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飛雪和言語戈相擁在這浪漫的氛圍中,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他們的幸福而靜止。
那餐廳里,柔和的燈光灑在二人身上,飛雪身上的淡藍色裙袂微微飄動,似是與這溫馨的場景融為一體。
言語戈則身著筆挺的西裝,目光中滿是深情與眷戀。
然而,命運的輪盤卻在不經意間開始了無情的轉動。
餐廳外的街道上,華燈初上,車水馬龍。一輛黑色的轎車在繁忙的道路上疾馳而過,司機的臉上滿是焦急與疲憊。
那司機一邊猛踩油門,一邊不停地看著手錶,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言語戈和歐陽飛雪手牽著手走出餐廳,微風輕輕拂過,飛雪的髮絲微微揚起。
「言戈,今天我真的太開心了。」歐陽飛雪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她微微仰起頭,看著言語戈,那目光猶如清澈的湖水,純淨而明亮。
飛雪的嘴角上揚,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顯得格外俏皮可愛。
言語戈望著她,眼神中滿是溫柔與愛意。他輕輕抬起手,為飛雪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髮,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她那粉嫩的臉頰,觸感溫熱而細膩。
他輕聲說道:「我的飛雪,只要你開心,我便心滿意足。」
二人並肩走著,飛雪的腳步輕盈,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他們走過一家花店,花香四溢,飛雪忍不住駐足,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芬芳的氣息。
言語戈看著她那陶醉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輛黑色轎車突然失控,朝著他們的方向沖了過來。
言語戈寵溺地看著她,輕輕說道:「飛雪,這只是我們幸福的開始。」
就在這時,那輛黑色轎車突然失控,猶如一頭脫韁的猛獸,帶著令人膽寒的咆哮,朝著他們沖了過來。
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人們臉上的笑容剎那間被驚恐所取代,尖叫聲此起彼伏,劃破了原本寧靜祥和的夜晚。
那轎車的輪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火花四濺。路邊的攤販們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貨物,水果滾落一地,被無情的車輪碾壓得汁水四濺。
孩子們嚇得哇哇大哭,母親們緊緊地將他們摟在懷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言語戈下意識地將歐陽飛雪猛地推到一旁,自己卻被轎車重重地撞飛出去。
他的身體像一片凋零的落葉,在半空中無力地飄蕩。那一刻,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歐陽飛雪的瞳孔急劇收縮,她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疼得無法呼吸。
「言戈!」歐陽飛雪的聲音瞬間變得悽厲而絕望,那聲音仿佛要穿透雲霄,衝破這無盡的黑暗。
她眼睜睜地看著言語戈的身體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那沉悶的撞擊聲,如同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她的心房。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周圍的喧囂聲似乎都消失了,歐陽飛雪的世界只剩下了躺在血泊中的言語戈。
她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淚水奪眶而出。她的腳步踉蹌,裙擺被地上的石子劃破,卻渾然不覺。
她的眼中只有那個心愛的人,那個為了保護她而遭受重創的人。
「言戈,你醒醒,你別嚇我!」她跪在言語戈的身旁,聲音顫抖著。
她的雙手想要扶起他,卻又不敢輕易觸碰,生怕給他帶來更多的傷痛。
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不停地滴落在言語戈血跡斑斑的臉上。
言語戈的臉上滿是鮮血,意識已經模糊,但他的嘴唇還在微微顫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歐陽飛雪趕忙俯下身去,將耳朵貼近他的嘴邊,想要聽清他微弱的話語。
「飛雪……別……別哭……」言語戈的聲音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歐陽飛雪慌亂地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她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聲音也變得語無倫次。
「快來救救他,求求你們,快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周圍的人們漸漸圍攏過來,有人在小聲地議論,有人在嘆息,有人試圖安慰著歐陽飛雪,但她的耳朵里此刻什麼也聽不見,她的全部心思都在言語戈的身上。
「言戈,你一定要撐住,你答應過我要陪我一輩子的,你不能食言!」
歐陽飛雪緊緊地握著言語戈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
言語戈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他的眼睛緩緩地閉上,臉上的血跡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
歐陽飛雪心如刀絞,她不停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希望能將他從昏迷中喚醒。
「言戈,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她的聲音已經沙啞,喉嚨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疼痛。
這時,人群中有人遞過來一塊手帕,讓她為言語戈擦拭臉上的血跡。
歐陽飛雪機械地接過手帕,手卻抖得厲害,根本無法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
終於,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這可怕的寂靜。醫護人員迅速地將言語戈抬上擔架,推進了車裡。
歐陽飛雪緊緊地跟在後面,她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言語戈。
救護車上,歐陽飛雪的心如墜冰窖。
她的目光牢牢地黏在醫護人員的手上,那雙手熟練而迅速地操作著各種儀器,冰冷的金屬器械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冷冽的光。
每一次儀器發出的尖銳聲響,都像是一把刀直直地扎進她的心窩。她看見言語戈的胸膛微弱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那麼艱難,仿佛下一秒就會停止。
他臉上的血跡尚未乾涸,順著臉頰流淌,在下巴處匯聚成一滴,又重重地砸在擔架上。
歐陽飛雪的手顫抖著,想要伸過去為他擦拭,卻又害怕自己的舉動會妨礙到醫護人員的急救。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她的雙眼布滿了血絲,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仿佛只要眼淚不掉下來,言語戈就會沒事。
救護車在路上疾馳,顛簸的車身讓歐陽飛雪的身體不停地晃動,但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言語戈。
車窗外,城市的燈火輝煌,五彩的燈光透過車窗,在言語戈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可這美麗的夜景在此刻卻顯得如此諷刺,歐陽飛雪無心欣賞,她的世界已經隨著言語戈的倒下而崩塌。
「他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歐陽飛雪不停地在心裡祈禱著,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仿佛這是一句有魔力的咒語,能夠將言語戈從生死邊緣拉回來。
救護車風馳電掣般地駛向醫院,城市的燈火在車窗外飛速後退,歐陽飛雪的眼中卻只有言語戈那張蒼白的臉。
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有情侶手挽手漫步,有孩子在歡笑奔跑,還有老人悠閒地散步。
然而,這一切的美好都與歐陽飛雪無關。她只覺得那車窗外的世界是如此的遙遠,如此的陌生。
她的耳朵里只有救護車的警報聲,那聲音像是催命的號角,讓她的心愈發揪緊。
車窗外的風呼嘯著吹過,吹亂了歐陽飛雪的頭髮。她的髮絲在風中飛舞,凌亂不堪,就像她此刻混亂的心情。
她的目光偶爾會瞥向車窗外,但只是一瞬間,便又迅速回到言語戈的身上。
到了醫院,言語戈被迅速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門關上的那一刻,歐陽飛雪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淚水再次洶湧而出。
她的身體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就那樣毫無形象地癱軟在地上。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肆意地流淌著。她的肩膀不停地顫抖,哭聲在寂靜的走廊里迴蕩。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有人投來同情的目光,有人匆匆走過,不願多做停留。
但歐陽飛雪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她的世界只剩下了那扇緊閉的手術室門。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才那可怕的一幕,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恐懼。
那輛失控的轎車像一個瘋狂的惡魔,朝著他們猛衝過來。言語戈毫不猶豫地將她推開的瞬間,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堅定和無畏。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只有言語戈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里。
「如果不是他推開我,躺在裡面的就是我。」歐陽飛雪喃喃自語道。
她的聲音沙啞而破碎,帶著無盡的悔恨和痛苦。她的雙手不停地捶打著地面,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減輕內心的煎熬。
地面冰冷而堅硬,但她感覺不到,她的心比這地面還要寒冷。
醫院的走廊里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燈光顯得格外冰冷。歐陽飛雪呆呆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
她的衣服皺巴巴的,裙擺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跡。她的頭髮凌亂地散落在臉上,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她沒有去整理。
她的嘴唇乾裂,臉色蒼白如紙。
這時,言語戈的助理小李匆匆趕來。
「歐陽小姐,言總他一定會沒事的。」小李試圖安慰她,但聲音中也充滿了擔憂。
小李的臉上滿是焦急和疲憊,他的眼睛紅紅的,顯然也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嚇。
他站在歐陽飛雪的面前,彎下腰,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歐陽飛雪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流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鐘對於歐陽飛雪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她的目光始終盯著手術室的門,仿佛那扇門是她生命的全部希望。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無形的巨石壓迫著。
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她那緊緊攥著衣角的手上。她的嘴唇已經被咬出了深深的齒痕,滲出血絲,可她渾然不覺。
她的腦海中不斷地閃回著與言語戈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那些一起漫步在街頭巷尾的溫馨時光,那些相互傾訴衷腸的甜蜜瞬間,還有他那溫暖而堅定的笑容。
每一個畫面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著她的心。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靜得讓人感到壓抑。歐陽飛雪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聲音在這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格外突兀。
她的雙腳已經麻木,卻不敢移動分毫,生怕錯過手術室門打開的那一刻。
她的眼神時而迷茫,時而堅定。迷茫於未知的結果,堅定於對言語戈的信任和期待。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腿上輕輕敲擊著,仿佛在為言語戈祈禱,又仿佛在試圖驅散內心的恐懼。
突然,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歐陽飛雪立刻沖了上去,聲音顫抖地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地說道:「病人的情況很危急,我們正在全力搶救。」
歐陽飛雪的身體晃了晃,幾乎要站立不穩。
「求求你們,一定要救他。」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醫生點了點頭,又轉身走進了手術室。
歐陽飛雪重新坐回椅子上,雙手抱著頭,內心充滿了痛苦和無助。
她的目光變得呆滯,淚水無聲地流淌著,打濕了她的衣衫。周圍的人來人往,腳步聲、交談聲在她耳邊迴蕩,但她仿佛什麼都聽不見。
她的世界已經完全被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所吞噬。那匆匆而過的護士,那焦急等待的家屬,還有那瀰漫在空氣中的消毒水味道,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她只感覺自己如同置身於一個黑暗的深淵,找不到一絲光明和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門再次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