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子整個身軀都僵了。
他被丈夫抱著,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
「我不想見。你快叫人把他趕走。」
江淮安去摸西褲口袋裡的手機,才摸到一半,包間大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撞開了。
「表哥,我給你抱這尊金佛過來了。開過光的。還有貔貅。都是招財的好物件兒。下人們笨手笨腳的,我怕把這好東西給砸了,所以我親自給你搬進來了。
表哥,嫂子,好久不見啊。」
江程煬喘著粗-氣把一尊金光閃閃的金佛雕像放在了飯桌上,放下東西的時候金佛上面蓋著的紅布滑落,露出那金佛精美的雕刻來。
「你拿這個過來幹什麼。」
江淮安一邊抱緊懷裡的小妻子,輕撫他的後脊安慰他。
一邊漫不經心的抬眼看了那金佛雕像和表弟一眼。
江程煬身上穿著做成西裝款式的黑色皮大衣,筆直長腿上穿著熨帖且極有質感的黑色西褲,兩條長腿和勁瘦的腰肢有型洋氣的仿若男模。
腰間名牌腰帶的字-母Logo亮閃閃的很晃眼。
那張面容和江淮安的有六成相似,但眉眼之間醞著的鋒芒與邪意要比江淮安的更重。
他的頭髮比江淮安的要長,褪色之後的發色是一種微微泛起紅栗色的顏色,而他看上去精心打理過頭髮,頭髮被燙過。配上那張亦正亦邪的俊美面容,有種邪神般的性-吸引力,如同沉沼似的,帶了一種墮落的暗黑魔力。
「當然是慶祝表哥和表嫂新婚快樂了。」
江程煬拿起飯桌上的水壺,沒把自己當外人的喝了一口,他大大咧咧的翹起二郎腿,深眸間綻出一個魅惑而高深莫測的輕笑,似是在蠱惑又似是在挑-逗。
「渴死我了,哥,大中午的我辛辛苦苦的來給你送禮物,這頓午飯你得請我吃吧。」
「你要吃就吃吧。」
江淮安心裡很清楚,如果這頓飯上見不到楚寧,江程煬還不知道要搞出什麼事情來。
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請他吃了。
順便叫他親眼看看,他和楚寧已經沒有可能。
「鍾濤,去和服務員說一聲,叫他們開始上菜。」
「好。」
鍾濤和服務員說完,折返回來,關切的看向楚寧和江淮安。「江爺,嫂子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
鍾濤並不清楚這背後的內情,「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
江淮安正要代替楚寧回答,突然楚寧出聲了。
「我沒事。就是上課有點累,休息一下。」
江淮安關切的和楚寧交換眼神,楚寧給了他個堅定的眼神,「好了,都上菜了,我不休息了。」
小男妻從丈夫懷裡跳下去,轉身,被江淮安牽著手面對他幾年前的噩夢。
「你好啊,嫂子。」
江程煬端著酒杯走過來,對楚寧伸出手來,「很高興認識你。」
他喊嫂子的時候聲調懶洋洋的,裡面噙著醇濃的興味,情-欲和隱秘的狎昵。
他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浸著慵懶和魅惑,就像夏威夷的陽光般,熱-辣而大膽的富有衝擊力的把自己赤-裸的展現在了楚寧面前。
他不由自主的對著楚寧舔-了-舔-唇,將本來就殷紅的唇色浸潤出更加惹眼的鮮艷,他在看向楚寧的時候就像獵豹在看向獵物時那樣掩飾不住的亢奮,眼底的-情慾把他的眼尾都給逼出一片輕紅。
像是猩紅的酒液在酒杯中輕輕搖曳,最後把散發著頹靡氣息的腥紅酒液放浪的沾滿了整個晶瑩的高腳杯內-壁。
眼神里的露-骨和瘋狂都快裝不住了。
江程煬的眸光如同正在震盪搖晃的酒杯,裡面盛了滿杯對楚寧的情-欲,而現在正在源源不斷的潑灑出來,他的情-欲和愛意扭曲成了一種無法自控的急流,妄圖弄髒在場的所有人。
那種湍急暴烈的模樣,就讓鍾濤都看出了一些不對勁的端倪。
他幾乎要撲在楚寧身上了。
他和沉穩的表哥像是兩個極端。
「站住。」
江淮安沉聲命令他,「你嫂子不喝酒。」
江淮安毫不客氣的拿過他手裡的酒杯,「把你的酒撤了。」
「哥,就一杯而已。你們的婚宴我沒來得及參加。」
江程煬勾起唇角,綻出一個幽柔的輕笑,「來,嫂子,我敬你。」
他重新拿了分酒器給自己滿上。
「你好。」
楚寧並不和他握手,而是也拿了酒杯去碰了碰他的酒杯。
把杯子裡的汾酒一飲而盡後,小男妻潔白柔軟的面頰間當即被白酒激出了一層薄紅。
楚寧知道,白酒可以壯膽。
一小杯而已,他醉不了,更何況他的正牌老公就在身邊坐著。楚寧喝完那杯白酒,重新在江淮安身邊坐下來,他才不管江程煬在想什麼,徑直就在所有人的面前靠在了江淮安的肩膀上,這是他老公,合法的領了證的老公。
鍾濤並不覺得他靠在江淮安的肩上有什麼問題,江程煬盯著靠在江淮安肩上的楚寧,心裡罵了無數個「小-婊-子」,江程煬的手下也有些驚愕。
他對楚寧和江程煬的過往並不清楚,現在還處在一種雲裡霧裡的狀態,時不時的吃幾口大瓜,而後被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寧寧。不舒服嗎?」
江淮安摟過他單薄的肩膀,用薄唇去碰觸過他滾燙的額頭和臉蛋。
雖然只有一小杯,但這種汾酒的度數在50度之上,楚寧才喝完就後悔了,那杯酒被他送下去的時候途經的喉管,現在像是被點燃似的,瀰漫起了一股引得人昏昏欲睡的燥熱暖意。
江淮安旁若無人的吻去他潔白鬢角上滲出來的細汗。
「很難受嗎?」
「還好…」
楚寧把鬢角轉開,用濕-紅-柔-軟的嘴唇去迎接他的薄唇。
「感覺胃裡面有點燒。」
「喝點這個湯。」
服務員給每個人面前都放了一道燉湯,江淮安拿了燉湯餵給楚寧。
白瓷的勺子慢慢頂-開小男妻嬌艷欲滴的紅嫩嘴唇和貝殼般排列整齊的糯米小牙。
楚寧和江淮安的餘光都注意到了江程煬視線的變化,妒忌像是毒蛇似的從他幽深細長的窄瞳里泄露出來,他的臉色已經是掩飾都掩飾不住的難看了。
他蛇瞳般陰鷙邪氣的瞳孔里清清楚楚的浮現出了一條一條根根分明的紅血絲,像是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又在劇烈的痛苦中被撕扯開來。
像是鮮血落入了清水之中,他如水的眸光之中沾染上了淡淡的血紅。
「謝謝老公。」
楚寧喝完熱湯,感覺胃裡舒適了許多。他對江淮安輕聲道謝。江淮安沒說話,直接俯身在他唇間親了一下。
「鍾濤,去幫我叫服務員過來。」
「好的,江爺。」
「老公,我想坐你腿上。」
楚寧大著膽子向他發出邀請。
江淮安的沉穩淡定的眸光洶湧的晃了晃,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他的用意,「那你過來。小寧。」
面頰上裹著艷-麗緋紅的小男妻站了起來,坐到了丈夫的大腿上。
「表哥,嫂子,你們還真是恩愛啊。連吃個飯都要坐在一起。還真是不把我們當外人啊。這是我們不花錢就可以看到的嗎?」
江程煬的拳頭都快攥裂了。
他藏匿於寬大桌布下面的雙拳攥得咯吱作響。
話語和眼神里的惡意都已經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
「你本來就不是外人。」
江淮安語氣淡漠的對他說道,「再說了,中午本來就是我和你嫂子約會的時間。要不是你灌他的那杯酒,也不至於讓他暈得坐不住。」
江程煬的手下有點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小聲詢問江程煬,「二爺,要不我們走吧?」
「我不走。我還要陪哥哥嫂嫂一起吃這頓好飯呢。」
江程煬唇角勾起一個冷笑。
「表哥有品味,吃得向來好。這種好事怎麼能少得了我呢。」
他說完,不甘的盯著楚寧雪-白的後頸看了一眼,快速的轉動著桌上的托盤把分酒器轉到了自己身邊,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
「表哥,為了你娶到這麼漂亮的嫂子,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