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冥河老祖的注視之中。
某一刻，天道有感！
轟隆隆！
巨大的天音炸裂，震耳欲聾，浩大不休。
天地之間，亦浮現出漫天異象。
霞光噴薄、瑞彩交織。
紫氣東來三萬里！
天華妙墜，地涌金蓮！
一切的一切，都滿是神聖祥和的意味。
見狀，冥河老祖大喜。
這赫然正是天道認可的先兆啊。
果然！
正如他所想的一樣，天道虛空之中，有大片大片的功德玄光乍現。
天降功德！
毫無疑問，這意味著冥河老祖創造出的阿修羅一族，已經完全獲得天道意志的認可了。
「哈哈，好，好，好！」
冥河連道三個好字，可見其心中喜悅與激動。
隨即，便在眾生滿是艷羨的目光之中，開始融合無量功德。
此外，也有一部分的功德，浩浩蕩蕩落入截教之中。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落入了顧長青的體內。
這一幕，讓眾生面面相覷，驚疑不定。
「顧長青？他今日為何還能瓜分這般功德？」
「嘶...此事又與顧長青有關聯？」
「當初的后土，今日的冥河。」
「難道說只要與顧長青扯上關係，便都能證道成聖了麼？」
眾生驚嘆，議論紛紛。
麻了呀！
當初顧長青相助后土，就曾瓜分走浩瀚如淵的大道功德。
沒想到，今日冥河老祖「證道」，竟還讓顧長青有此收穫。
更加驚人的是，眾生不由自主的猜測著。
難道說，只要能夠獲得顧長青的指點，就都能夠成聖了？
這也太炸裂了！
而對此，冥河老祖面色平靜，倒也沒有顯露出肉痛之類的表情。
畢竟，這本就是他當初對於顧長青的承諾。
若無顧長青指點，他想要真正悟道，從而創造出阿修羅一族，或許還得苦修無盡歲月。
且說顧長青。
獲得如此磅礴的功德加身，他此時也縱身一躍，直接出截教，顯化在無盡血海周圍。
「嘿嘿...本座謝過冥河道友了......」
他手中搖晃著酒葫蘆，醉眼朦朧的打量著冥河老祖。
輕笑一聲，如此開口說道。
聞言，冥河老祖也頗為客氣的一笑。
「哈哈......」
「今日，本座倒是要讓長青道友的話，就此落空了啊。」
到得此時，冥河老祖對於證道成聖，自然更是信心滿滿。
說話之間，無量功德落下，源源不斷的融入他的體內。
一時間，冥河老祖氣息節節攀升，修為可謂是高歌猛進。
不過短短的片刻時間，便打破准聖大境界桎梏，晉入一個更高的境界。
「這是......」
冥河老祖露出沉吟之色，自己的感應著自身的氣息，以及冥冥之中的天數。
片刻之後，他露出恍然之色。
「亞聖境界？！」
「原來准聖之上，還有著這樣一個境界麼？」
「呵呵，相比三清等人昔日證道之時，也曾經歷過這一境界吧。」
不錯！
冥河老祖已經感應到，自身眼下所處的，正是名為亞聖的境界。
這是介於准聖與真正的聖人之間的又一個大境界。
換句話說，晉入亞聖，才是真正的僅次於聖人。
比之其他准聖境界的大能，強橫了不知多少倍。
感嘆幾句，冥河老祖隨即收斂心神。
藉助著融合的天道功德，他繼續嘗試衝擊更高的境界。
也就是凝聚聖人道果，從而真正的證道。
只見在其頭頂之上，一枚道果熠熠生輝，上下沉浮，玄而又玄。
然而，任憑功德不斷注入其中。
冥河只是自身的氣機，隨之變得更加強橫悍然了。
但遲遲都沒有展露出聖人級別的威勢。
時間流逝。
到得後來，就連眾生都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怎麼回事？」
「冥河老祖證道，似乎是受到了某種不可逾越的阻礙一般？」
「這......本座昔日曾目睹三清等聖人證道，好像並沒有這麼艱難啊。」
「天道功德所剩無幾了，冥河老祖還能真正的凝聚出聖人道果，證道聖人之位麼？」
眾生面面相覷，驚疑不定。
場中！
也正如他們所說的一樣。
原本看似浩浩蕩蕩的天道功德，已經只剩十幾畝之多。
而隨著其最終貫入冥河老祖的體內。
一切驚天動地的氣息，逐漸平息下去。
但冥河老祖，卻依舊只是停留在亞聖境界。
最終，他還是未能跨出那一步，達到夢寐以求的聖人境界。
寂靜！
天地之間，滿是死一般的寂靜！
眾生一言不發，神情複雜，既有不可思議，也有著深深的惋惜之色。
冥河老祖，則面色呆滯的端坐在虛空之中。
他沉浸在巨大的失落之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不...這是為何？這是為何？」
「本座分明已經獲得天道認可了？」
「為何最終還是無法證道成聖？」
冥河老祖萬分失望的喃喃自語著。
眼看證道成聖就在眼前，卻偏偏只差那麼一絲，而功敗垂成。
這種落差，讓人難以接受。
這一刻，冥河老祖的道心，都幾近崩碎了。
不過，他終究是修行了無盡歲月的存在，強行穩下心神。
顧不得理會眾生的反應。
冥河老祖當即豁然轉身，眸光熠熠的看向優哉游哉喝酒的顧長青。
「請長青道友指點，這是為何？」
不錯！
冥河老祖沒有質問天道，亦沒有隔空喊話鴻鈞道祖。
他行蹤只剩下一個念頭。
那就是，如今的一切，竟然被顧長青一語成讖了？
顯然，當初自己前往截教求道之時，顧長青就早已預料到了今日的一切。
只能成道，而不能證道！
這般結果，與顧長青預言，分毫不差！
既然如此，那顧長青也必然知道其中緣由。
他目光狂熱的等待著顧長青的回答。
但顧長青，此時卻顯得頗為淡然。
自顧自的喝下一大口美酒，打出一個酒嗝。
而後，他看也不看冥河老祖。
只是若有深意的呢喃道：
「呵...天道無情，視萬物為芻狗啊......」
「正所謂...呃...天命不可違。」
此言一出，冥河如遭雷擊，直接呆立當場！
天道無情，視萬物為芻狗？！
天命不可違？！
竟是如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