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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2024-09-18 20:35:38 作者: 孤獨者的靜
  1

  胡大慶於五月十七晚上就到了呂梁市,十八日一早便去車管所查詢。很快有了結果,車牌號為晉J80248的車是一輛早期的柳州五菱牌麵包車,麵包車已經在三年前報廢了。車主姓名為劉進梁,本市中陽縣人。胡大慶於當日趕往中陽縣,通過中陽縣公安局又找到了劉進梁。劉進梁在中陽縣小有名氣,是個做販運買賣的小老闆,主要是販運鐵礦和倒賣鋼筋。劉進梁五十多不到六十歲,見是公安局有人找他,很是吃驚。

  胡大慶問:「你是不是有一輛五菱牌的麵包車。」

  劉進梁怔了一會才回答:「你不說,我還真記不起了。是有過這麼一輛麵包車。」

  「車牌號是晉J80248?」

  「好像是。」

  「車呢?」

  「報廢了,有三四個年頭了吧,我也記不清了。」

  「報廢后賣廢鐵了還是放什麼地方了?」

  「呵,小舅子開走了,說是要開黑車拉人掙錢。」劉進梁笑著說,「瞎鬧罷了,今天修,明天壞,交警逮住還要罰款,哪能掙了錢。」

  「後來呢?」

  「好像是扔了吧,聽說是被外地交警逮住了,要罰款。我也不大清楚,你去問他。」

  胡大慶問清楚住址和電話號碼,隨即去找。他在一個新修起的採摘園裡見到了正在忙碌的劉進梁的小舅子,他也沒問這位仁兄是這裡的主人還是員工。

  當劉進梁的小舅子知道眼前這位不速之客是來自永靖縣的公安警察時,第一句話就是:「啊,我算領教了,你們永靖人的心太黑了!」

  「先別說是黑還是白,你說說那輛麵包車的去向,我們在調查那輛麵包車。」

  「麵包車?」

  「對,五菱牌麵包車,牌號晉J80248。記得吧?」

  「記得,記得,是不是出事了?」

  「你把它弄到哪了?」

  「被你們縣交警扣了,前年的事。怎麼了,它還能開嗎?」

  「說說,怎麼扣的,說具體一些,因為它涉及一起命案。你要是隱瞞,脫不了干係。」胡大慶嚇唬他道。

  「沒什麼隱瞞的,不就是個報廢的黑車嗎。」劉進梁的小舅子說,「我姐夫的,報廢了,我想開著拉客人或者送貨也行,結果全是賠錢。前年剛過了春節,我拉了六個打工的農民工,把他們送到武崗。去的時候是黑夜去的,倒也順利。回來時,不敢走大路,路過你們縣城,剛上了環城路,就被你們縣的交警逮住了。」劉進梁小舅子想起來仍舊忿忿不平,「我塞給那個交警五百塊,求他放過我。他錢要了,但是車還是扣了。我在你們縣住了兩天,連我的車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還是那個交警告訴我,要交罰款,才能把車開走。他說要是開票就交兩千塊,不開票交一千塊。我想了想,他媽的,我不要了。我告訴他,連車帶人也不值一千,車你們扣了吧,老子不要了。就回來了,再沒有管。」他恨恨道,「就這些。那輛車,妨主貨,一肚子氣。」 唾一口唾沫結束了他的訴說。

  「你知道那個交警叫什麼嗎?」

  「忘不了,孟建國。那輛車,就是他經手處理的。」他又感嘆道,「太黑了,你們縣人,太黑了!」

  2

  就在江平凡和汪槿妍他們去盛翔公司冒險的那天晚上,郭志興接到胡大慶的報告:「郭隊,那個車號真的查到了,江平凡的猜測不錯,是個小型麵包車,而且真的就在咱們永靖。」他將他的調查過程和結果一五一十向郭志興作了匯報。


  「你知道那輛麵包車是什麼顏色的?」

  「問了,是白色的。」

  郭志興聽了,很是高興,畢竟有了結果了。可是,車號雖然對上了,但在當前的案子裡的是一輛紅色轎車呀。那麼,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他想給江平凡打個電話,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夜深了,江平凡應該睡了,看他白天的樣子,真是太累人了,還是讓他安心休息吧。郭志興不知道的是,這時,江平凡他們正在盛翔公司的院子裡和人搏鬥。

  3

  第二天,也就是五月十九日,興奮的郭志興早早就到了公安局,他一進院子,就看見孫局長已經在院子裡,正往其辦公室走。

  「志興啊,來得這麼早!」局長第一個先和他打招呼。

  「孫局,你不是來得更早嗎!」

  「是啊,焦頭爛額,事情太多太亂了,縣裡催得緊,不能不急呀!」局長順便問,「你們進展怎樣了,不大順利吧?」

  「孫局,胡大慶那邊有消息了,是有一輛白色麵包車,車牌能對上號,而且來過咱們縣。」

  「那就查,」局長說:「很快查,很快查!」

  「是,」郭志興高興道,「我這就去交警隊,孟建國接觸過這輛車,他應該還記得。」

  這時,李海從大門外進來。

  「海子,來得正好,別上去了,跟我去交警隊!」郭志興道。

  「現在?」

  「對,就現在!」

  「要不要叫上小江他們?」

  「不用了,讓他睡會,太累了!」

  「開車還是走著去?」

  「車鑰匙不在,走吧,好在不遠。」

  4

  郭志興和李海步行來到交警隊。

  交警隊事故科,五六個人圍在一起打撲克。見他倆到來,一個留著寸頭的小伙子嚷道:「來了——,海哥,天天到我們這兒來,不如乾脆調我們這兒來得了。啊,郭隊!」

  「好啊!孟建國,我們正是來找你。」 郭志興手指向他勾著道。

  「找我?」

  「是,找你!」

  「不是開玩笑吧!」

  「不是,過這邊來,有話問你!」

  孟建國扔下撲克牌跳起來:「還真是啊!我不會犯什麼事吧?」

  「還真是與目前的案子有關,你得配合我們。」

  「哪呀,郭隊,冤枉的案子多的是,你可不能冤枉我呀。」

  「不會,說實話就行。」

  「不是要帶我回局裡吧?」

  「不用,就在這裡說。」

  眾人見郭志興不是開玩笑,都愣著不動了。

  「坐吧!」郭志興指著地上的一把椅子說著,自己也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孟建國,記不記得三年前,也就是2003年,農曆正月剛盡,你在環城路扣留過一輛白色麵包車?」

  「唉喲,三年前的事,我可是真想不起來。郭隊,可真不能冤枉人啊。」孟建國有點擔心道。


  「別緊張,」郭志興道,「呂梁的車,人家塞給你好處費,要你放一馬,但是你沒放,還是把車扣了。想想,有沒有這回事?」

  「你說是呂梁的車?哦,是有這回事。」孟建國想起來了,「郭隊,你們真是,連這些沒影的事都知道了?」

  「你當我們是幹啥的。」李海自豪地拍了拍孟建國的肩膀說,「以後做事小心點,別犯糊塗,讓我們逮著了。」

  「想起來就好,說說,扣了以後怎麼樣了,那輛車哪去了?」郭志興問。

  「是,這個車特殊,你一提醒我就想起來了。」孟建國說,「是一輛五菱車,報廢了還開,拉私客跑長途,被我們扣住了。罰款一千還是兩千,忘了。那人說車不要了,罰款也不交,就走了。」

  「你們把那輛車怎麼處理了?」

  「拖到停車場了。」

  「後來呢?」

  「後來,那人也真的沒有再來要車,估計連停車費也出不起了。再後來,就賣廢鐵回收了。」

  「那個車牌呢?」

  「車牌摘下來扔庫房了。」

  「確定?」

  「確定。」

  「記得車牌號嗎?」

  孟建國搖搖頭:「不記得,誰能記得了。」

  這時,一個叫趙琪的交警道:「是有這回事。那對牌子很長時間就放在陳廣民的宿舍里,我們經常去和陳廣民打撲克,還拿它當坐墊放在屁股底下坐,車牌號就是晉J,呂梁的。有一回我說借用一下這對車牌,那酒鬼死活不肯,還差點和我翻臉,而且,他怕我拿走,就當我面直接扔庫房裡了。」

  「不好意思,謝過!打擾你們了!」郭志興拍拍孟建國的後背,笑道:「剛才,我是嚇唬你,別介意!」

  「啊呀,嚇得我不輕。」

  李海說:「你要清白,怕什麼?」

  「那可不對,冤案有的是,禍從天上來。」 孟建國吁口氣說。

  「走了,再見!」

  5

  從交警隊出來。李海對郭志興道:「郭隊,你說,是不是弄錯了?那兩個肇事車不是麵包車,而這個牌子的麵包車已經變廢鐵了。」

  「走,去停車場,問陳廣民。」郭志興道。

  「遠了,要不回去開車?」

  「走吧,人家還專門走路鍛鍊,十來八里,不算啥,就算是兜風吧!」郭志興說,「今天正好有這個興趣。」

  「好吧,那我就陪郭隊兜兜風去。」

  停車場在縣城南邊郊外一個溝里,離縣城大約十幾里地。

  兩人步行著,出了南大街,朝著南環城路走去。忽然,迎面來了一輛奧迪車,「吱」的一聲停在他倆跟前。

  「老郭!」車門打開,孫局長探出頭來叫道,「我正找你們呢!」

  「孫局,你怎麼在這兒?」郭志興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去民政局辦了點事,剛辦完,」孫局長說,「翁縣長要我去匯報一下最近案子偵破的情況,遇到什麼困難,和下一步的方向。我覺得還是叫上你們一起去比較合適,畢竟我不在第一線,有些細節我怕說不清楚。」


  「就現在嗎?」

  「對對,就現在,快上車!」

  李海說:「那我就別去了吧?」

  「都去,都去,」孫局長說:「你們是第一線的,比我清楚,互相補充嘛!」

  兩人便上了孫局長的車,前往縣政府大院。

  進了政府院裡,車停在院子裡,三人上了大樓第四層,走進政府辦公室旁邊的小會議室里。會議室空無一人,紅色平絨的桌子上擺著鮮花,桌子周圍擺放著紅木座椅,外圍是厚重的淡黃色真皮沙發。兩人就在門口的沙發上坐下來,孫局長走到門外,拿著手機打電話,很明顯,他是打給翁縣長的。之後,他回到會議室,說道:「咱們等等吧,翁縣長說臨時有個會議,待會過來。」

  6

  江平凡又睡過了頭,醒來又誤了吃飯時間。食堂已經收拾完餐具了,他隨便要了一個冷饅頭,舀一碗剩湯,站在餐桌前吞咽到肚子裡。

  到了隊部,看見汪槿妍和蔣靜麗兩人在說話,她們也是剛剛到來。

  蔣靜麗還沉浸在昨夜的驚險情境裡:「我們是一回比一回刺激了,比電視劇還精彩。」

  汪槿妍道:「別精彩了,就像你嬌小姐似的,要是再碰到更兇狠之徒,怕是要小命也沒了。」

  「就是,我知道幾斤幾兩。」蔣靜麗說,「不是有你們嗎?槿妍,你也真行啊,一下撂倒兩個。」

  「你得學兩招,怕危急時沒人救你。」

  「唉,學不了了,我也怕累,不是那個料,還是省著點吧。」

  「還有點自知之明。」

  「不過,」蔣靜麗不以為意道,「用智力比用武力厲害。」

  汪槿妍道:「今天我們還做什麼?是不是還要出去?」

  江平凡道:「等吧,等胡大慶的消息,應該快有消息了。」

  汪槿妍問道:「盛翔公司那輛車,有什麼問題嗎?」

  「基本可以確定!」江平凡說,「昨晚那輛紅色桑塔,就是我們要找的撞死王春花的那一輛,張文寧脫不了干係。」

  「可是,得有證據呀!」

  「證據就在那輛車上。」江平凡說,「只要檢查一下,就能找到。比如,車前槓撞過的痕跡,上面的毛髮,車輪上滑動的磨痕等等,還有,車內也許還能找到秦芳珍——也就是那個招待所女服務員的痕跡。當然,這些目前還都是猜測。」

  「是呀,很快檢查這輛車!」蔣靜麗激動道。

  「是,等郭隊來了,咱們就去查。」

  「郭隊和海子哪去了?」汪槿妍問道,「是不是有另外的任務了?」

  蔣靜麗說:「是呀,不見郭隊和海子到來。」

  江平凡說:「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7

  「郭隊,你在哪裡?」

  「小江啊,」郭志興那邊回道,「我和海子在政府這邊,還有孫局也在。」

  「開會嗎?」

  「縣裡要我們匯報一下最新情況,孫局叫我來了。」郭志興又說,「小江,胡大慶那邊有消息了,昨晚告訴我的。呂梁市的中陽縣果然有一輛那個牌照號的車,但是,那是一輛白色麵包車,兩年前就在咱們縣給扣了,經辦的是交警隊的孟建國,我和海子剛剛去見過孟建國了,證實有過此事。」


  「郭隊,太好了,還有什麼情況?孟建國還說什麼了?」

  「孟建國說,那輛麵包車早已經報廢,按黑車處理買廢鐵收購了。小江,咱們是不是搞錯了?方向不對頭?」

  「他有沒有說,那對車牌呢?」

  「說了,他說車牌摘下來了,交給車場的陳廣民。陳廣民怕人拿走,就放到庫房裡了。」

  「郭隊,」江平凡道,「很快去車場那邊核實一下,看看是否真有這樣一對牌子。」

  「你說得對,我和海子正準備去。」

  「郭隊,要不我去吧!」

  「小江,這樣吧,」郭志興說,「你與陳廣民不認識,陳廣民是個酒鬼,脾氣也不好,去了怕不好說話,還是我和海子去吧。」

  「那好吧,車就在院子裡,你們回來取車!」

  孫景昌局長說道:「老郭,這樣,還是案子要緊,咱們改日再匯報,你們開我的車,快點去!」說著,把車鑰匙遞給郭志興。

  「好吧!」郭志興對李海道,「咱們走,去車場!」

  8

  交警隊存車場在城南郊外。出了南門再向西走,有一道,由東向西的淺溝,溝門前推出一塊平地,圈起來就成了交警隊的停車場。

  停車場裡停著的,大到大卡車,小到三輪車,乃至摩托車、電動車,各種車輛都有。大部分是違規車輛,被交警逮住了,交警就拖回來停放在這裡。還有是出了事故的車輛,大部分焦頭爛額。

  停車場圍牆是用紅磚砌起的,遠遠望去,像火一樣紅紅的,很顯眼。院子坐北朝南,鐵柵大門經常是開著的,即使鎖起來,人們也能從門縫裡出入。

  大門也是朝南開,一進大門往東一溜四間水泥平板房,是工作人員居住和吃飯的地方。要是沒有重要事情,這裡就只有陳廣民一人在場子裡看守。

  院子東邊一溜彩鋼房是庫房,存放著各種車輛用油及空的油桶、輪胎、車上卸下來的發動機、各種有用沒用的機器零件等等。

  大門外邊唯一一條水泥路,往左通往縣城。右邊是一個爛泥塘,這是挖土填溝造成的,平時是爛泥,雨天是半人深的渾水。

  郭志興和李海開著孫局長的奧迪車,從縣政府院出來,向南通過南大街,上了環城路,而後折向西南,進了停車場那條溝里。前面紅磚的圍牆已經在望,從大路拐向通往停車場的水泥路時。郭志興碰了一下開車的李海胳膊:「海子,不大對勁!」

  「怎麼了?」

  「你看,前面。」

  遠遠望去,停車場的門前圍著十來個人,像是在看什麼稀罕的東西。

  「海子,不會又是一個死人吧!」 郭志興不無擔心地說道。

  「不會吧,我們不就真的成了瘟神了?」

  「走,開過去,看看!」

  9

  車開到停車場門前,他們停了車,從車上下來,看見交警隊長王明新、隊員老趙和孟建國都在大門口,周圍還有幾個附近的村民。停車場的鐵柵門前停著一輛交警隊的車。

  有村民認得郭志興和李海,說:「公安局人來了!」

  人們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倆,靜靜地給他倆讓道。


  王明新打招呼:「老郭,你們也知道了?」

  「怎麼回事?」郭志興問道。

  王明新指著門口的泥水坑:「死了!」

  泥水坑緊緊地靠著停車場的大門,一出大門就是泥坑的邊緣,這是挖掘機挖土填院子時挖出的,坑不深,離地面不足一米,裡邊全是泥水。

  郭志興趨步向前,順著王明新的手指,他看到了坑內的景象。

  只見一副軀體,臉朝下趴在坑裡,他的整個身子全浸泡在泥水裡,左胳膊壓在胸部下面,右胳膊向外伸展。他光著兩腳,一隻拖鞋漂在他的身邊。

  李海眼睛裡冒著驚懼的光,低聲在郭志興耳邊道:「是他,是陳廣民。」

  「下去,看看是不是還活著。」

  「不用看了,死了!」王明新說。

  李海還是跳了下去,小心地接近了爬著的人。李海輕輕地推一下他的腦袋,他的臉部全都吻在泥里,再摸一下他的臉部,冰涼冰涼。

  「死了!」李海抬頭向上邊的郭志興回道。

  「咋回事呢?不應該呀!」 郭志興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王明新說:「附近村民打電話說,停車場門外的水坑裡有死人,我們就過來了,才知道是陳廣民。」

  「怎麼會呢?」郭志興很是不解。

  「怎麼不會呢?這個酒鬼,一起來就喝得醉醺酗,肯定是到坑邊撒尿,支持不住,掉坑裡了。」

  「哦,回他的宿舍看看。」

  「我們去看過了,酒瓶子都空了。」

  這時才剛到中午時分,停車場內場內冷冷清清。停車場的鐵大門半開著,剛好夠一輛小車進出。存車場裡停放著十幾輛車,看上去都像是幾十年沒有動過,破爛骯髒不說,有幾輛竟是歪歪斜斜,快要傾倒了。

  「你們來得時候門就是這樣開著的嗎?」郭志興問。

  「是,估計是陳廣民自己開了的,他出來撒尿。」

  進了停車場向右拐就是那一溜平房,中間屋子的門虛掩著,是陳廣民住的宿舍。他們推門進去,屋子裡的地上,一個低腳小餐桌,旁邊一個小圓凳三腳朝天翻倒在地上。小餐桌上放著幾個盤碟,一片狼藉,盤碟里是吃剩的飯菜,邊上有個酒瓶,瓶里有酒,瓶蓋蓋著。桌子旁邊的地上也有一個酒瓶,裡面的酒快要空了,酒瓶是翻倒的,少許一點酒沒有灑出來,說明一個人已經基本喝完了這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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