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身敵海波瀾

  嗚嗚嗚！！！

  隨著一聲響亮的號角聲響起，清軍終於開始了第一次的進攻。只見多爾袞坐在馬上，遙望著前方的戰場，他的目光充滿了決絕與堅定。

  「左右兩翼，佯裝進攻！」他大聲地喊道，聲音在戰場上迴蕩。左右兩翼的士兵們紛紛響應，他們手持長槍、大刀，如潮水般向明軍陣地衝去。他們的目的並非真正的攻擊，而是要牽制住明軍左右兩路，讓他們無法支援中路，同時也防止明軍收緊口袋。

  而在中路，多爾袞集結了一支龐大的軍隊，人數約有一萬之眾。這是他的主攻方向，也是他決定勝負的關鍵。他們裝備精良，士氣高昂，渴望著一舉打破明軍的防線。

  「中路軍，衝鋒！」多爾袞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發出了命令。中路軍士兵們齊聲吶喊，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前推進。他們像一股洶湧的洪流，勢不可擋。

  熱氣球上的旗語兵不停地揮舞著旗子，將清軍的進攻方向告知了下方的朱慈烜。他站在高地上，冷靜地觀察著戰場的形勢。

  「哼，想在中路打開缺口？沒那麼容易！」朱慈烜冷笑道。他深知多爾袞的戰術意圖，但他也有自己的應對策略。

  為了這場決戰，朱慈烜早已做好了充分準備。他下令各地根據地將他們秘密製造的武器全部運往前線。這些武器都是經過精心研製而成，其中包括了各種火炮、投石車等先進的軍事裝備。在此前的游擊戰和阻擊戰中，為了避免過早暴露實力，許多武器並未被使用。如今，在這場決戰中，它們將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中路軍的第一道陣線上，南太行游擊大隊並沒有裝備火炮等重型武器。這裡僅配備了新式火銃以及採用新技術製造的複合弩。最具威脅的是些重型連弩和爆炸箭矢。這些武器的存在，將會給清軍他們從未體會過的火力壓制。

  為了應對可能的戰鬥失利，重型連弩被部署在了第三道戰壕。這樣一來，即使第一道戰壕淪陷，也能確保這些重要的武器不會落入敵手，並能夠及時轉移到安全地帶。這一策略充分體現了軍隊的戰略智慧和謹慎態度。

  與此同時，其他手持輕武器的士兵並未直接站在第一道戰壕內。相反，他們在第一道戰壕前用沙袋堆砌起了一道高達一人的掩體。而他們則站在梯子上進行射擊，以更好地觀察和攻擊敵人。當需要更換彈藥時，所有操作都由下方的輔助射手完成。這種分工明確、高效配合的戰術安排，無疑大大提高了戰鬥力和生存能力。

  當清軍的密集陣線緩緩地推進到南太行游擊大隊的射程範圍內時，只聽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隨後便是密密麻麻的火力如暴雨般瞬間傾瀉到了清軍身上。隨著這波攻擊，清軍前排的士卒們紛紛倒下，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陣線在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下變得混亂不堪，士兵們驚恐萬分，四處逃竄。然而，就在這時，後排的各牛錄額真迅速出手，親自處決了幾個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士兵，以此來穩定軍心。在他們的努力下，陣線逐漸重新集結起來，繼續向前推進。

  儘管南太行游擊大隊裝備了新型的後裝火銃，採用了紙殼定裝彈和火帽擊發技術，極大地提高了射速，但在連續射擊了十幾輪之後，由於清軍已經逼近，他們不得不藉助重型連弩的掩護，撤退到第二條戰壕內。

  看到明軍全都後撤了，清軍的士氣稍稍提升了一些，在牛錄額真的催促下，他們加快了速度，迅速跑到了沙袋堆積的掩體下。

  第一排清軍剛探出頭，就看到後面兩人深的戰壕。戰壕裡面，則是全身重甲的明軍在下面用仿佛看獵物的目光看著他們。

  還不等他們說話，後面的清軍在即將突破防線的誘惑下，一個接一個的往上擁擠，直接把第一排的清軍全都擠了下去。

  那些掉下去的清軍，還沒有爬起來，就被等候在下面的明軍挨個解決了。

  直到聽到下面的慘叫聲，清軍才不再往前擁擠，就算他們看不到下面的情況，也大概能猜出來了。

  「他娘的！」

  一名牛錄額真破口大罵，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此時已經有更多的清軍涌到了這裡，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這名牛錄額真只能帶著自己的隊伍繼續前進，同時不斷地向後方的友軍揮手示意，讓他們不要過來。

  可惜，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後面的清軍根本就聽不見他的呼喊聲，依舊源源不斷地湧來。

  很快，這些清軍就發現了前方的異常，但是他們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選擇了繼續前進。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突破明軍的防線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殺！」

  此時，清軍們不再攀爬掩體，而是在牛錄額真的指揮下，一同向前衝鋒。他們齊心協力，將原本就不太穩固的沙袋掩體推倒在戰壕內。

  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震驚不已：戰壕內一片狼藉，許多未被沙袋覆蓋的清軍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裡。這些屍體與沙袋一同為他們鋪設了一條通往戰壕內部廝殺的道路。

  當他們看到戰壕中的明軍時，這些清軍齊聲高呼著口號，奮勇向前衝去。然而，由於長槍在近身搏鬥中並不占據優勢，而且南太行游擊大隊所配備的盔甲甚至比關寧軍更為精良。這一次，他們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近身搏擊技巧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優勢。

  與此同時，明軍的弓弩和火銃毫不留情地收割著他們後方的戰友。面對如此猛烈的攻擊，清軍的士氣逐漸低落下來。最終，他們無法承受巨大的傷亡壓力，紛紛轉身逃離戰場。

  這場激烈的戰鬥持續了約一個時辰，清軍的傷亡率接近五成。在冷兵器時代，能夠堅持戰鬥至傷亡五成後才潰散逃跑，已經可以證明這支軍隊具有相當高的戰鬥力。

  南太行游擊大隊並沒有選擇繼續追擊這支已經喪膽的清軍。原因很簡單，這些清軍在經歷過如此慘烈的戰鬥之後，必然會對南太行游擊大隊產生深深的恐懼。當他們回到營地時，這種恐懼將會迅速蔓延開來，嚴重動搖整個清軍的士氣。這對於南太行游擊大隊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勝利。

  此刻，南太行游擊大隊的首要任務便是整理戰場。他們需要仔細清點傷亡人數，並統計戰鬥物資的損耗情況。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南太行游擊大隊以五千人的兵力迎戰清軍，但損失卻相對較小。其中，兩千重甲兵僅有三百六十七人不幸陣亡，輕傷者八百五十人，重傷失去戰鬥力的則有一百二十三人。值得一提的是，火銃手和弓弩手並未受到任何傷害，僅有九十八人被清軍射中要害，當場陣亡。這樣的戰績讓每一名隊員都感到自豪，同時也證明了他們的戰術策略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