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濕潤

  老娘接過碗，嘗了一口，眼眶不禁濕潤了，「嗯，有，有你爹那股子韌勁兒，也有你小子的一片孝心。」

  飯桌上，母子倆邊吃邊聊，話題從過去的艱辛轉到了未來的憧憬。

  李大牛講起了自己在外面學到的新知識，新技能，以及他想要用這些來為家鄉做點實事的想法。

  老娘則一邊聽，一邊點頭，眼裡滿是對兒子的信任和支持。

  「大牛，娘相信你能行。你爹走了，但他的精神一直在咱們心裡。你繼承了他的堅韌和智慧，娘知道，你一定能帶領咱們村走向更好的未來。」

  李大牛聽著老娘的話，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自己的夢想，更是老娘殷切的期望。

  月光下，小屋顯得格外溫馨，仿佛連空氣都充滿了希望和夢想的味道。

  而這份溫暖和力量，將伴隨著李大牛，成為他前行路上最堅實的後盾。

  李大牛知道，無論自己走到哪裡，無論經歷多少風雨，這個家永遠是他最溫暖的港灣。

  「娘，您看咱們村現在變化多大啊！路寬了，房子也新了，連學校都建得那麼漂亮。」李大牛指著窗外的景象說。

  「是啊，大牛。這些年咱們村的變化可真不小。娘也時常感慨呢，現在的日子真是越過越好了。等你弟弟生了孩子，我啊，也就沒什麼事兒了。唉，就是不知道這政策還得多久，我是真想我的大孫子啊。」老娘點頭說著，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憧憬，但也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大牛聽了老娘的話，心裡五味雜陳。

  他知道老娘嘴上說著日子越過越好，但實際上，對於家裡的一些事情，老娘心裡還是有疙瘩的，尤其是關於三哥的事情。

  「娘，三哥當主任，就不能通融點？我聽說有的地方把兩個孩子報成雙胞胎，一樣能落戶口，還不用罰款。」大牛試探性地說道，他希望老娘能因為三哥的「權力」而得到一些寬慰。

  老娘聽了大牛的話，眼神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大牛，這種話你怎麼也說得出口？你三哥是村婦女主任，但他做事向來有原則，怎麼能為了自家的事情就違反政策呢？我們村這些年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可不能因為你三哥的一點私心就給毀了。」

  大牛被老娘的一席話說得有些尷尬，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提這樣的建議，但還是忍不住為老娘感到不平。

  畢竟，老娘一直盼望著能早點見到大孫子，而因為計劃生育的政策，這個願望似乎變得遙不可及。

  「娘，我知道我錯了。我只是……只是想讓您早點見到大孫子。」大牛低著頭，聲音裡帶著一絲愧疚。

  老娘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大牛的肩膀。

  「大牛，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你三哥有他的難處，我們也不能給他添亂。慢慢來吧，總有一天，政策會變的，娘也能見到我的大孫子。」

  大牛點了點頭，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讓老娘過上更好的日子，也讓老娘早點見到大孫子。他深知，老娘這些年為了家裡付出了太多，如今歲數也大了，理應享享清福。而自己作為家裡的頂樑柱，更應該承擔起這份責任，讓老娘和家人都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大丫在旁邊聽不懂兩個大人說的話，但她知道自己還有媽媽，便好奇地問道：「爸爸，我媽媽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她。」

  大牛看著女兒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心中一陣酸楚。他知道，自己和妻子為了生二胎的事情，已經讓女兒承受了太多的思念之苦。他強忍住內心的愧疚，笑著對大丫說：「呃，大丫，過幾天爸爸就領你去找媽媽啊。好了，快吃飯，吃完飯爸爸陪你玩。」

  大丫聽了爸爸的話，高興得跳了起來。

  她迫不及待地吃完飯，便跑出去找小夥伴玩了。看著女兒歡快的身影，大牛心中更加堅定了要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的決心。

  等大丫出去後，老娘和大牛才開始說幾句知心話。老娘看著大牛，語重心長地說：「大牛啊，我知道你愁罰款。可你三哥當過兵，又是黨員，咱村也小，要是他講人情，這主任也不用幹了。他得為村里人做個表率啊。」

  聽老娘這麼說，李大牛心裡也不是滋味兒。他想，這麼近的親戚當主任，自家卻是什麼光都沾不上。但他也知道，老娘說得有道理。三哥作為村主任，不能因為自家的事情就違反政策。想到這裡，大牛心中更加敬佩三哥的為人。

  可李大牛也知道，這幾年，村里出去躲著生男娃的好幾家。他們都有地方跑，跑到沒人知道的地方去生。而自己家呢？跑到東北去生二胎，村里是誰都知道。這讓他感到有些無奈和尷尬。

  大牛嘆了口氣，對老娘說：「娘，我知道您心裡不好受。可咱也得為三哥想想啊。他要是為了咱家的事情破了例，那以後在村里還怎麼做人呢？咱不能讓他為難啊。」

  老娘聽了大牛的話，也嘆了口氣。她知道大牛說得有道理，可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她想了想，對大牛說：「大牛啊，娘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可娘也盼著能早點見到大孫子啊。要不，咱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大牛聽了老娘的話，心中一陣感動。他知道老娘是為了自己好，也是為了這個家好。他想了想，對老娘說：「娘，您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您早點見到大孫子的。我會更加努力地工作賺錢，爭取早點把罰款交了，把二小子接回來。」

  老娘聽了大牛的話，心中一陣欣慰。

  她知道大牛是個有擔當的好孩子，一定會讓這個家過上好日子的。她笑著對大牛說：「好孩子，娘相信你。你一定能讓咱家過上好日子的。」

  李大牛笑笑，「嗯，娘，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