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查水錶。」
「卷生卷死」迷迷糊糊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大半夜的查什麼水錶啊?」
一瞬間,衛生間的燈光暗了下來。
他打開門。就看見門前站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刑警。
「卷生卷死」嘴巴張的老大,一臉懵逼。
什麼情況啊?
一覺起來,他被包圍了!
姜峰舉起手指,放在嘴邊。
「別說話,你先出去。」
「卷生卷死」迷迷糊糊的出了門。
緊接著,直播間裡的觀眾就看到一隊警官魚貫而入,進入了房間。
圍在了衛生間門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衛生間裡的水聲已經停了,燈光暗了下來。
警察們分頭行動,開始在屋內仔細搜索。
「卷生卷死」站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
到底怎麼回事啊?
為什麼一覺醒來他就被包圍了,這就是林大師說的水落石出嗎?
他家裡到底有什麼啊?
一個警察向他出示了證件,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消息。
逃犯已經在他家蝸居了一年多。
「卷生卷死」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仿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這怎麼可能?」
小卷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一直住在這裡,怎麼沒發現呢?」
警察耐心地解釋道:「逃犯非常狡猾,他一直在暗中觀察你的生活習慣。只在你不在家,或者睡覺的時候悄悄行動。」
「卷生卷死」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感。
逃犯可能在他睡覺時潛伏在黑暗中,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是……是什麼犯人啊?」
小卷明明怕得要死,還不斷地在心裡安慰自己。
別擔心,別擔心,沒那麼恐怖。
沒準只是個電信詐騙犯呢?
接著他就聽到了讓他絕望的聲音。
警官:「是個殺人犯,情節相當惡劣,極度兇殘。」
「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逃犯確實在你家藏匿了一年多。」
警察的語氣堅定而果斷,讓「卷生卷死」無法質疑。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汗水如同雨水般湧出,濕透了衣衫。
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法想像這個逃犯是如何在他眼皮底下藏匿了這麼久。
「我……我該怎麼辦?」
小卷的聲音顫抖著,他感到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仿佛無法支撐起身體的重量。
「你現在先保持冷靜,跟我下去,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吧。
警察試圖在安慰小卷。
但他明白,任誰知道,自己和殺人犯同居了一年也不可能保持冷靜。
小卷臉色蒼白無比,一步一趨的跟著警官回到了警車裡,不敢有任何動作。
警官也顧不得管他,石磊還沒落網呢!
只把開著直播間的手機塞給了他。
「具體情況,你自己看吧。」
「卷生卷死」看著密密麻麻的彈幕,目瞪口呆。
什麼?
同居一年?
同吃同睡?
看不見的殺人犯?
他眼前一黑,簡直想昏死過去。
特別是點開了那個自己出來上廁所,卻和殺人犯來了個正面接觸的錄屏。
差一點,差一點,自己就被刀了。
「卷生卷死」後怕的要死,幸虧他半夢半醒反應遲鈍。
要不然,現在的他可能連屍體都已經涼了。
「卷死卷死」在門外忙著補直播細節的時候,幾名警察小心翼翼地包圍了衛生間。
他們緊張地交流著戰術,手中緊握著警棍和手槍,隨時準備採取行動。
衛生間的門緊閉著,一絲聲響也沒有,仿佛裡面空無一人。
然而,警察們知道,石磊就躲在裡面。
他們在直播間親眼看他走進去的。
門外的燈光透過門縫,映出了衛生間內的模糊輪廓,卻無法窺見其中的秘密。
就在這時,衛生間裡突然傳來了水聲。
警察們對視一眼,知道機會來了。他們迅速商量好計劃,由兩名警察負責破門。
其餘人則負責在門外守候,防止石磊逃跑。
普通的居民樓里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石磊藏匿在衛生間的狹小空間裡,緊張地屏住呼吸,努力掩蓋自己的心跳聲。
他渾身塗滿了泡沫,可惜已經來不及抹乾淨了。
衛生間外,警察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石磊的呼吸聲異常沉重,心中充滿了恐懼。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這裡是十八樓,跳下去就是死!
隔壁都是他媽的骨灰罐子,一家家把玻璃窗砌的死緊。
他就算想翻牆去隔壁都是奢望!
果然,石磊推開了衛生間的窗,就看見一米之外,隔壁那用磚頭砌死的窗。
正在躊躇間。
突然,衛生間的門被猛烈地撞開,木屑四濺。
「別動!警察!」
姜鋒大聲喝道,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破門而入的警察們身上戴著的照明設備,照亮了昏暗的衛生間。
石磊被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他帶著滿身的肥皂泡沫,下意識地想要逃跑。
一轉身,腳底一滑。
幾個被罵了好幾個月,眼睛通紅,如狼似虎般的警察迅速上前,將他按翻在地。
石磊,應聲倒地。
腦袋鐺的噹啷一聲磕在浴缸上。
衛生間內頓時一片混亂,水花四濺,泡沫飛濺。
一瞬間,他只覺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全是小雞喳喳直叫的聲音。
他赤裸著身體,像一條滑溜溜的泥鰍,拼命在冰冷的地板上掙扎。
但都無濟於事。
警察們冷靜而迅速地為他戴上了手銬。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石磊驚恐地喊道,試圖用聲音掩蓋內心的恐懼。
「警察,你涉嫌一起惡性重大案件,現在依法逮捕你!」
姜鋒冷酷地回應道。將石磊提了起來。
石磊的雙腳無力地拖著地,地上一灘子血。
他全身軟綿綿的,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
顯得小心翼翼,又無比淒涼,絲毫看不出來是個窮凶極惡到極致的人。
是啊,他要是真那麼勇敢,就不會專挑女人和小孩下手。
他怎麼不去找那些說三道四的小混混呢?
他寧可殺了自己的妻子,都不敢正面和村子裡的小混混吵一架。
他甚至都不敢到村長家,去求證一下村長和自己老婆到底有沒有苟且之事。
他在不斷地躲藏,迴避。
躲藏身邊沒一個比他自己更強壯,更強大的男人。
而將自己的拳頭惡狠狠地揮向了比自己更弱小的人。
現在的他,又一次陷入了同樣的困境。
被比自己更高大,更強壯的男人給團團圍住了。
這一刻石磊好像突然間醒悟了過來。
眼神變得清明,而小心翼翼,甚至帶著些討好。
「別,別打我,我什麼都說。」
「我老婆是我殺的。」
「她活該,她在外邊偷人,我實在是讓她欺負的沒辦法了,才動的手。」
「警官,你都不知道,我替她養了七八年的兒子,花了多少錢?」
「我看著就那麼像個烏龜嗎?」
「提走,提走。」
姜鋒懶得跟他廢話,對於這樣欺慫怕惡的人,他見得太多了。
石磊被塞進了警車,身後傳來悠悠的一聲嘆息。
「做過DNA檢測了,那孩子是你的親生兒子。」
「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什麼?」
「不可能,不可能!」被拴在警車后座的石磊恨不得從座位上跳起來。
「那婆娘看上去就不對勁兒,經常跟村裡的男人眉來眼去的。」
「那怎麼能是我的兒子呢?」
「我長得又不好看,小眼睛,塌鼻子。」
「那孩子濃眉大眼的,他怎麼能是我的兒子呢?」
「不可能,不可能……」
男人瘋狂的抓撓的自己的頭髮,眼睛通紅滿是血絲。
甚至試圖用手去扯身邊的警官。
「是不是驗錯了?」
「肯定是驗錯了!」
「那不會是我兒子的!」
「那就是個野種!」
「從小就和我對著幹,護著他媽………」
「怎麼會?怎麼會?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