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沒人敢碰每口井。
直到日本侵華時期,日軍懷疑井中藏有中國士兵,便強迫當地百姓拉動井中的鐵鏈。
鐵鏈似乎永無盡頭,整整拉了三天三夜仍未到頭。
隨著鐵鏈的拉動,井中突然反涌黑水,並伴有隆隆的沉悶響聲和腥臭味,嚇得日軍再也不敢繼續,撒腿就跑,狼狽不堪。
「再後來,每隔幾年便會有玄學中人悄悄地加固封印。」
「確保孽龍不會出來。」
「好多地方都有封印的存在,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月白哭喪著臉。
「那你們清玄宗也關著龍嗎?」
林清酒搖了搖頭。
「不過………」
「我六師姐為了救師父進了哀牢山,聽說那裡好像有蛟。」
六師姐去了那麼久,一直也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林清酒一向和她親厚,不由得有些憂心忡忡。
可惜她自己還在海上漂流,前途未卜,一時間也回不去。
兩小隻聽林清酒講玄門中事,聽的都快入迷了。
她手中的罐子還在不停作妖,裡面叮噹作響,震的林清酒手麻。
她轉念一想,還是儘快把手中的罐子給處理了吧,別再刺激這兩位了。
也不知道他們當年是多愛爬山,吸了多少怨氣?
「別鬧了,我現在去找殺了你的人。」
「了解你的心愿,怎麼樣?」
「別再吐煙了,看把這倆弄的小臉黢黑。」
林清酒掐指一算,很快就找到了線索。
她直接打開直播,鎖定了一位觀眾。
男人的ID是卷生卷死。
對方很非常乾脆的給林清酒打賞了一個火箭。
映入眼帘的是個有幾分憔悴的男子,不過三十幾歲的年紀,頭髮就已經白了快一半了。
明顯的少年白。
氣色也不太好,臉色焦黃中透著蒼白。穿一身格子襯衫。
像是很久沒有曬過太陽了。
卷生卷死一開口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我靠!不愧叫卷身卷死,這造型也太苦逼了吧!」
「這位大兄弟多久沒睡覺了,黑眼圈都耷拉到嘴角了。」
「你看他那頭少年白,還有標準的格子襯衫,不用林醫生算,我直接鐵口斷言。這肯定是個碼農!」
「卷生卷死」看了一眼的彈幕,連忙點頭。
「大家說的對,我是個碼農,工作挺忙的。」
「大家也知道現在的行情,三十五歲,要是還沒升上去,直接就自動退休了。」
「為了保住這個位置,我真的是苦苦煎熬,絲毫不敢懈怠啊。」
「大家看看我這個頭髮。」
林清酒笑著把直播間拉回了正題。
「你是來算什麼的?」
「算事業嗎?」
「不是,不是。」
林清酒突然說話,動起來了,「卷生卷死,直接嚇到了,有幾分不好意思。臉上泛起一層薄薄的嫣紅。
他有些無奈的撓撓頭髮。
「唉,我是想問問我家裡遭賊的事。」
「我回家的時間很少,十點到十二點左右才能到家。」
「回來就睡個覺,早上七點就得去上班,周六周天還得加班。」
「每周就採購一次物資。」
「但這段時間,我發現我們家吃的變少了。」牛奶啊,麵包呀,方便麵什麼的都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開始我還以為是我自己記錯了,或者是被室友吃了,不記得了。」
「可我室友早搬出去了一年了。」
「因為我經常半夜回來,半夜還要碼程序,怕耽誤別人休息,我現在都自己一個人住了。」
「東西還是無故消失就有點恐怖了,我一直以為是遇到靈異事件了,就沒敢問。」
「就當和鬼大仙和平共處了。」
屏幕上網友們笑成了一片。
「笑死,現代人的生活原則就是只要養不死自己就行。」
「不就是鬼嗎,就當多個室友了。」
「踢到他,你算是踢到棉花了。」
男人無奈的看著眾人對他的調侃。
說實話,他確實只把自己的寢室當作是睡覺的地方。
就算真有鬼,只要不妨礙他的生活,他只當不知道就是了。
鬼很恐怖嗎?
比得上無限壓榨打工人的資本家嗎?
「可我看了前面家裡養馬蜂的小姑娘。」
「她那都不是靈異事件。」
「我家大概率也不是。」
「所以就想問問你。」
林清酒很快卜算完畢,臉色也變得有些嚴肅
很肯定的說道:「不是靈異事件。」
她看了看「卷生卷生」瘦的像豆芽一樣的身材,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這樣吧,你叫一個快速跑腿的,給你送幾個監控過來。」
「然後你該幹嘛幹嘛,該睡覺睡覺。」
「不用管了。」
「直播間也一直開著就行。」
聽到這話,直播間裡的眾人議論紛紛。
「什麼意思?直接放監控,不用管了?」
「這是要直播見鬼嗎?我準備的牛眼淚終於派上用場了。」
「主播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卷生卷死」很快便同意了,按林清酒的要求在家裡的客廳,臥室都布下了監控。
然後就按照原本的計劃,該睡覺睡覺,該刷手機,刷手機。
睡前還喝了杯牛奶,
又把洗碗槽里剩下的幾個碗都洗乾淨了。只留著他晚上喝牛奶杯子沒洗,放在水槽里。
「林醫生,還有呢?」
「我還要做什麼?」
林清酒:「不用做什麼了,你睡覺去吧。」
男子一臉的欲言又止。
「林醫生,你真的不是在騙我嗎?」
「我家真的沒有發生靈異事件嗎?」
林清酒:「確定。」
林清酒知道他為什麼問了那麼多的問題。
因為「卷生卷死」租這套房子就是為了圖便宜。
租了房之後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隔壁有好幾家,都是直接用水泥和磚頭把整個窗戶都給封死了。
他開始的時候不知道,住了一段時間才發現不對勁。
林清酒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為什麼發生事情,第一時間就往靈異事件上想。」
「你當時為了圖便宜,沒有仔細看房子,租住在了一個比較偏遠的小區。」
「最近幾年房子價格跌了不少。」
「很多大城市的人,跑到周圍郊區,買了房子以後自己不住,弄來放骨灰。」
「你擔心的沒錯,你周圍那幾家,把窗戶用磚頭給封死了的公寓,裡邊確實放著他們祖先的骨灰。」
「每到清明的時候,大家就組團過來上個香,燒點紙什麼的。」
「還挺方便的。」
「祖宗也算是住上樓房了。」
「但你家真的沒有靈異事件。」
林清酒話音剛落,整個直播間都炸鍋了。
「臥槽,不是吧,這幫有錢人也太損了吧,居然買公寓來放骨灰堂!」
「你別說,還挺有道理呢,墓地才二十年使用權,到期還得續。」
「萬一沒錢續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刨出來揚了。」
「公寓可是七十年使用權,算下來很合算的好不好?」
「我們這邊一塊墓地六十萬,今天這位大兄弟那邊的房價我查了,三四十萬一套房子。」
「七十年真的很划算!」
「哭死,平日被資本家壓榨就算了,回家還要和骨灰罈子做鄰居。」
「連隔壁鄰居住的是死人,還是活人都不知道。」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被骨灰祭壇團團包圍的「卷生卷死」直接就是汗流浹背,冷汗直冒了。
他早就知道周圍的幾家鄰居不太正常。
哪個好人家會把窗戶用磚頭給封起來,砌的嚴絲合縫,一絲光都不透。
他一直在安慰自己,
自己就是回來睡個覺。
問題不大。熬一熬就過去了。
萬萬沒想到事實居然是這樣。
「卷生卷死」拿著手機走到了陽台上,指了指旁邊的樓層。
「大家看,我們這個小區一棟樓,也就亮著七八家燈而已。」
「三分之一房間都是林醫生說的那種,被水泥焊死了的房間。」
「所以,我現在是住在骨灰塔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