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生命第一。」
侯鵬害怕失去,害怕失去平靜的生活,更害怕失去家人。
雖然侯鵬的父母並不身處於邊境,但他仍然會擔心。
不止是父母還擔憂孩子,孩子其實也會擔憂父母。
子彈是不長眼睛的,誰又能知道塞恩特公國的火炮會落在哪裡?
是像一個仍未長大的孩子,依偎在親人身邊?還是找個藉口保護親人?
父母肯定是比他有自保能力的。
自己過去當個累贅嗎?
戰爭是無情的,奪人生命而不愧疚。
但它也是最適合曆練的。
可能,有好一段時間不能再見面了。
「放心,我會聽校里的安排。」
傳送完最後一行字,侯鵬就合上了通訊器。
「參軍嗎?」
「啊?好!……但是我們能嗎?」
屈望臉上的神色從吃驚到激動,再到最後的疑惑。
「能。」
侯鵬沒有猶豫的回答了他,鏗鏘有力。
簇黎緹巴特有一項規定:激活天賦者且年滿16周歲的公民,可以自行選擇是否加入軍隊……
這本就是給予一些人特殊的通道。
當然現在加入軍隊,無疑是更危險。
「但是你真的能嗎?」
侯鵬再次看向屈望。
屈望這小子堅定的眼神透露出的是一個信息:一定能。
侯鵬知道屈望的父母都在體系之內,本以為會阻攔他。
可現在是還鼓勵了他嗎,還是說,只是屈望他自己自作主張?
屈望的眼睛透出的光做不了假,他是真的在渴望進入軍隊。
骨子裡的冒險精神,又或者是愛國精神。
「嗯這樣啊,好……真的不去問一下?」
侯鵬再三確認。
「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再說,他們都知道我想要參軍。」
屈望激活出的天賦,無疑是為他堅定理想助了一臂之力。
因為這種剛激活就參加,算是一種特例的行為,所以是要經過一些篩查跟一些必要的步驟。
軍隊的人員也不是越多越好,水滿則溢,月盈則虧,軍隊的人數一旦過多,可能不會變得像想像中那麼美好,那麼有武裝力量。
物極必反,盛極必衰。
超負荷的軍隊不說會不會產生內部的腐敗,出現坐吃空山的現象,單論保持超額軍隊的經濟支出,就會像是一座大山,重重的壓在國民經濟命脈上,稍有不慎就會導致崩盤。
但,現在顯然是特殊時期。
雖然現在只是邊境的交鋒,但誰都知道如果事態再失控,那將會是真正的水深火熱。
為未來兵員能立馬補充上的戰時條例就用得上了。
「你們想參軍?」
林郝停下了手上動作,就這樣拿著些資料吃驚的看著侯鵬跟屈望兩人。
「想好了?」
林郝把手上零零碎碎的資料疊放在辦公桌上,再次看向兩人的時候已經是一臉的嚴肅。
「想好了。」
侯鵬跟屈望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回答。
「你們真的清楚這是一件什麼事嗎?」
就像是當初侯鵬問屈望的,林郝對他們也有著這樣的疑惑。
事態還沒嚴重到要剛剛激活的娃娃兵上戰場。
而且,如今的戰場,是明面上可見要丟命的。
以前的,頂多是些波雲詭譎,暗地裡的交鋒。
「老班,我們很清楚。」
侯鵬看著林郝眼中沒有一絲的猶豫,而屈望更是熾熱。
「我們想儘快完成這些無聊的手續,如果後面能在一塊那就更好了。」
屈望說著說著,摸起了後腦勺。
四年的朝夕相處,兩人也早已不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是朋友,又或者都算的上對方半個摯友。
「我去幫你們問問。」
林郝眼瞧著面前兩個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告。
或許到時候兩人被淘汰了,就會清醒一點吧。
參軍一直都是有要求的,不滿足條件的一律都不會被允許。
用特殊方法參軍,一般還會進行一次的特殊篩選,就是一次試煉。
不止是除去其中只是一時興趣使然的人,其實更是一種保護。
那四人還留著一個沒走,剛剛好可以去問問。
林郝揮走了侯鵬兩人,他清楚自己是勸不動了的。
侯鵬這小子平時除了愛摸魚,散懶,還有一些不求上進點,但關鍵時刻都不掉鏈子。
屈望嘛,好孩子,直率,真誠,就是有點死腦筋。
林郝出神了,戰火雖然尚未蔓延開來,但其所產生的影響卻已經開始無處不在。
……
「就是你們想參軍?」
突發戰爭後,只有朱成玉被留下來收尾。
就碰到了趕過來跟他講侯鵬兩人情況的林郝。
「可別聽到了戰爭,就覺得是一件很酷的事。」
隨即侯鵬跟屈望也被叫了過來。
朱成玉覺得眼前站著的兩個人就只是一時興起,等真正面對戰爭後就會原形畢露。
「我們是認真的。」
這是屈望第一次在侯鵬開口前說話。
「當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我隨時都準備著犧牲。」
鏗鏘有力。
這是讓侯鵬意外的,他知道屈望想參軍,但卻沒想到他想的是會這麼拼命。
「嗯,到時候跟我走。」
朱成玉就看著屈望吐出所有的字,沒有再多說什麼。
時間會去證明一切,不夠資格者也必將被淘汰。
成了。
兩個人都不會覺得自己會在試煉中被刷下。
跟著朱成玉走,能夠少弄很多的程序流程,直接到最後的試煉。
現在侯鵬兩人只要考慮後面要帶什麼走。
因為,這一走,誰也說不定什麼時候回的來。
來不及再去看家人一眼。
侯鵬編造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他說自己會跟著一個很好的導師去遊歷,可能會很久回不來。
通訊器上的一切遠遠不如可觸來的真實,讓人踏心。
屈望?侯鵬不知道屈望到底怎麼處理好的。
但瞧屈望眼裡的那股勁頭,怕不是就算被家裡人抓回去了,也會偷偷跑出來。
侯鵬算是清楚了,屈望深藏不露的參軍夢。
「走了。」
朱成玉帶頭往前走,停在了一輛車前,侯鵬兩人把行李放好,人也坐好了。
再見了。
侯鵬把頭扭向窗外,四年的時間,對這已經了如指掌。
有一個影子乘在樹下,目送著他們。
再見了,老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