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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2024-09-18 20:38:47 作者: 孤獨者的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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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日晚上,風頭已經過去,王登發鬆了一口氣,卻覺有點寂寞難耐,便偷偷到汾都旅館找清潔工鞏細蓮過夜。同時,他也接到老闆們的指令,要他將王禿子弄死,王登發是個聰明人,他不能不聯想到自身的安危。是啊,他們會不會也要把自己弄死呢?

  「鞏細蓮從後小門將他帶回自己所住的317房間裡。後半夜大約兩三點鐘,王登發尿急,他下床穿了鞏細蓮的拖鞋,披了鞏細蓮的工作服,並戴了鞏細蓮的工作帽,開了門上廁所小便去了。我們已經知道,就在這個時間裡,鞏細蓮被人殺死了。

  「再說翁煜甲和孫景昌,他們得知南梁子村路段上發現不明身份屍體的時候,知道王登發得手了,王禿子已經被處理掉了,但現在是,王登發成了隱患。王登發不死始終也是他們的心頭之患,除掉王登發,他們才能安心。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派出殺手盧志偉跟蹤王登發。盧志偉在家鄉遼寧鐵嶺殺了人,潛逃在外,他的戰友張文寧將他收留,他先在張文寧的煤礦上做工,後來又隨張文寧來到我們永靖縣,張文寧成立盛翔煤焦化集團公司,他是得力助手,盧志偉可能已經改了姓名,成了張文寧的鐵桿哥們,情願為張文寧賣命。張文寧、翁煜甲、孫景昌是一條黑線,他們控制了整個永靖縣的煤炭生產和銷售。所謂的盛翔煤焦化集團公司,其實就是他們三個人的。

  「盧志偉在這之前已經殺過人,是被通緝的要犯,現在殺死一個王登發,真如捻死一隻螞蟻。五月二日晚上,盧志偉跟蹤王登發到了汾都旅館,他用一個撿來的身份證也在這個旅館登記住宿,並且簡單化了裝。他知道王登發就住在清潔工鞏細蓮的317房間裡,就選擇對門304房間住了進去。317對門是廁所兼洗衣房,斜對門304是客房,盧志偉就住進了304房間,但是,他沒有睡,但他關了燈,把門稍微開了一條縫,他能從門縫裡看到對門,他密切地注視著對門317房間,準備在適當的時機下手。到了後半夜兩點多鐘,他聽見對門門響了,他借著樓道里微弱的燈光,看見鞏細蓮從門裡出來了,出來後317的房間門虛掩著,其實我們知道,出來的並不是鞏細蓮而是王登發,此時在317床上夢鄉里的才是鞏細蓮。盧志偉當然不能放過這個絕好時機,他認為王登發此時睡在317的床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很快用一個塑膠袋將自己雙腳包起來,手拿特製匕首,閃身進了317,他以很快的動作將匕首直接插在熟睡的鞏細蓮的胸膛上,為不使血飛濺出來,他拔出匕首時是用棉被捂著的,他下手太狠,以至於鞏細蓮哼也沒來得及哼一聲便斃命了。盧志偉很快返回304房間,心情可能還有點暢快,等到天明,他才發現他殺錯了人,而真正的追蹤對象已經逃離,便又趕緊退房追殺去了。

  「王登發從廁所里回到317房間,此時,鞏細蓮的血已經從床上流到地下來了,王登發的拖鞋上沾了血,當他靠近床的時候,他穿的工作服上也沾了血,當然他全然不知,他將工作服工作帽脫下來,放在跟前的桌子上而沒有掛回到原處,但是,他掀起鞏細蓮的被子時,他的手上沾了血,隨即他發現鞏細蓮死了。這一驚非同小可,王登發是個聰明人,他一下子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他知道是誰要殺他,也知道殺手殺錯了人,事不宜遲,在殺手還沒有知道殺錯人之前,他得很快逃掉。於是,他悄悄的關了門,從樓道窗子處逃走了。我們在勘查現場時,發現了鞏細蓮的工作服放在桌子上,而且有血,拖鞋上也有血,我們就能斷定鞏細蓮不是那個與她同床的人殺死的,因為他不可能穿好鞏細蓮的衣服和拖鞋再去殺死鞏細蓮,而且當時血不可能一下子就流到地上而沾在拖鞋上和工作服的下沿上。而對門304的住客根本就沒有打開被子睡覺,又有塑膠袋包過腳的氣味和痕跡,我們可以確定,這個住客才是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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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調查這個與鞏細蓮同床的人究竟是誰,成了破案關鍵,王春花與鞏細蓮在一起工作,鞏細蓮的情人從後小門進出,王春花不可能不知道。於是我們去找王春花詢問,沒料到王春花卻被一輛紅色小轎車撞死了。撞死王春花是有預謀的,開這車的人先將轎車停放在北大街旁邊小巷口,然後在街上不遠處的一個公用固定電話亭里給王春花打電話,謊稱她的丈夫或者她的女兒出事了,讓她到大街上來,有車來接她。王春花接了電話,慌慌張張的來到大街上,等那個來接她的車,她遠遠的看見有一輛車向她開來,以為是來接她的,沒想到,那車快到她身邊的時候突然加快了速度,王春花躲避不及,當場被撞死,手機從手裡飛了出來,落在路旁。我們正是從手機里的已接電話記錄想到了當時的情景,而那輛紅色行兇轎車也被幾個玩耍的小孩子看見了,它的車牌的前幾個數字是晉J802。

  「翁孫張他們幼稚地以為這樣就可掐斷調查王登發的線索,他們不惜奪去一個可憐的無辜的人的生命。他們自己也清楚,一旦開始,就會越陷越深,沒有退路。但他們只能這樣走下去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王登發的六指手印和拖鞋上的煤屑終於還是暴露了他的身份,我們很快就找到了老窯溝的應名老闆王登發。而且我們也知道那個殺手不會放過他,他並沒有因僥倖逃脫而擺脫危險。


  「五月三日那天上午,公安刑警接到報案勘查鞏細蓮被殺現場,很快,殺手盧志偉就知道了他殺錯了人。他知道他的這一疏忽將會給他的僱主帶來怎樣後果,他這次是闖下大禍了。他大吃一驚,不容多想,立即進行第二次追蹤,決定破釜沉舟殺了王登發以報張文寧等人的知遇之恩。他沒有別的法子,只好在在街上搶一輛銀鋼摩托追了去。盧志偉到了老窯溝,卻發現王登發沒有回到他的辦公室,於是他弄開窗戶從窗口藏了進去。

  「王登發從汾都旅館逃了出來,開車直奔老窯溝煤礦緊鄰的東溝子村。他在他的相好徐翠蘭家裡拿了城裡新房門上的一把鑰匙,等到天快黑的時候,回到老窯溝。他發現了左邊窯洞的窗簾掀開一角,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殺手藏在他的辦公室里,於是,他做好了準備。殺手在屋裡等了整整一天,又餓又累,更重要的是他輕看了對手,這時終於等到了獵物的到來,王登發一進門,他就手持匕首撲了過去。王登發早有準備,他一邊招架,一邊把膝蓋用力向著殺手的襠部一頂,殺手一下子就蹲了下去,隨即一拳過去,砸在太陽穴上。殺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王登發撲了上去,一陣拳腳,盧志偉一世英豪,就這樣敗在一個無名鼠輩手裡。之後,王登發再次施行以前的辦法,用地上的一把鐵鍬將殺手的面部鏟個稀爛,將肢體分解,把自己的衣服換在死者身上,用鐵鍬把死者右手截了下來,裝在一個袋裡,扔到半山腰那個著火的礦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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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於五月十一日上午到了老窯溝煤礦王登發的辦公室,在這個辦公室里,我們看到一具已經肢解的屍體,一切跡象表明,死者是王登發。但是,奇怪的是,王登發麵部被毀壞了,右手也不見了。據人表述,王登發身材一般,偏矮,而死者明顯要高大的多。殺手的匕首留在現場,而死者又不是被匕首殺死的。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死者不是王登發,而是那個殺手盧志偉。到場的公安局長孫景昌當然更明白死者是誰了,他問我們王登發有沒有親人,李海說有個情人在東溝子村。孫景昌記住了,瞅機會去了東溝子村,從徐翠蘭處騙知王登發在城裡有新房並偷拿走了一把新房鑰匙。

  「王登發第二次逃脫了,他無處可去,只好暫時到城裡自己的新房裡躲避。他覺得這個地方,只有他和徐翠蘭兩人知道,應該是比較安全的,他把皮卡車藏在未修成的地下車庫裡,自己躲回到未裝修的新房裡等待時機逃跑。

  「孫景昌知道了王登發躲在什麼地方且拿到了房門鑰匙,他一刻不停趕到王登發的新住處悄悄打開房門閃了進去。王登發正床上在熟睡,這次他再沒有前兩次那樣幸運了,孫景昌輕而易舉的就將他殺死了。孫景昌殺死王登發,將那二百萬元現金轉移,然後將屍體分割肢解,還未來得及處理,被我們發現了。

  「我們找到了王登發那輛皮卡車,後備箱裡有一把帶血的管鉗,方向盤上也有血跡。管鉗上是王禿子的,方向盤上是盧志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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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幾起殺人案發生的同時,還有幾起死人案件相繼發生,首先是一個的旅館的女服務員秦芳珍在仙女廟裡服毒自殺身亡。

  「我們現在還原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

  「秦芳珍原來在省城一家叫做水上人家的旅館裡當服務員,縣長翁煜甲多次在這有旅館住宿,認識了秦芳珍,秦芳珍長得好看,翁縣長承諾秦芳珍調回到縣旅館來並轉正為國家工作人員。秦芳珍同意了,翁煜甲縣長就讓郝所長出面特招秦芳珍到縣招待所上班。招待所東邊有個小院,特別幽靜,裡邊有座小樓叫做紅樓,其實就是縣長翁煜甲的行宮。紅樓直通東邊縣政府後院,秦芳珍可以自由出入,其實就是供翁縣長玩樂。三個月後秦芳珍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幻想縣長會管好她的後半生,就於五月五日的晚上,來到紅樓翁縣長的秘密房間。她要告訴他懷孕的事實,她來的時候,翁縣長不在,她百無聊賴,就是內間睡著了。大約九點來鐘的樣子,翁縣長從外邊回來了,不過,不是一個人,他後面還跟著另一個人,是盛翔煤焦化集團老總張文寧。他們開了門,在前面外間的沙發上坐好,開始小聲講話。秦芳珍醒了,知道外面有人,也不敢聲張,她聽到了前面兩人的談話。談話是有關殺人的,張文向翁縣長報告劫持了一個女警官,已經送往西山大郎廟,秦芳珍聽在耳朵里。她先是大吃一驚,後來有了主意了,她要利用這一機會迫使翁縣長兌現承諾並安排一個好工作。張文寧走了之後,她從裡間里走出來,翁縣長當然大吃一驚,秦芳珍威脅他說如果他再不兌現承諾她就報警,並且真的打開手機撥通了公安局的電話,說出大郎兩個字。翁縣長嚇壞了,他趕緊搶過手機關掉,並發誓兌現諾言。秦芳珍是個沒有社會生活經驗的女孩子,她太幼稚了,她再一次相信了翁縣長的承諾。秦芳珍說她懷孕了,翁縣長就已經動了殺心。他知道公安局絕不會輕易放過每個疑點,秦芳珍的一旦出事,他們的陣線就會頓時潰敗不可收拾,他們只能選擇殺人。


  所以,他給秦芳珍換了手機,並告訴她要是有人問起時絕不要承認給公安局打電話的事,並說手機早已丟失了。之後,翁縣長借了張文寧一輛車,還是撞死王春花的那輛車,掛上那個已經報廢車輛的牌子,哄騙秦芳珍去仙女廟,說是要保佑孩子正常出生,並說要負責她的後半生。他讓她喝下摻了毒鼠強的飲料,將她毒死,拋放在仙女廟內。

  「當我們調查秦芳珍的時候,孫局長告訴翁縣長,還有一個人也必須死,那就是翁縣長和秦芳珍不正當關係的唯一知情人郝所長。郝所長是個吸毒者,毒癮上來,一切不顧。那天,翁縣長帶著濃度超常的古柯鹼到了紅樓郝所長辦公室,他告訴這個癮君子,說有一種很爽的快樂品,是否可以試一試。郝所長當然樂意,就讓翁幫他注射,翁縣長於是拿起注射器,有郝所長左臂上注射了大劑量的古柯鹼。不一會,郝所長便在欲仙的快樂中一命嗚呼了。注射器上也便留下了清晰的作案人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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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孫景昌自我暴露之後,翁煜甲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也把孫景昌幹掉了。

  「那天後半夜,孫景昌回自己的住處,他沒想要去自首,而是趕緊給翁煜甲縣長打電話求救,告訴他說自己暴露了,翁煜甲知道路已經走到盡頭,垂死掙扎,殺人滅口是最後一搏。他一面安慰孫景昌要穩住,一面將77式手槍裝在衣口袋裡,驅車前往孫的住處,說要商議補救辦法。孫景昌輕信了翁煜甲的話,但他卻忘記了正是他將自己的手槍借給了翁煜甲讓其殺人,也沒有想到,他們殺死那麼多無辜的人,會不會也要輪到自己。孫景昌在他的住所等著翁煜甲,翁煜甲很快到來了,翁進了門,並沒有和孫景昌作多少羅嗦,掏出手槍對著孫景昌的前額開了一槍。他擦掉槍身上的痕跡,把槍塞在孫景昌的手裡,然後就開車離去了。

  做公安的人大多知道,凡拿手槍自殺的人,都是槍口對著腦袋的側面耳前位置,從前額或從後腦勺的概率幾乎是零。而孫景昌的子彈進入位置恰恰是前額正中。只能說明他是被人打死的。

  「就這樣,他們喪心病狂地殺人,除了王禿子王桐梓與老窯溝煤礦應名礦主王登發罪有應得之外,他們相繼殺死了鞏細蓮、王春花、秦芳珍、郝桂卿和陳廣民等幾個無辜的人,以掩蓋他們的罪惡。」

  「所以,我們建議立即逮捕縣長翁煜甲,建議有關部門派出調查組調查該公司的有關運作黑幕,建議立即成立專門小組,負責調查和處理老窯溝煤礦瓦斯爆炸事故的責任認定和善後工作。」

  有人小心地問道:「你是說,老窯溝煤礦真的有十幾條人命被他們掩蓋了嗎?」

  「是的,我們已經給市礦山救護隊打申請報告,請求他們援助,不日將到達,真相將很快就會大白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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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四日,新洲市礦山救護隊十二個隊員開車來到永靖縣老窯溝煤礦所在的龍巖山半腰,這裡有一個舊煤礦的通風口,煤礦因為不明的原因著火已經兩年有餘,煤礦的各個口子均已被封死,這個通風口處還經常冒著藍灰色的煙霧。

  這一天是個陰雨天,早上起來,天陰沉沉的,快到中午的時候,下起了濛濛細雨。但是,這一天,龍巖山的老窯溝來了不少的人。除了礦山救護隊、公安局、派出所和有關政府部門的人之外,還來了不少前來觀看的群眾。附近村子裡的大人小孩,有不少冒雨前來看熱鬧。老窯溝這條狹長的溝里排滿了大大小小七八十個車輛。

  那個冒著青煙的通風口就像是一個怪物張著的大口,吐著濃烈的薰硫磺的氣味,好像隨時都準備著吞噬人們的生命。

  從礦山救護車上下來十二個救護隊員,他們頭戴防毒面具,腰繫繩索,相互牽引著進入了那個通風口,地面上的人們都為他們捏著一把汗。

  先進去六個人,外面口子上又有六個人牽著繩子守把。

  通風坑道斜向下通往地下,坡度大約有五六十度。看著六個救護隊員進入了坑道,人們都不約而同向前靠過來,派出所的人們緊張地維持著秩序,禁止人們靠近。

  聽見有發令的哨聲,人們都伸長脖子往這邊探看。不一會,有隊員從坑下上來了,接著,他們往上拉東西,人們漸漸的看清了,是死人的軀體。

  整個過程也不過兩三個鐘頭,十三具風乾了的人的屍體被救護隊員們從通風道里拉了上來,人們發出一連串的驚訝的叫聲。最後又有一個隊員下到坑道里去了,不多時分,那個隊員又抱了一堆東西被拉了上來,公安局刑警隊的人馬上跟了過去,那是一件帶血的衣服,江平凡讓李海打開衣服,衣服里包著一個萎縮了的人的右手,已經發黑變得干硬了。江平凡說盧志偉被斬斷的右手,是被王登發裝在袋子裡扔進煙洞了,他看見原來是被包在血衣里,他為他這個小小的判斷失誤懊悔了好多時。不過,在當時,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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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子破了,刑警隊員們緊張的精神得到了極大放鬆。郭志興在一個酒店辦了一桌酒席,請隊員們吃飯喝酒表示慶賀。

  開席了,郭志興坐在主位。汪槿妍緊挨著江平凡坐在一起,蔣靜麗坐在江平凡另一邊,再挨著的是余晶雅。

  胡大慶悄悄對李海道:「你看,女孩子都擠到小江那裡去了!」

  李海說道:「你看不出?汪槿妍和小江戀愛了,近幾天可能就要訂婚了。」

  「怪不得,小汪這兩天平靜多了。」胡大慶說。

  這時,蔣靜麗在江平凡耳邊問道:「你說,是不是跟汪姐好上了?」

  江平凡笑著,回頭看著汪槿妍說道:「你問她吧!」

  汪槿妍知道在說她,幸福地笑著。

  蔣靜麗長嘆一聲道:「唉——,看來,我是沒有機會了。來吧,」她舉杯道,「來共同喝一杯,祝小江汪姐幸福美滿!」她喝了一口白酒,也不知是酒嗆的,還是動了感情,眼角里滴出一滴淚來。

  酒宴在歡樂氣氛中進行,余晶雅悄悄對江平凡:「你知道嗎,你在會上說了一句假話,我為你緊張了好一陣。」

  「我哪說假話了?」

  「你說,南梁子路段無名屍體案發生後,翁煜甲縣長第一次來咱們局裡,聽取案情匯報,他喝過水的杯子上留有指紋,咱們提取到了。可是,這怎麼會呢?其實是沒影的事嘛,你也敢說?」

  江平凡笑道:「是的,你說的很對,我們一開始並沒有知道翁大人就是兇手,而且杯子一用完就清洗了,哪有什麼指紋。」

  「可是,你為什麼還那麼說?」

  「狡猾的對手面前,就要真真假假。會場當時翁大人還在狡辯,他來不及細想以為是真的,只得承認罪行。」

  五月二十六日,上級發文,永靖縣縣長翁煜甲被免掉一切職務,被開除黨籍,同日翁煜甲被宣布逮捕。

  一個月之後,四川貴州等地十三名遇難礦工的家屬每家領到了二十萬元的撫恤金。

  趙琴妹對古橋縣的張須武以強姦罪起訴,獲賠十萬元。(幾年後,張須武以組織黑社會罪被逮捕入獄判刑。)

  永靖縣連續死人案件終於落下了帷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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