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探

  但李大牛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而是選擇保持沉默。他深知，這些關於未來科技發展的宏偉設想，對於現在的人們來說，可能還是過於遙遠，甚至會被視為不切實際的幻想。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還在為生計奔波，為眼前的溫飽問題而憂慮，哪裡有時間和精力去思考那些遙不可及的夢想呢？

  然而，李大牛內心卻堅信不疑。他相信，科技的發展將會像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沖刷掉一切陳舊的觀念和束縛，讓人類的生活變得更加美好。總有一天，人們會實現這個看似不可能的夢想，而他，李大牛，也將繼續努力，為這個美好的未來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這份信念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著他前行的方向。

  振作起精神，李大牛開始打探起周圍人的口風。他想知道，在這個時代，人們都在追求什麼，又在為什麼而努力。他發現，身邊有很多人都在談論著南方，那個經濟發展迅速、充滿機遇的地方。深圳的表、南方的貨，都是這個時候人們口中搶眼的熱門話題。

  「老鄉，你也想去南方看看？」李大牛試探性地問身邊的一個中年人。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好奇與期待，仿佛想要從對方的回答中捕捉到一絲未來的曙光。

  中年人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哎，我這把年紀了，還折騰什麼呀？南方是好，可也不是咱們這種小老百姓能輕易去的地方。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種種地，養養雞，過過小日子算了。」

  李大牛聽了，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他知道，這個中年人的話代表了大多數人的想法。他們害怕改變，害怕未知，寧願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但李大牛不同，他渴望改變，渴望探索未知的世界。他相信，只有勇敢地走出舒適區，才能擁抱更加廣闊的天地。

  於是，他繼續打探著關於南方的消息。他想知道，那個地方究竟有什麼魔力，能夠吸引如此多的人前往。他聽說，南方有很多工廠，需要大量的工人；他還聽說，南方有很多機會，只要肯努力，就能賺到大錢。這些消息讓李大牛的心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

  他開始幻想著自己身處南方的場景。他想像著自己穿著整潔的工裝，在現代化的工廠里忙碌著；他想像著自己手握大把的鈔票，微笑著走在繁華的街道上。這些幻想讓他的心中充滿了力量和勇氣。

  然而，李大牛也知道，夢想並不是輕易就能實現的。他需要付出努力，需要承受風險，需要面對未知的挑戰。但他並不害怕，因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和智慧。他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就一定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

  記憶里，那個時代，南方就像一塊充滿魔力的磁石，吸引著無數渴望改變命運的人。那邊經濟發展迅速，起步早，充滿了無限的機遇和可能。而「南方貨」、「深圳表」這些詞彙，更是如同當時的流行語，代表著時髦與財富。每當提起這些，人們的眼中總會閃爍著羨慕與嚮往的光芒。

  李大牛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試探，也帶著一絲期待。他深知，對於很多人來說，南方不僅僅是一個地理概念，更是一個夢想的代名詞。

  「老鄉，你也想去南方看看？」

  聽李大牛說了幾句，一個穿著黃色軍大衣的男子便湊了過來。

  他三十來歲，背著一個鼓鼓的黑皮包，看起來像個精明的生意人。

  他的眼神銳利，仿佛在瞬間就能洞察人心。

  「哥，你也聽見了，我家老大是丫頭，老二是個小子。小子還沒落戶口，超生，得罰兩千左右。我這不是得想個辦法掙錢嘛。大哥，你有沒有什麼路子？」李大牛摸了摸口袋，有些尷尬地發現捲菸已經沒有了。旱菸袋？拿出來好像不太合適，他想了想還是算了。

  那男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兄弟，你這話說的，你從瀋陽上車，手裡能沒有貨？都說東北有三寶，人參、鹿茸、烏拉草，你隨身帶了吧？」

  他的口氣不小，眼力也毒辣，顯然是個老江湖。

  他故意提到人參鹿茸，也是想詐一詐李大牛，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帶這些值錢的貨。

  李大牛心中一緊，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年輕的時候很容易上臉，一緊張就容易露出破綻。

  他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表情出賣內心。

  「哎呀，我這回家接閨女，哪能帶人參那麼貴重的東西？那可是寶貝，我能聞個味兒就差不多了。村里倒是有老獵人知道怎麼挖，但人家能教咱這關里人嗎？」

  李大牛故作輕鬆地反問了回去。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自嘲和無奈，也帶著一絲機智和狡黠。

  他想用這種方式來轉移話題，避免讓對方繼續糾纏在這個問題上。

  那男子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一時也摸不清李大牛說話的真假。他仔細打量著李大牛，試圖從他的表情和神態中捕捉到一些線索。

  但李大牛的表情卻十分自然，沒有絲毫的破綻。

  「哈哈，兄弟，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好了，不逗你了。我其實也是去南方的，聽說那邊機會多，想去碰碰運氣。咱們可以交個朋友，路上互相照應照應。」那男子突然笑了起來，他的語氣變得友好起來。他顯然對李大牛產生了興趣，想要和他結交。

  李大牛也笑了起來，他的心中湧起一陣暖意。

  他知道，在這個陌生的旅途中，能夠遇到一個願意互相幫助的人，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他知道，這個男子或許會成為他南方之旅的一個重要夥伴。而他們的旅程，也將因此變得更加充滿未知和可能。

  「哎，大哥，我到濰坊下車，還得回家接閨女，這次怕是沒什麼機會和你一起去了。」

  「哎呀，兄弟，你別在濰坊下車，跟我一塊去南方吧。天寒地凍，閨女晚幾天再接，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