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青頭顱低垂，仿佛要徹底醉死過去一般。
但他的手掌輕輕搖晃。
見狀，冥河老祖頓時懵了。
這又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先前顧長青所說，可謂是與冥河所想，一般無二。
而且，那所謂的「殺」之一道，更是讓冥河老祖醍醐灌頂，恍然大悟，明悟了許多。
既已明悟自身之道，為何不能成道？
只聽得顧長青帶著醉意開口道：
「冥河道友所說的成道，是指何等境界？」
聞言，冥河更加懵逼。
這還用問麼？
對於洪荒天地的億億萬修士而言，目標自然都是證道混元，成就至高無上的聖人之位。
所謂成聖做祖，睥睨寰宇，亘古無雙，正是如此！
想著，冥河也當即不假思索的說道：
「自然是證道成聖！」
事實上，若是換做以往，冥河自然不敢奢望證道成聖。
畢竟，如三清、女媧，以及接引准提等人，都是依靠著鴻鈞道祖賜下的鴻蒙紫氣，方能成聖。
而他冥河，卻並未獲得任何一道鴻蒙紫氣。
在任何人看來，都是無望證道成聖的。
但后土強勢證道，創立地府，卻讓冥河看到了莫大的希望。
原來，縱然沒有鴻蒙紫氣，也是能夠成就聖人之位的。
故而，才敢如此言之鑿鑿，衝著證道成聖而去。
卻不想，聽得他的話，顧長青這才抬起頭來，語氣古怪的說道：
「呵呵，冥河道友的殺之一道，能夠成道！」
「但......卻是無法證道的。」
「呃...天道之下，殺之一道，終究還是小道啊。」
此時的顧長青，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世的記憶，讓他很清楚。
冥河創「殺」之一道，有效仿女媧之功，卻是能讓其獲得巨大的提升。
然而，他的天命之中並無聖位，不被天道意志認可。
故而，才說是只能成道，而不能證道！
而顧長青之所以如此告知冥河。
一來，自然是因為那三枚血海赤精果。
酒劍仙「有恩必報」，從不欠人什麼情誼，也是眾所周知的。
二來，也是因為顧長青很清楚。
冥河老祖不僅會創出「殺」之一道，日後還會創造出一個全新的種族。
那便是阿修羅族！
這不又是一樁滔天的功德麼？
屆時，自己又能瓜分些許。
簡直美滋滋！
且說冥河老祖。
聽得顧長青的話，他面色陡然一滯。
「只能成道，而無法證道？」
他重複著顧長青的話語。
沉思片刻，突然目光一凜。
「不，這不可能！」
「我既已明悟自身之道，又豈會不能證道？」
冥河突然如此堅定的說道。
要知道，在洪荒天地之中，修士一旦明悟了自身大道，可謂是前途無量，上限無窮。
而只要將自身大道修行到極致的圓滿無缺。
那麼，證道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因此，縱然知道顧長青是何等的逆天。
但這一刻，對於他的話，冥河卻有些不相信了。
對此，顧長青倒是不置可否。
只是輕笑一聲，意味莫名的說道：
「嘿嘿，既然如此。」
「那就讓我等拭目以待......」
說話之間，他仍繼續大口的喝著美酒。
話音落下，也不再理會面色變幻的冥河老祖了。
見狀，冥河也知道，多說無益！
「無論如何，本座今日謝過長青道友指點。」
「日後若有所成，得天降功德，也必然與長青道友同享。」
冥河鄭重的微微躬身施禮，謝過顧長青。
且不論其他，今日的一番交談，確實讓冥河獲益匪淺，且堅定了道心。
顧長青，也完全當得起冥河如此謝過。
而後，二人不再多言。
冥河老祖當即辭別顧長青與通天，便轉身離去，消失在金鰲島外了。
然而，看著其消失的背影，顧長青醉眼惺忪的雙眸之中，卻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
「冥河老祖的道麼......」
「日後，說不定倒是可以去地府之中......」
他低聲喃喃自語道，旁人不可聞。
不錯！
顧長青心思通明。
他敏銳的想到，冥河老祖的道，細究之下，倒是也可以說與地府頗為契合。
日後，若是能夠加入地府，說不得還能有更加驚人的成就。
當然，這種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
他知道，冥河老祖如今野望驚人，一心想要證道成聖。
若是不以失敗告終的話，他自然不會心甘情願的投靠在后土的麾下。
換句話說，待到冥河經歷了證道失敗之後，才會思索其他的出路。
因此，倒也不急於一時！
只是感嘆一句，顧長青便收回目光，不再關注冥河老祖的動向了。
就在此時。
一眾截教弟子早已散去，他們喝了無量的美酒。
此時也需閉關苦修，消化美酒之中蘊含的驚人藥力，提升自身。
而通天卻並未離去。
他目光古怪的看向顧長青。
「長青徒兒，你是否也該跟為師說說了？」
通天意有所指的如此說道。
聞言，顧長青卻一臉「懵逼」。
「呵呵，師尊讓弟子說什麼呢？」
「弟子...只知道喝酒、釀酒啊。」
他一臉漫不經心的回應道。
聽得此話，通天大翻白眼。
只知道喝酒、釀酒？
鬼才信啊！
而看到顧長青「裝瘋賣傻」，通天索性挑明了。
「哼，自然是說說，你如何得知地府將出，又如何讓那后土成聖的？」
「還有，你與冥河老祖並無交集，又豈會知道他應走的大道？」
這便是通天心中最大的疑問。
昔日曾目睹后土證道成聖，通天也很清楚，地府的創立，甚至可以說顧長青有著比后土更大的功勞。
這讓通天感到疑惑不解。
只是，此前顧長青深入地府之中，一待便是數千年。
再加上今日顧長青「指點」冥河老祖，更讓通天再一次大跌眼鏡。
直到此時，通天才終於有機會發問了。
聽得通天的話，顧長青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嘿嘿...呃...如何得知地府將出？后土成聖？」
「這...喝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聞言，通天嘴角不禁狠狠一抽。
喝酒就能得知天地密辛？
這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