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的胳膊擋在了楚寧身前。
硬生生的用手臂接下了江程煬失去理智之後劈砍下來的那一刀。
這一刀很重,江程煬是衝著楚寧的性命去的。
「老公!!!」
楚寧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老公,這一聲直接喊得嗓子破音了。
鮮血頃刻之間就完全的浸透了江淮安的衣袖。
雪-白的衣袖頃刻之間就被鮮血染紅,被砍得外-翻的皮肉猩-紅可怖的和被破-開的白襯衣就著源源不斷湧出的鮮血黏在了一起。
透過被砍傷的縫隙可以窺見期間被砍出的傷痕縫隙,鮮血如同泄洪似的從傷口的分層中湧出,瞬間就把那傷痕填滿。
「鍾濤!快叫救護車!打電話叫救護車!」
楚寧紅著眼睛對鍾濤命令道,「其他人過來保護江爺!江程煬砍傷了二爺!不要讓他再靠近二爺半步!」
「是!夫人!」
「哥哥,哥哥,你,你…」
楚寧只覺得滿眼都是那駭人的血色,那片驚心動魄的艷-紅很快蔓延到了江淮安的胸-膛,楚寧抱著他,感覺到他的身體肌肉在疼得微微抽-搐。
楚寧學過基本的急救,他嘴唇慘白的哆嗦著,把外套給脫掉鋪在了地面上,把丈夫開始降溫的身體給平放在了地面上。「哥哥,你忍著痛,我幫你包紮一下傷口。」
「沒事。寧寧。」
江淮安的神情還是很鎮定,即使他的狀況已經差到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渾身上下都因為那一刀,虛汗淋漓。
他還是對小男妻綻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你讓他…過來…」
「江程煬,你過來!」
楚寧和他心有靈犀,幾乎是瞬時就明白了江淮安的意思。「哥…哥…對不起…」
江程煬手裡帶血的刀已經自手裡脫落。
高大的男人在一群人的看守下,脫力的在江淮安面前跪了下來。
「你聽好了,不管你嫂子過去欠了你什麼,今天,這一刀,我都替你嫂子,把欠你的,還清了。
從今往後,你嫂子再也不欠你的任何情了。你們…兩清了…」「別說了,別說了哥哥…」
楚寧幫他擦著汗,小男妻擦得很快,可丈夫幾乎像是要讓自己脫水似的流汗。
「就算你把過去種種罪名都推到你嫂子頭上,把自己乾乾淨淨的摘出來,今天我也替你嫂子,把這所謂的、根本就沒有的罪給贖了…」
「如果以後你再敢欺負你嫂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嫂子,都仁至義盡,我們不會再縱容你…就憑你砍我這一刀,我就可以讓你的下半生在監-獄裡面度過。
如果你覺得在外面的好日子過膩了,那你就儘管再來騷-擾他…」
說到後面,江淮安幾乎字不成句,痛楚在男人俊朗的面容間擴散開來。
「哥哥,別說了,哥哥…」
楚寧撕下了襯衣的一角,忍著心愛人在眼前皮開肉綻的心痛與驚悸感,幫男人固定了被砍得幾乎斷掉的胳膊。
很快,救護車呼嘯著盤旋而至。
「這裡,傷者在這裡!」
楚寧瘋狂的對著救護車喊叫。
聽到救護車聲音的江程煬也如夢初醒的從地上爬起來,很快,江淮安被抬上了擔架。
江程煬想要一起上救護車,被鍾濤禮貌制止了。
「哥哥,我等你出來。」
在被推進去縫針的前一刻,楚寧被迫和江淮安分開。
江程煬也帶了手下匆匆的追了過來。
「你來幹什麼!!」
楚寧恨之入骨的被鍾濤和馮邵他們護在身後。
「我來保護你和我哥。他受傷了。仇家很快就會找上門的。萬一他需要輸血了,我可以給他輸血。」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嫂子,不是只有我哥,我也可以為你做到那種地步的,我不怕疼、也不怕流-血,替你擋刀,我也可以做到。」
江程煬對他慘笑了一下。
「論城府,我比不過我哥。我哥那恰到好處的受傷流血,把我襯托的更不像個人了。可是,寧寧,論真心,我對你的不比我哥的少。」
「滾,滾……」彼時楚寧正在抱著江淮安帶著血跡的外套,撫-摸上面半凝固的血/斑。
江程煬在不遠處慘笑著,「嫂子。你能不能教教我,我怎麼樣才能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