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可抱著一個虛幻的美夢,一直找下去,永遠不去投胎,也不願意面對這血淋淋的事實。
孩子淒淒的叫著媽媽,瘦小的身軀縮成一團。
他努力掙紮起來,伸出手想要抓住女人,想讓她回過頭看看自己。
可兩人之間像是隔著一道天塹,不論孩子怎麼哭喊,女人都聽不見。
不論孩子怎麼掙扎,他甚至碰不到女人的頭髮絲。
林清酒深深地嘆了口氣,事情越發棘手了。
如果她直接告訴女人,你孩子死了,就在你身邊。女人不僅不會相信自己,還有可能因為刺激太大徹底的煙消雲散。
她現在就靠著一絲對孩子的掛念,死死的堅持著。
如果自己輕易的戳破了對方虛幻的目標,她會徹底地灰飛煙滅的。
林清酒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得想個方法讓女人自己想起來那些被她遺忘的記憶。
…………………
姜峰的抓捕小隊本以為事情會非常順利,直接到達地址,實施抓捕就好了。
沒想到「卷生卷死」半夜居然醒了!
他打著大大的哈欠,眼角帶著淚水,有些迷迷糊糊的往外走。
沒有開燈。
鐺一聲,
是盤子掉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誰啊?」
「什麼聲音?」
小卷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他疑惑的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可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他就站在沙發後面,在黑暗裡努力的睜大眼睛,但什麼也看不見。
直播間的觀眾們的心都懸了起來,大氣不敢出。
生怕他再往前踏一步。
一級通緝犯和他的距離不過一步之隔。
在「卷生卷死」出來的一瞬間,石磊迅速的做出反應。
把盤子往沙發底下一塞。躺進了沙發的陰影里。
再將沙發墊鋪在自己身上,蜷縮在角落裡,屏住了呼吸。
整個直播間的人都嚇傻了。
「臥槽,臥槽,好嚇人!」
「大哥上你的廁所去,別在這看了,剛剛警官都發通知了,這是一級通緝犯啊!刀了好幾個人了!」
「卷生卷死」站在沙發後面,雙眼緊盯著前方,神情緊張而警惕。
他確定自己剛剛聽見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房間裡的氣氛異常緊張,想到隔壁的骨灰罈,「卷生卷死」就心跳如擂鼓。
他的目光四處游移,卻始終未能捕捉到任何異常。
然而,他心中的不安卻愈發強烈,仿佛有什麼危險正在悄然逼近。
在沙發的另一側,沙發巾下面,石磊手中攥緊了一把鋒利的刀,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他緊緊地貼著沙發,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那個男人轉身離開,
或者自己暴起刀了他。
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仿佛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石磊心跳如雷鳴般在耳邊響起,他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但更多的是一種兇狠的決絕。
石磊知道,如果被男人發現,自己將無處可逃。
自己的逃亡生涯也將劃上句號。
因此,他做好了隨時暴起的準備。
只要有機會,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用刀刺向男人。
時間在緊張的氣氛中緩緩流逝。
「卷生卷死」和石磊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短。
此時,躲在沙發巾下面的石磊手中攥緊著刀,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
緊緊地貼著沙發,儘量讓自己的身體保持靜止,生怕發出任何聲響引起男人的注意。
氣氛越來越緊張,
仿佛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石磊握著手裡的刀,
做好了再殺一個人的準備。
然而,就在氣氛即將達到頂點,一觸即發的時候。
「卷生卷死」卻突然轉身離開了。
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客廳里迴蕩。
「卷生卷死」有些疑惑的看著紅色亮光不斷閃動著的電視機。
走了過去摸了兩把。
「怎麼還是熱的?」
「我忘記關電視了嗎?不能吧?」
說著,他直接把電源線給拔了,轉身,拖著拖鞋,踢嗒踢嗒地走了,進了廁所。
隨著男人離去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石磊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確認男人已經離開後才敢從沙發巾下爬出來。
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
直播人的人嚇的半天都沒人說話。
「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他就要被噶了。」
「幸虧這位大兄弟心大呀,這都沒發現,還以為是忘記關電視了。」
「他難道沒發現,每天都有人在他的智能電視上扣費嗎?六塊,六塊的。」
「大家難道覺得智能電視是好好扣費的嗎?」
「我奶現在都不敢開電視了,一不小心就摁錯了,就等著收帳單吧。」
「不要亂說,智能電視亂扣費很正常的,好嗎?小捲髮現不了,才是正常的。」
「卷生卷死」踩著拖拉板進了廁所,放完水又回到了臥室,很快臥室里就響起了他香甜的呼嚕聲。
「還得是這位兄弟,心大呀。」
「可不是嗎?要是像咱們這種心思細如牛毛的人,早就被通緝犯給刀了好嗎?」
「你們沒看見警官的通知嗎?」
「大哥都和通緝犯同居一年了。」
「我想起了一個網上的段子。」
A:「你睡哪啊?」
B:「我睡北房。」
A:「這不巧了嗎!這不巧了嘛!我也睡北房!」
B:「我們倆都睡一屋了!硬是沒瞧見你啊!?」
A:「嘖,你起的早我起的晚,咱們不相見的街坊。」
「樓上的兄弟,這段子也太貼切了。」
「不見面的街坊,哈哈哈哈哈哈。」
「卷生卷死」的呼嚕聲響起來之後,石磊把地板上的盤子給撿了起來,扔進了剛剛他還尿過的水槽里。
「他真的,我哭死,他居然連碗都不洗,等著大兄弟洗嗎?」
「大兄弟剛剛洗了整整的一水槽的盤子。」
「他可能一周才洗一次,混進去一個盤子,他能發現才怪了呢。」
「邋裡邋遢,保命呀!大家可別太乾淨了!」
在「卷生卷死」的呼嚕聲里,石磊鑽進了衛生間。
打開熱水,開始洗澡,刮鬍子。整理自己,很久都沒有出來。
眾人看著散發出昏暗燈光的衛生間,發出了感嘆。
「這兄弟住的還挺享受呢。」
「你別說,他還挺注意個人衛生呢,還洗澡,刮鬍子。」
「你忘了?他剛剛在水槽里撒尿,對著嘴吹牛奶。這叫注意衛生嗎?」
「他簡直就是掌管逃亡的神,連門都不出,也不消費,主打一個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