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兒

  「不行啊，大哥，我真的答應了閨女，這周一定要去接她的。」李大牛面露難色，眉頭緊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著。他的眼神里滿是焦慮與掙扎，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車票。

  「你這人咋這麼死心眼兒呢！」男子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解和不滿，「去了南方，掙了大錢，啥樣的閨女找不到？何必為了一個承諾束縛自己呢？」

  李大牛心裡糾結起來，像是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一邊是對女兒那溫暖而堅定的承諾，一邊是南方那誘人的發財機會，仿佛是兩個巨大的磁鐵，將他的心撕扯得生疼。

  火車緩緩駛入了一個小站，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仿佛是命運的鐘聲，在提醒李大牛做出選擇。他決定利用停車的短暫時間，好好想想，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

  他緩緩走到月台，看著遠方那模糊的山影和零散的燈火，心中暗自忖度。他想起了閨女那純真的笑臉，想起了她每次見到自己時的歡呼雀躍，想起了她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這一切，都是金錢無法替代的。

  最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將所有的猶豫和掙扎都吸進了肚子裡。他做出了決定：「大哥，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得去接我閨女，家人比錢更重要。」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異常堅定，仿佛是從心底發出的吶喊。

  說完，李大牛轉身回到車廂，收拾好行李，每一樣東西都顯得那麼珍貴，因為它們都承載著他對家的思念和牽掛。他坐在座位上，靜靜地等待著火車到達濰坊，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安寧。他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家人更重要。

  李大牛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心中五味雜陳。火車轟隆作響，仿佛也在為他心中的夢想加油鼓勁。他身旁的黃軍大衣男子，正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南方的種種奇遇，每一個字都像是點燃李大牛心中火焰的火種。

  「兄弟，我跟你說，南方那地兒，遍地是黃金，只要你肯干，就沒有掙不到的錢。」男子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他已經看到了那片充滿機遇的土地。

  李大牛微微一笑，心中卻有自己的盤算。他知道，南方雖然機會多，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成功的。他需要有一個詳細的計劃，才能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站穩腳跟。

  「大哥，你說得對，南方確實是個好地方。不過，我這次回家接閨女，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媽身體不好，我得先把家裡安頓好，才能放心出去闖蕩。」李大牛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但也透露出他的堅定和責任感。

  男子聞言，點了點頭，似乎對李大牛的顧慮表示理解。他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膀，說道：「兄弟，你是個有擔當的人。這樣吧，你先回家處理好家裡的事，然後來南方找我。我在深圳有個小店，雖然不大，但也能混口飯吃。你來了，咱們一起干，肯定比單打獨鬥強。」

  李大牛心中一動，他知道，這或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感激地看著男子，說道：「大哥，你真是個爽快人。行，等我處理好家裡的事，我一定去找你。到時候，咱們一起闖出一片天！」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輝煌。

  他們知道，前方雖然充滿了不確定性，但只要努力奮鬥，就一定能夠實現自己的目標。火車繼續前行，帶著李大牛的夢想和希望，駛向未知的遠方。

  幾天後，李大牛終於回到了熟悉的村莊。

  下火車，還得倒兩次客車，才能步行回到村子。

  李大牛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走進村子。

  一路上，腳下的泥土似乎都在訴說著歸家的渴望，每一粒塵埃都仿佛帶著親切的氣息。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為這趟歸途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儘管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但他的心中卻充滿了即將見到家人的期待。

  「大牛啊，你可回來了！」村頭的老張叔第一個發現了他，遠遠地就喊了起來，手裡還拿著那把用了多年的鋤頭，臉上洋溢著淳樸的笑容。

  「哎，叔，我回來了。」李大牛微笑著回應，心中湧起一陣暖流。這熟悉的聲音，這親切的稱呼，讓他感覺自己仿佛從未離開過這片土地。

  「大牛，你在外面過得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好事？」村裡的婦女們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她們的眼神里充滿了關切和好奇，仿佛李大牛的每一次外出都是一場精彩的冒險。

  「挺好的，挺好的。」李大牛笑著回答，但心裡卻始終惦記著家裡的情況。他知道，無論自己在外面經歷了什麼，家裡永遠是他最牽掛的地方。

  當他走到家門口時，心情愈發沉重起來。那幾間破舊的土房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滄桑，仿佛歲月的痕跡都刻在了每一塊泥土上。

  他望著那熟悉的門窗，心中湧起一陣酸楚。這裡，是他生長的地方，是他夢開始的地方，也是他無論走到哪裡都魂牽夢繞的地方。

  「娘，我回來了。」他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一片昏暗，老娘正坐在灶台前，借著微弱的火光煮飯。聽到兒子的聲音，她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大牛，你可回來了！娘天天都在盼著你呢！」老娘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放下手中的活計，急忙迎了上來。

  「娘，我回來了。」李大牛緊緊握住老娘的手，心中涌動著無盡的感激和愧疚。他感激老娘一直以來的養育之恩，愧疚自己不能時常陪伴在她身邊。

  「你在外面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吃苦？」老娘關切地問著，眼神里充滿了疼愛。

  「娘，我挺好的。倒是您，身體還硬朗嗎？」李大牛反問道，他深知老娘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