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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疑惑

2024-09-23 16:37:52 作者: 冷傾青
  拂衣逐漸甩開追堵他的人,三年前重傷之後,他的功夫退步了很多,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尤其這兩天壓力很大,疲憊不堪,剛被圍困在敵營中,逐漸抵擋不住,劍險些脫手的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直到那柄箭的出現,他才有生的轉機。

  記得那時他見程知閒自製的箭羽時,華麗的箭羽有一抹張揚的藍色,他笑著調侃像藍色的極樂鳥,如今看著真真的滿心歡喜,見到程知閒時定要好好夸一夸。

  也不知程知閒逃掉了沒有,程知閒為了給他足夠的時間逃脫,給自己留的時間非常少,夠他跑嗎?

  焦慮不安的逃跑途中,注意到周圍再無人,於是放慢速度隱蔽身形,繞路返回尋找程知閒。

  他尋了一個時辰也沒看到程知閒留下的痕跡,甚至沒有行走的痕跡。這人莫不是重傷了或者被捕了?他頓時慌了,很多不好的念頭不自覺地湧上心頭,與以前接任務尋人時的自己大相逕庭,他想起很多年前的同僚尋找妻兒時的樣子,難道程知閒在他心裡已經這麼重要了嗎?

  他勉強自己鎮定下來,這一次尋找得更加仔細,終於發現了程知閒留下的痕跡,看著歪歪扭扭,像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才劃出來的記號。

  順著記號的信息,終於看到了藏在草叢裡的程知閒染著血的衣角。

  幾乎是顫抖地扒開了雜草,他心裡揪得疼了,程知閒劃破的衣服上有著刺目的紅色,臉上都是汗,人是昏迷著的。

  他心裡一驚,怕他是受了重傷,上上下下檢查了一下,發現的確有一些小傷,看著這些傷似乎是在撐著意識模糊的時候,跌跌撞撞被枝丫劃破所致,還有一點發熱症狀。

  但他現在的樣子,倒是和誆騙他「不能動情」那晚極其相似。

  他來不及深究,只鬆了一口氣,呢喃道,「程知閒,幸好你在,幸好你沒事,再撐一下,我帶你離開。」

  他不敢在此處耽擱過久,想把人背起來,第一次意然沒拉起來,「……」

  「看看精瘦精瘦的,倒是怪重的……」,再一使力,才將人拉起來背在背上。

  這一路他一直聽著四周的聲音,他知道他的耳力變差了,所以他不敢掉以輕心,有兩次遠遠地聽到聲音,將人好好藏著才去觀察,直到消失又將人背起,終於看到遠處寥寥擠出人煙,大概到山腳下的村子了。

  這一路程知閒一直都沒醒,人也越來越熱,背在身後像個火爐烤著他,還好他近幾年身體發寒,倒也不受影響。

  他想不通,程知閒為什麼會對他那麼好?真的只是心悅於他嗎?這整一年的糾纏不休,屢次救他於水火,到底是圖什麼?就圖他這病懨懨的身子?

  想到這裡他笑了笑,接觸的這一年,最開始的時候他真的懷疑程知閒,認為他是帶著某種目的在接近自己,否則,一個人怎麼會對另一個人無緣無故地好?後來真正的轉變是中毒那次吧,那次程知閒明知道昌平王父子在對他下手,卻執意蹚這渾水,他才有一點相信程知閒是喜歡他的吧!只是,親密之後又消失不見了幾日,日日等日日淒涼,等著等著想起曾經也是那樣盼望過師兄出現過,不禁心生絕望。所以當這個人再出現時,他再不想動感情了。

  他本來已經下定決心,兩個人只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再無其他。可是當他在邊陲小鎮性命危急的時候,這個人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將他救走,他擰不過自己的內心,已經放棄掙扎了。

  嗯,然後這個人告訴他,他不能動情。

  整個事情都透著古怪,一往情深是他,薄情寡義是他,捨身救人是他,不能動情又是他。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

  睡著的人聽不到,也沒辦法回答。

  山腳下的院落,看樣子應該是無人居住的,與村口離得較遠,獨居一所,顯然屋主人曾經被村里人嫌棄。

  屋裡有一層灰,但是物品擺放整齊,糧食足夠一人吃小半年,柴火也劈了半面牆,是個勤勞整潔的人。

  屋內桌子有藥箱,其中跌打藥和傷藥居多,是個常受傷的人。

  鞋子和衣服款式只有一種,有一件孩子的褓衣和女人的衣服,但年頭很久,保管很好,是經常拿出來撫摸,看得出是念舊的人。

  拂衣簡單地看了一圈,多年扮演別人去生活,他已經習慣了先去觀察和了解。

  整理床鋪,將人放在床榻上,又將外傷處理好,待處理妥當,又為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這才將脫下的衣物燒掉、順便生火做飯。


  過了一會兒,與他預想的一樣,果然來人了。

  他一身被搶劫的小商販的打扮,忙出門迎接,行禮道,「老先生,在下乃路過的商人,因路上遇強盜打劫,如今身無分文,家兄又受了傷,無奈暫居此處,還請各位行個方便,待家兄傷漸好,定不叨擾,將來必報恩重謝。」

  他面容俊朗,言語真誠,舉手投足待人親和,好像真的是個行走的小商販。

  年老的村長見不是這屋內的原主人,也便放心了,當年那個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男人在村子裡生活,村里人不容他,才將他攆了出去,但他離群而居,總會遇上,如今幾個月見不到,還以為又回來了。

  「小兄弟不嫌棄就在這住著,有需求可與老夫說,這村子雖然貧苦,但吃穿還是可以的。」

  拂衣急忙行禮,「多謝多謝。」

  送走了村里人,拂衣這才將門閂掛上,也放下心來,簡單做了一些粥,吃過後,才坐到程知閒的旁邊。

  仍然是一身的汗,過一陣子總會有很痛的感覺,昏迷不醒。

  與上次的情形一致,到底是為什麼呢?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接觸過,甚至在發現他昏迷自己才出現。如此不尋常,必有蹊蹺。

  「程知閒,你可真是個大騙子,等你醒了我倒要好好問問你。」

  深夜,拂衣只是在淺眠休息,有一點點動靜的時候,他就睜開眼睛看向程知閒。

  「醒了?」

  程知閒並沒有說話,確切地說,只是眼睛睜開了,但眼神朦朦朧朧的,好像看到他,又好像沒看到他。

  然後,他伸出了一隻手,好像要摸他的頭?

  拂衣沒有躲,他有些好奇這人要做什麼。

  隨著程知閒的動作,他脊背僵直,眼神驚愕,冷汗順著額角流下,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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