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車還有發電站的加持之下,華夏的發展,變得日新月異起來。
而蒸汽機,也開始了大量的應用。
當然,主要還是應用在鐵路的鋪設上面。
比方說運輸,比方說採集岩石,粉碎岩石等等用途。
沿途百姓的生活,也變得富足起來。
這一日,忽然有幾艘輪船靠近碼頭。
等輪船停靠之後,他們才是發現,這赫然是真真國的輪船。
真真國的公主,連同留學的三百留學生,回來了!
當地官員不敢怠慢,馬上派人將消息匯報上去。
幾日之後,賈琮得知消息,心裡也是大喜過望。
留學生回來了!
這些海歸,必定能夠在華夏掀起一片輿論漩渦來。
正如魯迅先生所說的那般,你要想開一個窗,直接開口,是必定不被允許的。
你直接提議要將房頂掀開,他們便會來折中開一個窗子了。
又過了幾日,真真國公主,連同三百留學生,一起來到皇宮之中。
賈琮親自接見了他們。
幾年不見,真真國公主,依然風采如舊,似乎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跡。
賈琮再去看三百留學生,只見這些留學生,絕大多數,都穿著一身剪裁得當的黑色禮服,戴著禮帽。
遠遠看去,顯得彬彬有禮,只是一股傲慢之情在其身上瀰漫。
不錯,就是這個味!
這樣就對了嘛!
賈琮又向賈蘭看去,然後他看到賈蘭身上,穿的仍舊是原本的衣服,倒是並沒有穿西方的禮服。
這小子,倒是還不錯嘛,竟是沒有被環境所改變。
賈琮站在三百留學生面前,這些留學生,齊齊向賈琮行禮。
不過和幾年前走的時候那種敬仰相比,顯得有些敷衍。
賈琮笑眯眯地問道:「諸位學子,漂洋過海,遠渡重洋,幾年功夫,學成歸來,也著實辛苦你們了。」
「不知這幾年光景,你們都學到了些什麼?可有何等良策,可以讓我華夏變得更加強大呢?」
聽到皇帝虛懷若谷,虛心向他們求教,一時間,不由讓三百學子變得激動和興奮起來。
這讓他們覺得,這幾年留學時光,沒有白白虛度。
於是,這三百人,紛紛開起口來。
「啟稟陛下,學生覺得,應當讓我華夏資本化,資本是第一驅動力,可以迅速聚攏財富,讓國家變得強大起來。」
第一個建議,就把賈琮嚇了一跳好的。
好傢夥,賈琮直呼好傢夥!
竟然想讓華夏走資本主義道路?
這條道路,在華夏是走不通的。
或許也是能夠走的通的,但是只要走了,就必定會讓華夏百姓,陷入到水深火熱之中。
不過,賈琮臉色,卻是依然平靜,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點點頭,表示會進行考慮的。
「陛下,學生以為,知識分子是無價的,我華夏,必須要提高知識分子的待遇才可。」
對這個提議,賈琮倒是點了點頭。
「陛下,學生以為,我華夏文字複雜難學,往往要花費多年功夫,方才能掌握。」
「學生以為,我華夏可以廢除漢字,全面採用西方的字母文字,這樣,可以節省下許多學習文字的功夫來。」
聽到這條建議,賈琮臉上,再次變色。
好傢夥,居然有人要求廢除漢字!
好吧,其實在原本歷史軌跡中,魯迅先生,也曾做出過這樣的提議。
但是只能說,此一時,彼一時也!
當時的華夏是什麼情況?
是已經到了亡國滅族的邊緣,華夏的有識之士,都在嘔心瀝血想著救國之策。
當時他們只想著如何先將華夏救回來,哪裡顧得上什麼文化傳承之類的?
因此,兩者之用心,是截然不同的。
接下來,三百學子,提出了五花八門的意見。
有人覺得,要學習西方的禮儀,因為西方禮儀,更加優雅尊貴。
還有人覺得要學習西方的貴族制度,華夏根本沒有真正的貴族,唯有西方才有。
好傢夥,西方是有貴族,類似於中國周朝的分封制。
他們的許多貴族,都是有封地,都是世襲的。
但是,分封制是一個十分落後的制度。
你這是想要開歷史的倒車啊!
還有人提議,要學習西方的信仰。
聽了一圈,賈琮也大約了解了這些留學生的情況。
變化的確是極大的,只不過,絕大多數,都只是表面化的,片面的變化啊。
賈琮忍不住問道:「不知諸位學子,你們在學業上,又學到了多少東西呢?」
「你們數學有沒有學到了微積分?化學上,有沒有能夠自己做實驗?又或者醫學上,有沒有學到真正的東西?」
「便是其他方面也是可以的,你們都學到了什麼東西,不妨說來聽聽。」
「朕倒是想知道,幾年過去,如今西學,都有哪些進展。」
只是,隨著賈琮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現場竟然有些冷場。
絕大多數學生,竟然不說話了。
剩下的,也都支支吾吾,說不出太多東西來。
見到此等情形,賈琮不由越發失望起來。
好吧,看樣子,還是自己對他們期望太高了啊!
看樣子,沒幾個人學到了真東西了,他們大約只學會了一些貴族禮儀。
當然了,他們留學,統共也沒幾年功夫。
再加上,剛去了,還要學習真真國語言。
光是這個過程,可能都要一年半載的功夫。
留給他們的學習時間,本就極為短暫。
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也實在難以學到多少真東西。
賈琮又是問道:「你們可還願意繼續去西方留學深造?」
又是一片沉默。
在他們眼裡,西方是極好的,但是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家裡好啊。
其實,西方好的,只是文化和禮儀而已。
真說繁榮,他們是遠遠比不上華夏的。
西方的女子,雖然膚白貌美,但是身上有股難聞的味道。
他們的飯菜也簡陋的可憐,除了烤肉就是麵包,除了麵包就是烤肉。
這讓他們,都快吃吐了。
他們好多人,早就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他們早就想回來了。
這些人,雖然一個個都在誇讚西方。
其中一部分人,是真的被洗腦了。
當你帶著頂禮膜拜的態度去看對方的時候,對方的一切,都將會是高端文明的。
而另外一部分人,則是純粹為了抬高自己,才去吹捧西方文明的。
畢竟,他們可是在西方留學了好幾年啊。
若西方是垃圾的話,那麼他們又是什麼呢?
只有吹噓的西方高貴尊崇無比,才能更加彰顯出他們的與眾不同來。
而就在此時,卻是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道:「啟稟陛下,學生願意。」
賈琮放眼望去,卻見此人赫然便是賈蘭。
在賈蘭之後,又有幾個學生站出來,表示願意繼續出國留學。
賈琮不由點了點頭,看樣子,還是有幾個真正有求學之心的人的。
這絕大多數人,都是廢物啊!
不過這些廢物,也要加以利用才是。
想到此處,賈琮不由說道:「諸位學子,朕又何嘗不想變革呢?」
「只是你們也知道,有些人是多麼頑冥不化,他們拒絕一切變化,只願抱殘守缺,因循守舊,朕也是無何奈何啊!」
聽到這裡,三百學子,不由精神大振。
紛紛開口,表示願意為君分憂解難,願意四面遊走,解決這些頑固分子。
賈琮不由點了點頭,又吩咐幾句,才將他們放走。
賈琮將賈蘭留了下來。
賈琮想看看賈蘭留學,有沒有什麼進步。
大殿內,賈琮讓賈蘭坐下來說話。
又問道:「蘭兒,不知你覺得,這些留學生所言如何?」
賈蘭不由說道:「陛下,萬不可聽信他們所言。」
賈琮聽了不由笑問道:「為何如此說呢?」
賈蘭說道:「陛下,這三百留學生,在去到真真國之後,大部分都並沒有認真學習。」
「而是熱衷於參加貴族的舞會,和真真國貴婦名媛約會,並且樂此不疲。」
「他們並沒有學到多少知識,只是盲目崇拜西方的文明,而失去了自己的思考。」
聽到這番話,賈琮越發滿意。
他笑問道:「那你覺得,西方文明如何呢?」
賈蘭說道:「回陛下,我覺得,他們有先進之處,但是並不符合我華夏國情。」
「我們且不可盲目學習他們,我華夏,自有我華夏的國情在。」
「不過,他們也的確有先機之處,因此,我準備繼續前往真真國留學,學習更先進的知識。」
聽完這番話,賈琮不由越發滿意起來。
他不由說道:「你不用再繼續去西方留學了。」
賈蘭愕然問道:「陛下,不知這是為何?」
賈琮說道:「因為,西方的文明,並不比我華夏先進。」
是的,西方文藝復興,的確是爆發了一波。
但是科技的發展,是不可能持續飆升的。
目前華夏不但完全吸收了西方的科技成果,並且在賈琮的指導之下,又更進了一步。
後面的發展,在賈琮指導之下,發展速度,自會遠遠超過他們,哪裡還用得著再向他們學習?
其實本身,東方人智商就遠遠超過其他人的。
東方只是缺少了一個寬鬆的科研環境罷了,如今這個環境,賈琮已經給出了。
在同等基礎發展的情況下,東方是會遠遠超出西方的。
接下來,賈琮準備讓賈蘭進入科研院,進一步學習。
……
且說,三百留學生回歸之後,很快便是在士林之中,引起軒然大波。
這三百留學生,睥睨天下,蔑視群雄,不可一世。
將華夏貶低的一無是處,極度吹捧西學。
他們或是公然講學,或是召開文會,到處宣揚西方思維。
而士林之中,一小部分士子,被他們的張揚自信所折服。
主動聚攏在他們身邊,成為他們的擁護者,也成為西學的堅定追逐者。
不過,大部分人,都持反對態度。
他們誓死捍衛儒家學說,極力反對西學,兩者幾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要不是三百留學生,絕大多數,都有深厚背景,只怕早就被人暗中物理消滅掉了。
在士林之中,西學攪風攪雨。
就連華夏月報,都成為雙方角力的平台。
留學生寫文章,大肆鼓吹西學。
而保守派,則是極力反駁辱罵貶低。
這裡面,自然少不了賈琮命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不過,因為這些吵鬧,倒是讓新學,越發的備受關注起來。
新學,其實也是西學的一種。
不過,新學也只是西學的一種。
兩者是截然不同的。
新學只是開了一扇窗戶,讓人見識到不同的知識流派。
而西學,則是全面貶低華夏文明,甚至恨不得讓西學全面取代華夏文明。
這兩者,一個是開窗,一個是拆屋。
而更加溫和的新學,受排斥稱帝,自然大大降低。
西學和保守派,越發的水火不容。
雙方明爭暗鬥,互有勝負。
這一次,雙方又約定在睢園之中,展開新一輪的角逐。
西學的頭領叫做鄭先驅,他原本並不叫這個名字,只是為了鼓吹西學,特意改做了這個名字。
暗喻他為先驅者。
這一次,他已經做好一擊必殺的準備。
不多時,雙方便在睢園碰面,一家面,雙方便吵的不可開交。
而保守派一方的頭領,叫做劉經義,這位也是改的名字。
鄭先驅率先發難道:「你們死讀經書,於家於國,有什麼益處嗎?」
「你們讀了四書五經,難道就明白這個世界運轉的規律嗎?難道就會治理國家了嗎?就能提高民眾的生活了嗎?」
劉經義從容地說道:「這是自然,四書五經,乃是儒家經典,只要讀通了經典,明白了書中微言大義。」
「便能洞悉世間奧妙,何事做不得呢?」
鄭先驅似笑非笑地看向劉經義問道:「大學之中,曾有一句話叫做,物格而後知至。」
「那我只問你最淺顯的一個問題,不知你可能回答的上來呢?」
劉經義坦然說道:「自無不可,你只管問來便是。」
鄭先驅問道:「一大一小兩塊石頭,同時從同一高度自由落地,問那一塊先落地呢?」
劉經義不假思索地說道:「我道你會問如何高深的問題呢,不曾想你竟然問如此簡單的問題。」
「這個問題,便是三歲小兒,也是知曉答案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