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川哥,要是那邊有事干,你到時候可以一定要叫我們過去啊,我還從來沒有去過京市呢。」順子心情雀躍,想著以後自己也有機會去京市工作,就特別開心。
「先別高興太早,那邊發展如何我還不清楚呢,不過有事干,我第一個叫你們過去。」
跟他們說好,陸遠川給媳婦兒買了只香噴噴的燒雞,三人就一起回去了。
陸家這邊來了一個人。
陸香草,也是陸遠川的三姐。
陸母看到她回來,臉上沒有半點笑容,頭也不抬的繼續掰著手裡的玉米,「你怎麼回來了,在婆家又過得不如意,回來打秋風了。」
陸香草神情尷尬,扯出一絲笑意道:「娘,瞧你這話說的,我是你女兒,我難道還不能回來看看你了。」
「而且這次我可是帶了東西回來了的,還給你帶了一袋麥乳精,到時候你和爹時不時泡點來喝。」
她把帶回來的麥乳精拿過來放到桌子上。
「呵,你也會帶東西回來,還真是稀罕。」陸母瞥了眼桌子上的一袋麥乳精。
那袋麥乳精明顯就是開過的,看那袋子癟下去的程度,一看就是快見底了。
就這樣的也好帶回來。
陸香草並沒有注意到她娘越來越難看的神色,在她娘身邊坐來。
四處張望,見院子裡只有娘一個人,就道:「娘,老四呢。」
「去縣裡了,你找他有事?」陸母頭也不抬繼續掰著手裡的玉米。
「也沒啥事,對了娘,聽說老四媳婦兒考上大學了是不是真的啊。」陸香草見這會兒家裡只有她娘一個人就湊過來小聲問道。
「當然是真的。」陸母說完就好奇道:「你咋知道的?」
她人在縣裡,而且她也沒跟她說過這事。
「昨天恰巧遇到了村里人就聽他們說了一嘴。」陸香草眼神躲閃,打著哈哈。
陸母倒也沒多想,畢竟早早考上大學這事並不是啥秘密。
「不過娘,你真的要讓老四媳婦兒去上大學啊。」
「你啥意思?」陸母玉米也不掰了,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老四剛娶上媳婦兒,這又要去上大學,誰知道她上了大學會不會跟別人跑了。」
「而且我認識一個人,她也聽說老四媳婦兒考上大學的事情,說願意花八百塊錢買老四媳婦兒的錄取通知書,讓我過來問問呢。」
她越說越起勁兒,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娘的臉色越發難看。
「娘,這可是八百塊錢啊,城裡人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四五十,一年都攢不了那麼多錢,不……
話還沒有說完,陸母直接拿了一個玉米棒子朝她的臉上砸去。
「啊」的一聲,猝不及防,陸香草腦門就被砸了一下。
「你給我滾出去。」陸母把籃子重重的放到桌上,黑沉臉扯著嗓門大聲的指著門口道。
陸香草被她娘剛剛那一下砸的暈頭轉向,這會兒聽到她娘的話,有些不敢置信。
「娘,我做啥了,你就打我。」
「我這不是為了四弟他們著想嗎,拿通知書能賣八百塊錢呢,誰家裡能一下有那麼多錢啊。」
陸香草心中氣惱,她好心好意的為他們著想,娘竟然這樣對她。
剛乾完活回來的楊秋月恰巧就把這話給聽見了,眼睛開始滴溜溜轉。
然後就走上前去,急忙道:「這是咋了?」看到三姐回來了,佯裝詫異道:「呦,三姐回來了。」
陸母理都沒有理她,對著陸香草破口大罵:「為你四弟著想,你怕是為你自己著想吧,你說,是不是那人給了你什麼好處。」
「我告訴你,不管多少錢,早早的通知書都不可能賣,你連你弟媳婦兒的通知書都敢惦記,我~」陸母在周圍掃了一圈,看到廊下剛好有一個大掃帚,她立馬跑過去把掃帚拿過來。
劈頭蓋臉的就要往她身上打去。
「平日裡你喜歡回家打秋風也就算了, 這會兒還敢惦記上老四媳婦兒的通知書,我非打死你不可。」
陸香草被她娘拿著掃帚追著滿院子跑。
同時還不甘心的大聲道:「娘,女人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還不如賣了換錢,還能換八百塊錢呢。」
「有了錢,要啥沒有啊,老四媳婦兒要是還想上大學,那明年再考不就完了,咱幹嘛跟錢過不去啊……哎呦……」
陸母見她跑,那臭嘴還在那裡巴巴個沒完,一氣之下,直接把掃帚扔了出去,砸在她的後腦勺上,加上力道的衝擊,直接摔了個大馬趴。
「我呸,有錢了不起啊,早早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學,憑啥要賣,你再敢給我胡說八道,以後就別再進這個家門,老娘沒有你這種吃裡扒外的女兒。」
「娘,你怎麼就這麼拗呢,有那麼多錢,你跟老四說,他肯定會願意的。」
「我願意什麼?」陸遠川把自行車抬了進來。
就看到她三姐趴在地上,身旁還有一個掃帚,他娘則是怒氣沖沖的叉著腰,一看就知道三姐這次怕是又回來打秋風,惹娘不高興了。
陸香草見他回來,眼睛一亮,趕緊從地上站起來,跑到他身邊笑著道。
「老四,三姐跟你說個事,有八百塊錢呢。」
陸遠川挑挑眉,把自行車推到一旁停好,把給媳婦買的好吃的提在手裡,「不是啥好事吧?」
陸遠川是最了解她這個三姐的,喜歡占便宜,人還特別小氣,有那麼多錢她會捨得讓出來。
「瞧你這話說的,不是好事我能大老遠回來一趟嗎?」
「老四,你甭搭理她,她是當託兒呢,來找你要買你媳婦兒的錄取通知書,啥錢都敢要,也不怕天打雷劈。」
陸遠川聞言,臉頓時一黑,手裡的拳頭緊了緊,眼神不善的看著她三姐,「你想買我媳婦兒的通知書?」
不得不說陸遠川這副模樣還挺嚇人的,陸香草心裡還真有些怕怕的。
不過想到那幾百塊錢,咬牙舔著臉笑道:「老四啊,你看你媳婦兒這麼厲害,想上大學明年再考不就行了,這通知書可是能值八百塊錢呢,有了錢你們做啥不好啊。」
「放屁,我媳婦兒的通知書憑啥要賣,錢能和我媳婦兒的前途比嗎。」
「你還想拿我媳婦兒的通知書賺錢,趕緊給我滾,否則,就算你是我三姐,我也照打不誤。」
陸遠川把擋路的掃帚給一腳踢開就回了屋裡。
好巧不巧的那掃帚剛好就踢到了陸香草的膝蓋上,疼的她痛呼一聲。
陸母把她拿過來都快見底的麥乳精扔回她手裡,沒好氣道:「趕緊帶著你的東西給我滾回縣裡去。」
然後陸母就氣沖沖的進了灶房。
陸香草只好提著麥乳精,臉色難看的灰溜溜離開。
楊秋月看了眼灶房的方向,又看了眼老四屋裡,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