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
小嫂子衣領微微敞開著,被他蹂-躪下來的美-艷-動人的痕跡還是在大喇喇的無聲向外袒-露-著,他像是一隻蒼白破碎的小花瓶,精美的身軀上留下了各種大大小小的細小割傷的口子。
他那濃密纖長,動-情時可以說嫵-媚逼人的長睫毛像是秋日裡的枯葉,疲倦的低垂著,再也沒有那種動人明艷的舒展姿態,像是那種脫水乾澀到邊緣都無精打采的蜷縮打卷的可憐葉片,有種一揉就碎的脆弱感。
「二爺,請你離開。」
楚寧的聲音很輕,他那琉璃珠般的、總是水汪汪的瞳仁表面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感傷。
像是顧及冰河中四分五裂的分割開來,在洶湧冰寒的浪濤間跟著飄搖沉浮,只能被季風與洋流給撕碎的無助無根浮冰。江程煬透過他的眼眸看見了他的小嫂子那份被撕碎的柔軟,看到他水晶球般的剔透眼瞳間被傷害出來的蛛網似的斑駁裂痕,甚至幻覺似的看見與腦補出了他正在汨汨流血的心房。
小嫂子很受傷,是那種眼睛沒辦法看見的內傷,而他能看見,因為他早已和小嫂子感同身受。
雖然嫂子把他拒之門外,但他們之間並沒有遠離,這場可怕的單戀在他的操控下,居然可怕且意外的、單方面的有了一些進展,他們之間隔著100步,嫂子在不斷後退,而他在以瘋狂的速度不斷走近嫂子。
即使嫂子後退也沒用,因為他靠近的速度超過了嫂子後退的速度。
他站在江程煬面前,搖搖欲墜的站著。
即使是出聲驅趕的聲音,都讓江程煬控制不住的想要抱住他,將他的脆弱和他一併全力托舉起來。
小嫂子的模樣憔悴不堪,漂亮的大眼睛周圍籠罩著淡淡的陰影,玻璃球似的眼球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血絲。
再怎麼絕-色的美人也經不起這樣的蹂-躪和折騰。
他被折騰的連頭髮都沒了之前的那種緞面般的光澤,像是一把無精打采的枯燥似的,泛著一股枯萎似的灰暗。
他眼睛哭腫了。浮腫的像是顆小-桃-子似的。
這個時候的嫂子並不漂亮了,但可怕就可怕在,不漂亮的、灰撲撲的、像是被人弄-壞弄-髒弄-亂似的小流浪狗一樣的嫂子,比之前光鮮亮麗的嫂子更加讓江程煬瘋狂心疼。
想照顧他,想把他纖-瘦孱弱的嬌-小身軀一整個的擁在懷裡,伸手撫-摸著他瘦得凸起的脊椎骨,從頭-摸-到尾,從脖頸後方摸到腰-上,用撫-摸把他的傷心和痛苦全部都消融;
想要擁著他,擦乾淨他的眼淚,抱著他,對他傾訴這幾千多個日夜的思念和悔悟;想捧著他的腿跪在他的面前親-吻,把全部的財產都過戶到他的名下;
想要在每一個日落的夜晚牽到他的手,想要在每一個清晨降臨之際,一睜眼就看見他的臉;
想對他好,想要買許多禮物給他,想和他親吻,牽手,做*,想真心的對著他懺悔,告訴他自己的成熟和成長。
一瞬間他爆發出許多光怪陸離的幻夢似的渴望,如同幼-童們在廣場上吹出的絢爛彩色泡泡,一個又一個的飛了出來,飛了漫天,卻又很快破滅成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的肥皂水。
江程煬的心瘋狂的下陷沉落,他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東西,他是真的愛上嫂子了。
真愛令他再也無法把注意力放在嫂子那嬌-美可人的外表上,真愛讓他只能窺見小嫂子受傷的瑟瑟發抖的靈魂。
那顆純淨赤誠的靈魂像是蛋殼似的,最外面那層已經被弄出了裂痕。
小嫂子並沒有刻意來招惹他,但他心裡對小嫂子的疼惜已經衝破了一切,絕望的愛意像是鐵水似的在他的胸膛內漫湧起來,他再也無處可逃,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臟正在一點一點被這無望的、要比死亡還要更加悲哀的愛意給吞沒。
曾經他欠嫂子的一切,包括剛才在倉庫的綁架,此刻都以另外一種形式,被命運以千倍萬倍的方式,讓他歸還給了嫂子。他這輩子註定只會愛上小嫂子一個人,成為這份感情里的犧牲者。
這是他曾經那樣傷害嫂子的報應。
「寧寧…」
身後有個疲倦但磁性清朗的男聲響起。
聽到那個聲音,嫂子像是歡快認-主的小奶狗一樣,委屈的搖著尾巴跑了過去。
「嫂子…」
江程煬在病房門口,徒勞的對他伸手。嫂子已經走出,被困在過去的只有他。
腦中一句歌詞猛的炸出。
「緣-分-竟然-默許-你-離去。」
「嫂子…我知道錯了…你也看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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