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屍骨殘骸遍地，血流沿著地面縫隙如同小溪般流淌，一座座城池化作死城，血腥味滔天。
正如老者和師尊所說，沒有人能夠拯救所有人。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寧塵心回想起了師尊當時提點自己。
也說過與老者同樣的話。
重要的是，選擇過後能不能接受失去的東西……或者說能否直視內心。
寧塵心當時感悟了很久，跟著二師姐征戰各地，每次征戰完成，都將那一方界域的宗門世家都收整了過來，統一進行管理，這樣就能最大程度上的避免利益衝突以及衝突之後的衝殺。
之後，寧塵心與陸長生說了四個字。
師尊當時點頭笑了。
那四個字便是。
問心無愧！
隨後又送了他一段話。
內省不疚，夫何憂何懼？
想到了，便也說了：「內省不疚，夫何憂何懼！」
寧塵心的眼神逐漸清明，臉上的猙獰開始逐漸消散，緊緊擰起的眉頭開始平緩。
一旁的老者聽到這番話也是心神微震。
不由得點頭感慨道：「怪不得那位的意志會選擇此子……此道上也無人比他更適合繼承那位的意志了。」
寧塵心內心的糾結漸漸散去，反省內心。
他對當時的選擇並不會後悔。
如果重來一次，寧塵心依舊會選擇保下那些村民。
只不過，在保下那些村民之後，寧塵心會採取其他的方式，想其他的辦法讓這場災難避免。
畢竟。
下方的另一個「寧塵心」雖然能夠使用他的儒道之力，可是卻沒有使用牧師弟給的符篆，婉兒師妹那些千奇百怪的毒藥，方師弟的陣法以及墨師妹的傀儡。
如果合理運用，再加上那些將士，駐守城池或許並沒有什麼問題。
靈台清明，一股儒道之氣自然而然的從寧塵心的天靈蓋之中透出，化作一道聖潔白光旋繞在了寧塵心的周身。
書簍之中的那一本本書籍懸浮而起，無風自動翻開，書頁沙沙作響之間，其中的字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書頁上不斷躍動！
每一次躍動，字裡行間的道韻都會融入那聖潔白光之中，再回到寧塵心的身體當中。
這一刻的寧塵心。
仿佛是在接受洗禮一般。
境界也隨之突破。
如今的寧塵心，足以對標第六重雷劫的修道者。
看著寧塵心突破。
老者微微點頭，隨後看向天邊，喃喃道：「不過另外一邊的那位佛道之人也得到了意志認可，佛門佛子與儒道書生……不知這一世會如何。」
「只不過……按照那位的意志所說，佛子與書生之間，這一世會有著一名劍修與凡塵女子的參與，恐有變數……」老者有點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劍修和凡塵女子會參與到佛儒之間的孽緣呢？」
沒過多久。
寧塵心從頓悟之中清醒了過來，聖潔白光已經全部回到了寧塵心的體內。
老者看向寧塵心，道：「行了，既然你已頓悟，那這一關就算你過了。」
寧塵心微微一愣，「這就是此關的考驗麼？怎麼和其他人的不一樣？」
其他人？
老者臉色一黑，「怎麼，你們這群兔崽子又互相之間通風報信了是吧？」
寧塵心難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前輩也沒說過不能通風報信。」
是沒說過啊！
因為之前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啊！
不同的遺蹟，不同的空間，彼此之間都有著屏蔽陣法的情況之下在整個混沌界也沒有人能夠互相傳信啊！
哪怕是當時的混沌神朝在這群小兔崽子的境界之時也無法做到這一點啊！
老者突然感覺自己血壓一陣飆升。
寧塵心見狀忙道：「老前輩，穩住心態彆氣彆氣，不然你這縷殘魂恐怕撐不了太久。」
於是。
老者就感覺更加氣人了。
「那老夫還得謝謝你嗷！」
寧塵心擺了擺手，臉上擺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老者看著又是一陣來氣。
媽的。
究竟是哪個byd教的啊！怎麼教出這麼一群氣死人不償命的兔崽子啊！
能不能尊重一下他？
他頂著這麼個殘魂保留意識到現在很不容易的好伐！
「趕緊滾趕緊滾！」老者好不耐煩的擺著手道：「別在老子面前礙眼！」
寧塵心猶豫了一下，然後道：「前輩，之後的考核應該還是由你來主持吧？」
老者明顯身軀停滯了下來，剛想說出來的話也卡在了喉嚨間仿佛魚刺一般……
寧塵心接著道：「我這邊倒是沒事，不過我那幾位師兄師弟應該不省心，所以老前輩……小輩建議您要麼習慣習慣，要麼直接讓他們通過吧，不然感覺你這一縷殘魂也頂不住了。」
於是，老者的殘魂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聽到後半段話，立馬暴怒！
「什麼話？！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老者明明是殘魂。
可寧塵心卻仿佛能夠看到老者的臉上……「咦，老前輩的臉貌似紅了耶。」
我測你的那個……
老者跳腳道：「什麼叫讓你們直接通過！老子偏不！到後面的考驗老子一定會重點關照你們這群小兔崽子一下！讓你們知道知道老夫我的威嚴！明白了嗎？」
寧塵心還想說什麼，不過看著老者那不斷顫抖的殘魂。
心想還是算了，免得真給這老前輩氣得魂飛魄散了……
於是點了點頭。
「行了，明白了就快滾吧！」老者揮手。
寧塵心猶豫了一下道：「可這是老前輩帶我來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滾啊……」
老者語氣一滯，一拍腦門。
媽的。
被這些小兔崽子氣昏了頭，把這一茬忘了。
隨即一揮手，寧塵心便被一道無形的罩子籠罩，送離了這片空間。
至於下方這殘局……
老者也無心去管。
王朝之間的爭霸，宗門勢力之間的碰撞摩擦。
本就是無時無刻都在發生的事情。
對於千萬年前混沌界第一神朝的混沌神朝的一員而言，這種事情可見得太多了。
早就已經麻木了。
沒想太多，老者同樣消失在了這片空間當中。
……
另一邊。
許夜明等人聽到寧塵心的匯報之後，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然後看向了面前的老者虛影，似笑非笑道：「聽說前輩想要在之後的麻煩中給我們製造麻煩？」
老者：「……」
阿米諾斯！！！！
=========
PS：我知道你們很急，但先別急，這六章包不可能分六天來寫嗷！哥們手頭的事情忙完了，是時候還債了。
還有四章在寫