栩之這邊掃。
溫栩之並沒有注意,只聽到林染又說:「如果下次我早點開始準備就好了,就不會這麼臨時抱佛腳……」
「而且還在公司鬧笑話,真是丟死人了。」
說著咬著下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顯然昨天對她來說開會才是重頭戲,她還沒來得及找溫栩之,今天這是開始暗示顧寒宴秋後算帳了。
果然,沒一會兒顧寒宴就對林染說:「你先處理別的事,下午早點下班陪我回家吃飯。」
緊接著看向溫栩之,「你跟我來。」
溫栩之剛坐好,聽到這句話便「嗯」了聲,沒有什麼情緒地跟著步入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關上後,密閉的空間裡只剩下二人。
縱然辦公室很是寬敞,但溫栩之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顧寒宴身上那一股壓迫感。
「顧總,找我有什麼事嗎?」
溫栩之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看向顧寒宴的眼神沒有半分往日的情緒。
顧寒宴覺得眼前的人,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但具體是為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只是冷哼一聲,說道:「昨天的事,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
「你發給林染的PPT,為什麼要用提交工作的形式,還抄送了那些人。」
溫栩之不慌不忙地回覆:「我個人的習慣,發郵件就是這樣的。」
「哦?可是這並不是一份需要抄送的郵件。」
「顧總,您以為我是故意這麼做的嗎?我做事向來喜歡留一手備份,這也是當初您教我的。」
當初溫栩之剛進入顧氏,還是一個職場菜鳥,很多事情都不擅長處理,莫名被推了鍋,對方說自己沒收到她發來的文件,所以這件事是她的責任。
當時顧寒宴很嚴厲地當著所有人的面批評了溫栩之,私下只給她丟下一句話:「做事記得給自己留證據,不要給別人甩鍋的機會。」
仔細想想,也很諷刺。
顧寒宴當初沒有偏袒過她,如今卻讓林染處處依靠。
可溫栩之的依靠又能是誰?
正想著,卻聽到顧寒宴冷笑一聲:「我剛看到工作消息,為什麼又要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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