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之意識到,顧寒宴說的是自己發出的請假要求。
她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
請假的要求說了幾次,之前的假期也被批了,但是每次都有意外情況要他到場,他是不是真的不記得?
也是,顧寒宴的心思都在林染那,又怎麼會在意她的假期到底是不是假期。
溫栩之聲音平靜:「前幾天請假的事沒辦成。明天顧總沒有應酬安排,工作我今天會交接完成,明天我需要自己的時間。」
溫栩之聲音不疾不徐,只是平靜地敘述自己接下來的安排,可是在顧寒宴聽來,卻變了味兒。
他將手機往桌子上隨意一丟,聲音里泛著怒意:「溫栩之,看來我之前和你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
「什麼話?顧總說的關於工作的,我可都是一字不忘。」
溫栩之儘可能將他們之間的對話和關係,限制在工作里。
卻不想,顧寒宴似乎是被她的態度激怒更甚,抬高聲音:「一字不忘?那我應該說過,作為總秘你應該恪盡職守,完成屬於自己的任務。」
溫栩之抬頭看著顧寒宴,沒有任何退縮:「顧總,我是哪裡沒有完成了呢?」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林染就在外面聽著,溫栩之其實想和顧寒宴吵架了。
因為這會兒他的樣子真的像是在刁難她,也或許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給林染出氣。
可是卻讓溫栩之更加難以忍受了。
顧寒宴沒說話,溫栩之繼續說:「我在這個公司待了六年,六年來我是怎麼工作的,沒有人比顧總更加清楚。」
「要說不完成工作任務,不遵守自己工作職責的,顧總可以先要求一下自己的身邊人。要說工作能力,什麼時候都輪不到指摘我。」
顧寒宴卻笑了一下。
那笑容像是淬了冰,看得溫栩之心頭微微發顫。
六七年來,她對這個男人的一切都很熟悉,自然也知道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你就認為自己無可指摘?三天兩次的請假,溫栩之,不要跟我說是我耽誤了你的假期,你大可以不請假。」
聽聽,多麼令人髮指的話。
原來他也知道是他和林染的事,耽誤了溫栩之的假期。
溫栩之有一瞬間,幾乎想將自己要去體檢、不舒服的話告訴顧寒宴。
可是轉念一想又忍住了。
且不提那天在顧家她已經表現的很明顯,可是這個男人卻在那時和她睡覺,且毫不客氣將她從客房趕出去,不允許她休息。
而且現在如果說了又能如何?
不過是會讓他覺得自己在賣慘,更是讓外面的林染對她抱有更大的敵意吧。
想到這,溫栩之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可是斬釘截鐵的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顧總請批假。」
顧寒宴看了她半天,終於問出了一句,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說的話。
「你請假是因為要去和林盛明見面麼?」
早晨時他和林染閒聊,聽到她無意中提到林盛明那邊的公司最近一直在擴招。
說是因為公司業務調整,多出了許多新的崗位,需要大量的人才。
如果不是因為前段時間撞到溫栩之和林盛明有聯繫,其實顧寒宴也不會往這件事上想。
但這件事一旦開了個頭,他就覺得,或許林盛明這一招是在給溫栩之提供機會。
也會讓溫栩之的跳槽變得順理成章。
溫栩之沒想到顧寒宴會說起這件事,錯愕地看著他:「我要請假和林總有什麼關係?」
顧寒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疑神疑鬼?
說著又冷冷道:「以顧總目前的情況,居然還會擔心我被別人挖走?那不是剛好順了顧總的心意嗎?」
她說的就是門外的林染。
誰都知道林染來公司之後是占盡所有風頭,就連顧寒宴都會對她網開一面。
在老夫人的壽宴上,林染更是得到了老夫人親自介紹身份的機會,她會嫁給顧寒宴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顧寒宴簡直被溫栩之的態度給氣的怒火上涌,直接拿起手機。
片刻後,溫栩之這邊收到了消息。
顧寒宴不允許她請假。
溫栩之感覺到牙齒都被自己咬死:「我能問問為什麼不允許我請假嗎?」
她的體檢真的不能再拖了。
想到自己為了這份工作要忍受那麼多,甚至還有林染的刁難,顧寒宴的羞辱,她的眼淚幾乎控制不住要奪眶而出。
顧寒宴沒有看到溫栩之的表情,只是冷聲說:「城南那個新商場的項目方案你還沒有提交,做完之後再給你批假。」
溫栩之深吸口氣。
按照原本的計劃,那個項目她要在半個月內完成。
可是現在,體檢的時間根本就拖不了半個月。
離開辦公室時,溫栩之收拾起自己臉上頹然的表情。
其實她知道,請個假體檢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顧寒宴有心為難她。
真要說的話,自己借著出去應酬的機會,去醫院進行一個小時的體檢也無所謂。
可是她心裡過不去這道坎。
與其說溫栩之沒有機會請假,沒有時間去體檢,不如說是她跟這件事較上了勁。
也是和顧寒宴。
回到工位上,溫栩之坐了好一會兒才打開電腦,開始進行自己今天的工作。
一旁的林染卻自顧自開始吃早飯,甚至還在一邊看劇。
她一邊吃還一邊說:「溫秘書,這家的小籠包真的特別好吃,早上寒哥哥特地帶我去城南買的……」
說著眨眨眼觀察溫栩之的表情。
「但我上次給你分享食物,你不太喜歡我的樣子,今天我就不跟你分享啦。」
模樣天真,語氣也像是在撒嬌。
任誰看都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可溫栩之還是本能的,感受到了她的敵意和挑釁。
頓了頓,她回覆:「這些事你可以不必事無巨細的分享給我。」
林染頓了頓,似乎是有些難堪。
她的心思被挑明,就顯得可笑起來。
林染只能繼續用自己那一套胡攪蠻纏的手段,「這麼說來,溫秘書你是真的很討厭我了?」
溫栩之沒吭聲。
如果是幾天前,她還能說,自己只把她當做同事,無所謂喜歡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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