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特別的審訊方式

  幾個孩子按照性別被不同的醫生護士抱進科室內，依次放在診查床上。孩子們被衣服包裹著，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為了進一步檢查，護士脫下了孩子們的衣服，這不脫不知道，一脫嚇一跳，每個孩子身上都有大小不一的瘀傷青痕，就連小男嬰身上也不例外，尤其是兩名被灌了啞藥的小女孩兒，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除了精緻可愛的小臉蛋毫髮無傷之外，其他地方全是淤青，很難想像，她們經歷過什麼。

  在場的醫生和護士都看紅了眼，有幾個淚點較低的女護士，在沒人瞧見的地方，輕輕用手抹著眼淚。他們專業又溫柔的檢查完孩子們的身體情況，抽血化驗，上藥消毒，有條不紊的寫好孩子們的病例報告，交到送他們來的警察同志手中。

  聞隊長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病例報告，只是簡單看了幾眼，就忍不住勃然大怒，他的職業精神告訴他時刻要保持住冷靜，但他作為普通人的情感道德，卻讓他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一想到那幾個該死的人販子都還關押在審訊室，他就急不可待的想去審問他們的罪行，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審判。

  正當他想離開時，焦急尋找的張警官就來到他跟前。

  「聞隊長，在火車上舉報犯罪團伙並且協助警察逮捕的張知青你還記得吧，她自幼父母雙亡，眼下受了重傷需要調養，但我和乘務長特殊的職業性質，並不能照顧到她，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聞隊長能派人照看她。她原本是要去東北下鄉的女知青，現下發生了這個事情，肯定沒辦法按時到達下鄉地，所以麻煩你這邊出具一下相關的事件證明，這樣到時候接收地的知青辦也好了解事情，不至於影響到張知青的檔案。」張警官開門見山道。

  「好的，沒問題，張知青我們本來就應該照顧的，如果沒有她的幫助，我們斷然不可能那麼快的抓住這幫該死的人販子。接收地的知青辦我們局裡會打電話通知到的，到時候相關證明也會一併給到，你們放心吧！」

  「還有，多謝！」聞盛隊長看著比自己年長的張警官，有種同志和同志間天然的惺惺相惜。

  「哈哈哈哈，都是職責所在，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撤了，火車還等著我們呢，改日如果有機會，一定跟你喝一杯！」

  「好~一定有機會的！」聞隊長爽快的應下。

  張警官爽朗的聲音充斥著醫院的走廊，隨著他的身影，很快又消失在了走廊盡頭。乘務長三人的身影又重新沒入人流，停歇了兩個小時的火車，又重新啟動，緩慢堅定的向前方駛去，帶著不同地區的人們走向各自的遠方。

  聞隊長向一旁的女警官小燕交代了幾句，讓她在醫院陪護張依依，順道留下另外一男一女兩位警察照看7個孩子，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就帶著剩餘的警察離開醫院，回到派出所里，在那裡，肯定有一場硬仗需要打。

  四四方方的房間，淡灰色的牆壁，掛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的斑駁牆面組成了一個莊嚴又封閉的審訊室。天花板懸掛著一個昏黃的燈泡，它的亮度並不大，不刺眼的光線給人平添了幾分壓抑感。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寬大的審訊桌，桌面上整齊的擺放著幾份文件和幾本記錄本，兩個水杯和一個熱水壺，顯然，這是為了給長時間的審訊而準備的。

  審訊室內，坐著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婦女，她有一張大眾化的臉，扔在人群中並不會很顯眼。

  鐵椅上的她雙手被手銬拷在椅背上，臉上露出滄桑而疲憊的神情，她的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想辦法逃脫，又似乎放空自己甘願坦白。

  「姓名，年齡，籍貫！」聞盛隊長低沉而堅定的語氣響徹在整個四四方方的審訊室內，一旁的小李警員拿著紙筆記錄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呵~」中年女人並沒有回答面前身形挺拔，五官深邃的年輕男子的話。

  「啪」一聲高亢的拍桌聲突然響起，在這個寂靜無聲的房間內顯得格外刺耳。

  「說話！別裝聾作啞！」聞隊長一旁叫做小李的警員拍完桌子後，厲聲呵斥道。

  中年婦女低著頭還是不說話，誰也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如果不配合，就別怪我們上手段了。」小李嚴厲冷漠的聲音再次迴蕩在審訊室內。

  中年女子依舊裝聾作啞，置若罔聞。

  「那麼不配合，想必是沒休息好，既然如此，那就先讓她好好休息吧，畢竟休息完，才有力氣和精力回答我們的問題啊。」聞隊長每一字都如鐵錘般敲擊在中年女子心上，嚴肅，不容置疑。

  「好的，我會看好她，讓她好~好~休~息的。」小李陰惻惻的聲音讓中年婦女清晰的感受到了此刻自己沉重而艱難的心跳，冥冥之中好像有聲音告訴她似乎不應該那麼抗拒的。

  接下來的時間，不僅她一人，剩餘三名同夥都被分開關在了各自房間裡，小李和另外三名警員各自在相對應的房間一旁值班守候，一切好像都安好。起初並沒有什麼，牆壁上的鐘表滴答作響，聲音清晰刺耳，每一秒都在提示所有人時間在飛快流逝，指針緩慢轉動，原本還神情緊張的中年婦女在這寂寥安靜的氛圍內，不自覺閉上了眼睛。

  變故就發生在這一刻，「邦邦邦~」震耳欲聾的警棍敲擊聲響起，鐵門被狠狠敲著，好似下一秒就會被敲爛。而上一秒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中年婦女剛準備閉眼，立刻就被這突然起來的敲擊聲給嚇得一哆嗦，精神立馬又緊繃起來。

  另外的三間房內也是這樣的情形，一旦有人昏昏欲睡，就會有警員將他叫醒，幾個警員輪流值班，24小時無間斷盯守，即便四人困得要死，也沒辦法順利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