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劍道啟蒙

  黑葉的到來讓學生平靜了下來，高一不敢造次，也只能按老師的要求入座了。面對一雙雙幼稚又渴望的眼睛黑葉心情大好，因為這是他第一年系統的學生，學期是三年。人嘛，老了才會喜歡小的，黑葉也是如此。忽然，黑葉眉頭一皺，那個孩子怎麼了？黑葉和風辰四目相對只是一瞬，風辰迅速低下了頭，黑葉還是看的真切，無瞳，雙目真的沒有瞳子！黑夜替風辰有些可惜。「後面那個胖小子旁邊那個！對，就你，別低頭！」「老，老師叫我嗎？」風辰有些膽怯。「對！你放學先別走。其餘學生來領木劍和教材之後放學，明天別遲到。排隊領取」。待學生們先後離開，只剩下四人，一師三生。黑葉對土壯和蘇姻說道：「你倆先等等，我和他單獨聊聊。」黑葉把風辰領到一個小屋問道：「你叫什麼？」「風辰。」「你的眼睛天生這樣？」「嗯！」「視力正常嗎？」「正，常。」風辰本想說可以夜視，但又怕老師留他太長時間，所以長話短說。「沒人覺得你是異類？」「有吧，但壯和姻兒都喜歡和我玩。」「我說大人！」「我聽我娘說接生的車奶奶說我五十年未遇，還有，還有村裡的算命先生算不了我。」「還有嗎？」「沒了吧！」風辰的膽怯讓他的自控能力減弱了。「你走吧，明天別遲到！」「哦，老師再見！」「再見！」望著風辰離開的背景，黑葉輕嘆：「蒼天啊，你讓黑某當無瞳的啟蒙老師，是黑某之幸？黑某已殘喘百餘載，還望上蒼博愛，留黑某些時日見證無瞳神話！」

  見風辰出來，土壯笑容滿面，「辰，老師問你啥了，是不是告訴你什麼秘籍了？第一天就受老師鍾愛，前途無量啊！快說說呀！」蘇姻也是一副滿是期待的樣子（可能高冷都是裝的）。「沒什麼，就問問眼睛的事，是不是怪胎什麼的，快走吧，你娘等你回家吃飯呢！」風辰被老師問的有點煩。「壯，今天謝謝你！」「呃，謝我幹嘛？」「謝你挺身而出呀！」「啊，哦，我，我其實是為了自己，我只是怕你殘了我倆玩的不開心！哈哈！」「虛偽！」「明明是你先虛偽的。謝我干屁，我們是好朋友！用什麼謝？」「好好好，我虛偽行了吧。也許我就是怪胎，只會給人帶來麻煩，父母為我花了很多錢，今天又差點連累你們。」「說什麼呢？像你這麼說，我也不行，長的像塔，處處被叫傻大個，太顯眼了。看人家姻兒多好，長的漂亮，處處受歡迎！」蘇姻白了土壯一眼，輕聲細語道：「今天怪我，我不四處張望，也不會被那個無賴看見，也不會有這些事。」「行了，開檢討會了！我快到家了，明天來找我！」土壯與蘇姻還沒來得及說話，風辰已經快步跑向家裡。

  「辰兒回來了！娘給你做壇悶肉了，快嘗嘗！」風辰聞到味道，咽著口水急忙吃了一口，「嘶，哈，熱，好吃！」「辰兒，今天學到什麼了？」「老師沒講課，發了木劍和教材就放學了！但老師把我留下了。問了點問題。今天差點被欺負，多虧壯幫了我。」「什麼問題？誰欺負你了？」風辰咽一片大肉，說道：「你家孩子什麼特別，心裡沒數嗎？一個孩子王樣子的小子！」「風辰，你不要因為眼睛的事有什麼負擔，你是咱家的希望，你要努力學好劍術，別像父母一樣為農！」風辰看母親有些激動，「母親？我……」「吃飯沒事的，以後好好學習！」「哦」。七歲的孩子是快樂的，即使不快樂也會很快忘去，同時也會忘記父母的話。開學第二天，風辰三人總算沒遲到。黑葉把學生領到外面，大聲喊道：「今天，也是今年的課程，就是用你們手中的劍準確地砍，刺向稻草人上指示的穴位。還有這個，踩著水面過河！」「明年我會根據你們的特長因材施教！」「一百多人，你施的過來嗎？」高一小聲說道。「誰在講話？出來！」高一還等著黑夜逐個排查。「高一出來！」「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們的名字我都知道！按我說的，抓緊時間練習！」風辰是這些學生里學習最刻苦的，或許因為覺得自己是異類吧。又是春去秋來，已有多一半的學生因為成績不合格被攆回家。黑葉已為他們配製了專門的鐵劍：風辰是短劍，土壯長劍，蘇姻袖劍，高一軟劍……並根據武器不同給他們安排了專門的課程。經過三年的歷練，風辰已變得健壯，雪白的眼睛總是讓人覺得怪異。黑葉越來越喜歡風辰，並不是因為他白瞳，看見風辰，好像自己也回到了少年，那個勤勞，不服輸的自己。黑葉索性窮畢生之所學，毫無保留地教給風辰。是的，只是針對風辰。風辰也是乖巧，你能教多少，我就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