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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膩害^- ^你同桌挺漂亮啊,以前怎麼……

2024-08-24 07:44:50 作者: 任憑舟
  張澍好像是氣極了,一副要掐死她的樣子,卻又不說話,或者說是無話可說更合適。Google搜索

  盛夏憋得都快斷氣了,就見他忽然抓起他桌面的作文卷子,「啪」的一聲拍在她桌面上,「我叫什麼?」

  「張……數啊……」他是氣瘋了嗎?

  「哪個SHU?」

  盛夏:……?

  她目光往他卷子上瞥,只見姓名欄上張數的「數」字被紅筆圈了起來,旁邊還有付婕的字:同桌挺可愛^-^。

  「張數」二字確實一看就知道是盛夏的字。

  難道,不是這個數麼,那,是豎?束?述?這個音居然有這麼多宜為人名的字。

  大意了。先入為主要不得。

  「對不起啊,」寫錯別人名字確實很不禮貌,盛夏誠心道歉,咬了咬唇壁,有些無措,「那,你是哪個SHU呢?」

  她那雙眼睛,一心虛就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仿佛一擠就能瞬間窩出一汪湖水來。

  她怎麼好意思如此無辜?她來這個班也半個多月了,連侯駿岐那個起碼有幾十個同音字的「岐」都能寫對,不知道他哪個「SHU」?

  張澍別開視線,拽過盛夏的手腕,從她「迪士尼公主」的水晶筆筒里準確無誤地抽出一隻記號筆,在她的小臂上一筆一划地寫了個「澍」字。

  冰涼的筆觸在肌膚上划過,如電流一陣一陣竄到四肢百骸。

  盛夏感覺被他拽著的手腕在急速升溫,那溫度慢慢蔓延到了耳廓、臉頰。

  不知道他有沒有扣到她腕上的脈搏,那裡正跳得劇烈而迅猛。

  她想要抽回手,他卻很強硬,拽回去時反而靠他更近了些。

  張澍寫完,拎起纖細的手腕滿意地看了一眼,「這個澍,懂了?不許擦,睡前多看幾遍,醒了起來拜拜,晨昏定省,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寫錯。」

  盛夏喃喃說:「這個成語不是這樣用的……晨昏定省,晚間服侍就寢,早上問安,是古時候服侍父母用的詞。」

  她的重點是怎麼抓的?

  張澍:「烏雞鮁魚。」

  盛夏:「什麼?」

  張澍:「……誇你聰明伶俐,很有文化,說的都對。」

  盛夏低下了頭:……一定不是這樣的。

  張澍也默了,她怎麼又一副心有戚戚的表情了?他已經很客氣地把「不如你把我當爹」給咽下去了。

  盛夏沒有傻到再繼續話題,大概是設想了更不好的事,這個烏龍對她來說不算太糟糕,她稍稍靜下心來,看手臂上的字。

  他竟然是這個「澍」,很少見。

  澍:及時雨,天降甘露,比喻恩澤。

  他對他父母來說,是珍貴的禮物吧,他們一定很愛他。

  盛夏在晚修過半才發現她的作文沒發下來,直到辛筱禾下課時特意跑過來,表情揶揄,語氣調侃地對她說了句:「超級膩害~」

  盛夏還迷糊,辛筱禾指了指教室後牆的展示欄,「你的作文貼在範文牆啦!」

  正是下課時間,範文牆邊上圍了幾個人,在竊竊私語,還有人頻繁回頭看向盛夏。

  盛夏不明所以,但並不打算湊到人堆里,左不過她又拿了滿分?

  辛筱禾坐在張澍的座位,摟著盛夏的胳膊,「我自己在那邊好無聊,這周快點過去吧!」

  「是呀,快點過去吧……」

  還是和女生同桌比較自在。

  辛筱禾放開盛夏,百無聊賴地打量張澍的桌面,「他怎麼一點別的教輔都沒有?」

  確實沒有,盛夏發現他除了完成每晚的作業,幾乎不會額外做別的練習,這與她想像中的學霸也有所不同。

  盛夏說:「可能學校發的就夠用了吧。」

  辛筱禾點點頭,「張澍這個人從來不按理出牌。」就在這時她看到了盛夏胳膊上的字,「靠,這什麼東西啊?」

  盛夏皺著眉頭,指腹在上邊搓了搓,一點用都沒有,「我以為他是數學的數,寫錯了他的名字,這……是他不按理出牌的成果。」

  辛筱禾又氣又覺得好笑,吐槽道:「真是服了,他是皇帝嗎?」


  盛夏抿抿嘴,無聲表達無奈。

  「晚上去吃宵夜吧?」辛筱禾再次邀請。

  盛夏摸摸肚子:「我可能沒有空間了,晚飯吃了好多哦……」

  「午托那的飯好吃嗎,我也有點想訂,但是聽說一天要一百塊?」

  「不知道多少,貴的是中午住宿吧,飯菜很好吃,就是……」盛夏頓了頓。

  「就是什麼?」

  盛夏:「就是老闆很喜歡做可樂雞翅。」

  「可樂雞翅很好吃啊,我好喜歡嗚嗚,什麼時候食堂也能有可樂雞翅……」

  「我也喜歡,」盛夏說,「可是已經吃了一周了……」

  辛筱禾:「不是聽說菜單不會重複嗎?」

  「是呀,不知道呢,好像有人投訴了……」

  辛筱禾敲敲桌面:「要不你問問這個不按理出牌的,午托不是他親戚開的嗎?」

  盛夏:「這樣嗎?」第一天去的時候似乎聽到了阿姨和老闆說到「阿澍」。

  「是的呢。」

  「還是算啦……」

  「那繼續吃雞翅。」

  「嗯啦……」

  「嘻嘻。」

  「哈哈。」

  兩個女孩趴在桌上嘰嘰咕咕聊天,沒有注意到挺拔的少年就倚靠在後邊座位,抱著手臂閒哉哉的,一邊刷手機一邊聽。

  等臨近上課,辛筱禾準備回自己座位,剛轉身就被身後的人嚇一跳。

  「你屬鬼的嗎!」辛筱禾拍拍胸脯。

  張澍:「鬼的座位舒服嗎?」

  辛筱禾:「呵,還不是因為挨著仙女沾了點仙氣,否則我會來?」

  張澍短促地笑了聲。

  踩一捧一真的好嗎……

  仙女仙氣什麼的……

  盛夏倍感尷尬,也不好這麼待著,拿了杯子出去接水。

  圍在後邊的人已經少了些,盛夏裝作不經意地經過,順便看看範文。

  她的作文被貼在中央的位置,卷頭標著醒目的50分,滿分。

  右下角是付婕洋洋灑灑百來字的評語。

  以及,對張澍評語的評價。

  付婕在張澍那句「超級厲害!!」下面劃了兩條紅槓,並在後邊用紅筆寫:確實超級膩害^-^.

  這個笑臉,很有靈魂。

  盛夏再默念那句「卷面厲害,文采厲害,論證厲害,邏輯厲害,超級厲害」的時候,不知不覺就都代入了「膩害」,尤其是「超級膩害」,尾音上揚,一個讀音的差距,好像,似乎,竟然,有種別樣的感覺。

  盛夏找不出形容詞,悶不吭聲回了座位。

  少女去而復返,張澍看著她那原本就盛滿水的水杯,無聲地笑了笑。

  第二節 晚修打鈴沒多久,盛夏這扇窗戶又熱鬧起來了,這回外邊蹲著一二三四個腦袋。

  盛夏已經有了經驗,知道是找張澍的,見他身子背對著她,正準備開口叫他,又想到他不讓叫,只好抬手拍拍他胳膊。

  張澍扭頭,視線落在她細白的手指,向上,小臂那個「澍」字,白紙黑字,不,白膚黑字,格外晃眼。

  「有人找你……」盛夏提醒。

  張澍這才抬頭。

  窗外蹲著韓笑、周應翔,還有之前高一沒分班那會兒玩得比較好的劉會安和吳鵬程。

  盛夏給他們開了窗,察覺外邊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低頭繼續寫作業,沒有對視。

  「走啊澍哥?」韓笑說著,又拍拍前邊的侯駿岐,「侯哥,撤啊?」

  侯駿岐看看張澍。

  張澍目光在黑板掃了一圈,又翻了翻數學習題冊,才應道:「20分鐘。」

  周應翔冒出個頭,「明天再寫唄澍,陳夢瑤擱外邊等呢?」

  張澍淡淡瞥他一眼,「那就30分鐘吧。」

  「別,別,」韓笑知道張澍什麼樣,威逼利誘這種話越說他越能槓,不如妥協,「我們北門等你啊,20分鐘?」


  張澍:「你廢話這會兒我能寫一道題。」

  韓笑:「行行,我們走了,等你啊。」

  但是張澍並沒有在20分鐘後離開,而是在第二節 晚修下課鈴響,才慢悠悠收拾書包走人。

  侯駿岐在前座都不知道回頭看了多少次了。

  盛夏看著他空蕩蕩的座位,覺得還是挺意外的,他這是欲擒故縱故意讓女生多等會兒呢,還是真心以學習為重?

  張澍和侯駿岐剛出教學樓,就看到蹲在馬路邊的四個人,黑夜裡香菸星火點點。

  守著路口,怕他不去了似的。

  看見他們倆來,幾個人掐了煙站起,「阿澍!」

  「打什麼?」張澍問。

  「都行啊,」周應翔跟上來,豪爽得很,「人多,打保皇?」

  「行。」

  幾個人往北門走,吳鵬程忽然問:「阿澍,你同桌挺漂亮啊,以前怎麼沒見過?」

  張澍挑挑眉:「有嗎?」

  吳鵬程說:「很漂亮啊你瞎嗎?」

  劉會安接茬:「你跟他說這有用嗎,他眼裡只有陳夢瑤。」

  吳鵬程和陳夢瑤同班,不知道怎麼,總瞧不上陳夢瑤,「陳夢瑤是會打扮,你那同桌,仙氣飄飄的。不是一種漂亮。」

  侯駿岐也很同意似的:「一個人間富貴花,一個不食人間煙火唄。」

  吳鵬程立起大拇指:「行,你有文化,就這意思。」

  張澍不置可否,淡淡說:「剛轉來的。」

  吳鵬程問:「從哪轉來啊?」

  張澍說:「二中。」

  劉會安說:「高三了還能轉學,還是從二中轉過來,這女的家裡不簡單啊。」

  劉會安他媽媽在附中當行政老師,他對附中有更深層次的了解。

  侯駿岐來了興致:「怎麼說?」

  劉會安指了指周應翔:「就連咱翔哥不是也只能上英傑部?咱學校就只有轉出去的,哪見過轉進來的?」

  周應翔點點頭說:「還真的是,進英傑部都花了我爹不少心思,到處找人。」

  英傑部原是南大附中的復讀部,學費高昂卻也不是誰都能進,幾乎只招本校高考失利或者外校高考成績不錯但想沖名校的。

  但這兩年也不知道學校是真窮了還是怎麼著,英傑部招了一個班的外校高三生,在原本的學費上加繳借讀費,那借讀費也高得讓普通家庭望而卻步。

  就這樣名額還供不應求,因為英傑部也是附中老師授課,所有教學體系都是附中的。

  相當於花大價錢念了年附中。

  這麼想想,還真是從沒見過轉進本部的。

  張澍知道盛夏在他姐那午托,他姐收費不算便宜,而且她一天一杯果汁,有時候兩杯,文具批發不看價……他知道她家境不差。

  而女孩永遠端和沉靜,極有涵養的模樣,約莫家教也頗為森嚴。

  「人女孩兒胳膊上的字是什麼情況啊?」劉會安碰了碰張澍肩膀,「這麼快就給人家蓋章啊?你的陳夢瑤可怎麼辦?」

  「是啊,人家可是翹了培訓過來給你慶生?」周應翔積極融入話題,畢竟這陳夢瑤是他叫來的,可別拍錯了馬屁。

  張澍忽然停下腳步,發出疑問:「你們到底是怎麼就認為我非陳夢瑤不可了?」

  他在音樂社那會兒有一陣和陳夢瑤走得近,傳點桃色緋聞他也沒在意,只是後來好像越發離譜了。

  他至今搞不明白謠言的出處在哪,很少有人真的跑到他面前來八卦,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困擾的事,也就聽之任之,隨他們去。

  久而久之,別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就連他身邊的人都當真了。

  吳鵬程問:「你不是從初中追她到現在?就這,情比金堅啊哥?」

  張澍就差翻白眼了,「初中老子根本不認識陳夢瑤!」

  連韓笑這個初中同學都驚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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