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風雲起

  隨著負責傳話的士兵用他那嘹亮的嗓音將朱慈煊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晰地傳進每一個將士們的耳中，所有人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

  對於那些原本就是農民軍出身的將士而言，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夠與皇家血脈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尤其是當他們想到自己曾經親手挖掘了朱家的祖墳時，這種感覺就愈發強烈。此刻，他們心中充滿了驚訝、感動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

  然而，對於那些朝廷大員來說，他們感受到的卻是深深的驚懼和恐懼。朱慈煊的話語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嚴重的挑釁，甚至可以說是大逆不道。

  洪承疇和熊文燦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滿是震驚。他們想要去提醒朱慈煊，讓他不要說出如此過分的話語，但無奈的是，朱慈煊身邊的親衛和李自成部下的阻攔使得他們無法靠近。最終，他們只能滿臉悻悻然地退回原位。

  「此時在黃河以北，韃子大軍的鐵蹄正肆虐在我們的國土上，他們的屠刀正在我們同胞的頭頂上揮舞。土地在燃燒，同胞在流血，婦孺孩童在哭泣，每每想到此我都心如刀絞。

  將士們，我朱慈煊求求諸位。我知道諸位對朝廷不滿，我知道諸位的冤屈。

  但是大敵當前，我希望諸位給我點時間，等我將韃子此次的威脅劫掠後，我必將給大家伸張正義。」

  說完朱慈煊在跟著他的親衛沒反應過來時，直接翻下馬向著所有將士跪了下來。

  「越王殿下！」

  「殿下這可使不得啊！」

  看到朱慈煊下跪，周圍的將領和士兵紛紛動容，連忙上前扶起朱慈煊。

  「殿下，末將願效死力！」一名將領率先表態。

  「我等願跟隨殿下抗擊韃子！」其他將領也紛紛響應。

  朱慈煊感激地看著眾人說道：「多謝諸位將士，但此次我前來並不是想要拉大家去和韃子拼個你死我活。韃子兇狠殘暴，不同於那些腐朽的衛所士兵，如果各位前去無疑是自尋死路。」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今天來這裡，只是想告訴大家一個事實——這個天下還有人惦記著你們，我朱慈煊！沒有忘記過你們！」

  接著，他目光堅定地說：「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將會馬不停蹄地趕往開封，那裡有我的隊伍在抵抗韃子。」

  然後，他話鋒一轉：「稍後，我的紅星商會將會把朝廷虧欠你們的所有東西全部歸還給你們。銀錢已經準備就緒，就在東門外的馬車裡等待著你們。」

  最後，他提高聲音強調：「要成就一番大事業，我們必須團結一致，思想統一。只有當我們的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時，我們才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李自成，想必大家都很熟悉，也許你們不太信任我，但對於李自成，你們應該有所了解。稍後，李自成會詳細地跟大家講述這段時間他的所見所聞。」

  朱慈煊站在高台上，激情澎湃地向台下的農民軍將士們發表著演說。他的話語如同一股清泉，流入了每一個人的心田，使得大部分原本堅定的農民軍將士開始動搖起來。其中一些還有熱血、尚未被兵痞和兵油子所污染的士兵更是被朱慈煊的演說激發了內心深處的報國熱情。

  正如朱慈煊所言，他結束演講後，便帶領著親衛毫不猶豫地離去。不僅如此，他還強行帶走了朝廷大員和朝廷軍馬，仿佛對身後的農民軍毫無防備。這樣的舉動令那些朝廷大員感到震驚不已，他們憂心忡忡，生怕一旦他們離開，那些他們眼中的土匪會再次舉起反旗。然而，朱慈煊並不為此擔憂，因為他深知大部分農民軍已無反叛之心。

  李自成已經完全被他征服，而谷城的紅星商會為他們提供了充足的錢糧，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在這種情況下，人們不再需要為生計拼命，自然也就不會輕易冒險。即使有少數野心勃勃的人企圖煽動叛亂，李自成的手下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其鎮壓下去。

  正如朱慈煊所料想的那般，當李自成將自己在秦嶺的所見所聞詳細地敘述出來之後，那些畝產量高達千斤的糧食作物、猶如世外桃源般的根據地、人們面色紅潤且不再為生計擔憂、年幼者得到養育、年老者得以依靠、半大的孩子能夠讀書識字以及能夠輕鬆拉動千斤巨石的神奇機器等情況展現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都感到難以置信。

  他接著說道：「越王朱慈煊擁有充足的錢糧和兵力，兵器鎧甲也十分完備，更重要的是他深得民心，而且真正為我們這些普通百姓著想。」

  當李自成說完這一切後，原本還心存疑慮的農民軍士兵們終於被徹底折服了。

  從谷城離開後，那些朝廷大員在朱慈煊對他們的監視放鬆時，開始了小動作。他們利用各種手段，偷偷地將一道道彈劾朱慈煊的摺子派人送往京城。這些人深知，一旦朱慈煊得知他們的行為，必然不會放過他們。因此，他們只能趁著朱慈煊放鬆警惕的時候，悄悄地行動。

  然而，朱慈煊並非毫無防備。他早已料到這些朝廷大員可能會採取這樣的舉動，因此提前做好了應對措施。他派出了自己的親信，試圖攔截這些送信的使者。但是，由於朝廷大員們的動作太過隱蔽，朱慈煊的攔截並沒有完全成功。最終，還是有一些摺子成功地送到了京城。

  崇禎十二年一月初五，朝會剛剛開始，便有官員站出來向崇禎皇帝參奏朱慈煊。這位官員慷慨激昂地表示，朱慈煊大逆不道，竟然私自豢養大量私兵，並且私自製造甲冑兵器，甚至公然向流寇許諾豐厚的利益，企圖謀反。聽到這裡，崇禎皇帝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當崇禎皇帝看到摺子里詳細記錄著朱慈煊的種種行為時，他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憤怒。他一把將摺子扔到地上，怒聲罵道："逆子！"

  看著朱慈煊的所作所為，即使他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崇禎皇帝也難以容忍。他立刻下令讓駱養性帶領錦衣衛和聖旨前往河南，將朱慈煊帶回北京。

  與此同時，朝中被紅星商會安插的官員們密切關注著局勢的發展，並偷偷地將發生的一切記錄下來。待下朝之後，他們迅速將消息傳遞給了紅星商會在京城的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